第二天。
祈念和阿燃坐在门口晒太阳,像两只猫凑在一块儿闲聊。
他们东聊细聊,天南地北,家长里短,阿燃跟她讲了卧底乾坤宗的一些八卦,比如有个长老在外面有个私生子,带回来之后和他的女儿争抢家产,私生子给他女儿在汤碗里下药,结果被长老喝了,丢了一条性命。
还有就是,弟子们的宿房隔音不好,因为舍友半夜不睡觉,第二天该宿房爆发了一场混斗,伤人无数,被长老通通教训了一顿。
修真界和凡间也没什么不同,凡人间的恩怨,仙人也不例外。
午后的温度舒适,阵阵微风轻拂脸颊,太适合午休了,她听了几句便犯困,阿燃看她的脑袋一点一点,唇角微微勾起,不再出声。
她窝在藤椅上闭上了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祈姑娘。”有人喊她。
阿燃压低声音:“她在睡觉,不要吵她。”
但她已经被吵醒了,揉了揉眼睛,睁开一看,来的人是寂刃队。
骨莲候在一边,阿燃仍旧窝在藤椅上,跟她的姿势差不多,眼里看不出情绪。
寂刃队的首领寂元恭敬说:“魔皇有令,请姑娘收拾收拾行李,搬去永夜殿。”
祈念懵了:“为什么?”
“属下不知。”寂元垂着脑袋。
这魔皇怎么阴晴不定。
祈念最讨厌搬家了,好不容易习惯了血月殿的生活,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魔皇一句命令,便搅得她的生活又起波澜。
她摆着脸,恕难从命的样子。
寂元看出她不愿意,他叹了一口气:“祈姑娘,请不要让属下为难。”
祈念不听从他的命令,魔皇不会责怪她,但负责人办事不利,免不了惩罚。
她顿时明白寂元的苦衷,可能这就是多年在玄天宫当牛马的共情心理,给人办事真的难。
本来想死赖在血月殿,可是,如果因为她的反抗,导致曾经保护过她的寂元受到惩罚,她心里也不会爽快。
祈念无奈说:“行吧,那我的东西……”
“属下负责清理和搬运,姑娘直接去永夜殿即可。”
祈念又看着面无表情的阿燃:“那他呢?”
“魔皇说,他住血月殿。”寂元讲了安排。
听罢,阿燃还有什么不明白。
魔皇的目的,无非为了分开他和祈念。
面上,他依旧微笑着,淡漠的清冷的笑,然而他的心里早已翻天覆地,忍不住生出怨怼。
明明都是同一人,前些天,他故意骗祈念去跟他撒娇,他的安排,让他享受了几分快乐,可是他又是如何回报他?
刻意分离他和祈念,以后他要见祈念,还得经过他的同意。
阿燃牙齿都快咬碎了,但他没有阻拦祈念,反而说:“我帮你吧,你的东西多,这些五大三粗的人收拾不好,弄丢了可不好。”
祈念心里暖暖的:“我们一起,有一些姑娘家的东西,你们不方便拿。”
就这样,寂刃队负责搬运大件的家具和生活用品。
祈念拿了一些姑娘家用的月事带,但很快,骨莲就拿走了。
她又要去拿自己的脸盆,也被阿燃抢走了。
祈念双手空空,无所事事,一个人感觉很无聊,索性去了永夜殿的演武场。
都大半月了,选拔长老和族长的比试还在打,但看等候上场的人,少了一大批,上次等候上场的大概百来个,目前仅剩下二十人,估计离终赛不远了。
她走到上首,郁燃睁开眼睛:“你来了。”
祈念嗯了一声。
郁燃拉住她的手,把她拽到了自己的寒玉椅上,这把椅子极大,两个人坐绰绰有余。
两人的大腿相碰,男人大腿的温热传递过来,祈念像被烫到了,噌的一下跳了起来。
没等她走远,郁燃又强势地拉了过去,这回,她直接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祈念浑身僵硬,像一条在大润发冻了几年的鱼干。
郁燃的下颌磕在她的肩膀上,从背后环住她,低低地笑,她的表情在他看来很有意思,抿着唇瓣,手指蠢蠢欲动,像要给他一巴掌,但迫于他的压迫,她忍住了。
郁燃:“不打我了?”
祈念假笑:“我怎么敢。”
郁燃:“你打我也没事,我不会怪你。”
祈念在心里骂他,他疯了还是她疯了,真给一巴掌,他又要不高兴。
两人眼神互盯着对方,在祈念看来,他们正在打着一场无形的战斗,谁暴露了内心的真实想法谁就输了,所以她掩盖住了暴躁,摁住了想要拍一巴掌的手,乖巧地坐在他的大腿上。
而演武台的众人,觉得这副画面可太暧昧了。
如果不是大家都看着,众人严重怀疑,魔皇下一步就要亲上去了。
演武台的众人交头接耳:“殿下好像对这个女人有点意思啊,他上次拒绝了纳妃,我还以为他对女人不感兴趣呢。”
“不是,上次罗刹说了,此女是仙门卧底,殿下宠爱谁不好,偏要宠爱一个仙门弟子?”
今天烬霜也在这里,他参与讨论,言之凿凿:“殿下一定不知道她是仙门卧底,被她蛊惑了,才会任由她肆意妄为。”
场下的风云,祈念一无所知。
她面无表情,完全没有姑娘家的顺从和柔美,却不见郁燃生半点气。
他的手指捋了捋她的鬓角,发出一声真心的夸夸:“真可爱。”
祈念:这人不仅眼神不好使,审美也奇葩,就爱啃硬骨头。
她都摆出一副死人脸了,怎么还夸的出口,你的良心呢!
郁燃看到她变化多端的神情,不管是不满,或者纳闷,还是摆烂的心情,他都着了迷似的看着。
手指插入她的发丝,向下抚顺,一遍又一遍,她的头发,像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他爱不释手。
也不知是祈念心大,还是他的怀抱太过温暖,过了一会儿,她睡着了。
睡得很香。
郁燃转头看了一会儿演武台,他们在下面激烈打斗,刀剑相撞震天响,再次看向祈念,她已闭上眼睛,发出一阵规律的呼吸声和鼻音。
郁燃:……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
郁燃总是觉得她可能会想回血月崖,每天从演武场回来之后,都要陪她。
与其说陪伴,不如说监视。
只要阿燃接近永夜殿,就会被他提前赶走。
阿燃翻墙,他设了结界。
阿燃递信,他点火烧了。
阿燃串通乌鸦,他扒光了乌鸦的羽毛。
乌鸦不肯帮阿燃,阿燃生气,扒光了它身上最后一根羽毛。
……
一番折腾毫无作用,谁让当初完整的郁燃做好了计划,阿燃做卧底,另一个做魔皇呢。
阿燃没有分配到关键的权势和实力,他开始后悔了,早知道不要分裂灵魂,他已经连续十天没能和祈念见面了。
祈念知道郁燃赶走了阿燃,但她没有主动要和他见面,正好可以冷静一会儿,问问自己的心。
郁燃静静地观察她,看她什么时候偷偷跑出永夜殿。
但她完全没有这个想法,又过上和血月崖相差无几的生活,吃了睡睡了吃,胖了好几斤。
郁燃放心了,但祈念整个人欲哭无泪。
有一天,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撑开一件漂亮的裙子,往上提,却穿不进去。
都修上仙了怎么还会胖,修仙人容颜永驻,为什么不能永远胖不了呢?
祈念悲伤地把裙子塞进了衣柜深处看不见的角落,下定决心,吃完饭,每次都要去附近散步。
寂刃队经常巡逻,最近几天,人数越来越多了,昨天一队人才三十个人,今天暴涨到了五十个。
祈念问寂元:“最近你们人怎么变多了?”
寂元:“祈姑娘不知,殿下通过选拔赛,选出了两位族长和若干长老。两位族长出自旁系,若干长老大多也是旁系,只有少数几个三大家族的人。”
寂元没有细说,点到为止,但祈念明白了。
曾经令人看不上的支脉,如今站到了权势的巅峰。
三大家族享受了万年的荣誉,自从魔皇上位,权力被架空,显赫之位全都换了一批人,这如何能忍?
他们可能要对殿下下手了。
祈念忧心地等了三天,就在她快把这件事忘了,以影族为首的鬼幽,联合辰族剩余的力量,终于来到了永夜殿。
他们怒气冲冲,腾云驾雾,召集了全魔域能力最顶尖的大佬们,集结在永夜殿的上方。
天边乌云压境,一共两百个人,他们面容冷肃,压迫感极强。
前面的鬼幽和各大长老都是天魔期后期,能跟乾坤宗的各大宫主打得不相上下。
除了他们外,后面的两三排人,修为也是顶尖。
如今全都来了,两百个打一个人,完全没有留手,估计今天必须让魔皇交代在这儿了。
魔皇的处境危险。
鬼幽当年在焚天手下做将领,凭一己之力,灭了五座仙门,一个鬼幽并不可怕,问题是他后面还有两百人,全都是魔域的大佬。
祈念早已知道,魔皇经过了满月之日,实力会下降一个层次,必须修整十日,才可恢复往日的水平。
而三日前,魔皇度过了满月。
这批人果然迫不及待动手,结果跟她猜的一样,鬼幽他们显然也知道他的实力下降,趁他虚弱要他命。
祈念提前躲进了地下的密室,郁燃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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