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把朋友安全送到家,我无所事事,决定重返酒吧。正是夜晚最意乱情迷的时候,好多人拥挤在角落或暗处接吻。我绕了一圈,终于发现坐在一堆人中间的冯盈,她摇晃手中的玻璃杯,满眼都是醉意。
刚才和她贴身热舞的女人,不断拉扯她的胳膊,暧昧地问:“冯盈,走吗?”
冯盈反复推开她,笑盈盈地说:“抱歉哦,今晚不约。”
她连拒绝别人的声音都那么好听,我情不自禁地走过去,顶着众人的目光蹲到她面前。她已经把汗湿的长发松散地绑了起来,我从这个角度看,她显得意外得乖巧。
“冯盈。”这是我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冯盈眼神轻飘飘的,估计是认不得我是谁了,她回了我一个不尴不尬的“嗨”。
我笑笑,告诉她:“我画的画获奖了。”我等她一夜,只是为了说这句话,与她无关又有关的一句话。
“恭喜你啊,”她答得好敷衍,把酒杯凑到我唇边,“我请你喝酒吧。”
旁边的人都在笑,我也笑:“好啊。”
我就着这个姿势去喝,最后一口呛到了,咳得眼里都是泪水。冯盈看着我蹙起眉,我不想破坏气氛,准备离开:“那我走了。”
“你就这么走了?”冯盈踩着最后一个字的调扑进我怀里。
她的吻如烈酒烧喉,浇我一身忧愁。
“你获得了什么奖?”冯盈在我床上脱我衣服时,还记得延续酒吧里的那句话。
我用手臂挡住眼睛,很难为情:“我画了你,拿去参赛获得唯一一个金奖。”
冯盈拉开我的手臂,五指插入我的指缝,用力攥紧。她俯下身,舔我的唇角,语气温柔得要命:“有奖品吗?”
“有,好多钱。”我打开腿,控制不住地流泪,“冯盈,我画了你。”
冯盈,这是我第三次见到你。四个月前,朋友带我去酒吧见世面,我看到你在台上和客人贴身热舞。那一刻,我觉得你美得像一只精灵。好烂俗的比喻,对不对。
我把这只精灵带回住的地方,我们不停地□□,拥抱在一起。
醒来时,头痛欲裂,冯盈不在卧室里。我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穿起,走进客厅时才发现沙发上有人。我愣在卧室门口,冯盈正在吃早餐。她看见我,招手示意我过去:“吃早餐吗?”
“吃吧。”我坐在她身边,捧起热粥小口地喝。还以为她不打算聊天了,忽然又听见她问。
“那幅画叫什么?”她口吻随意地仿佛在问今天星期几。
沉默好久,我才回答:“《孤岛》。”
冯盈,那幅画叫《孤岛》,和你一样。
金奖是一万块,我分了四千九给冯盈,特意取的现金。她收了钱,临走前送我一个飞吻:“下次见。”
下次见。
房东打电话过来说准备加租了,画室的同事辞职后我要多教一个艺术班,我又接到几个工作室的约稿……偶尔不忙,我会一个人到酒吧消遣。没有什么目的,不想带谁走,不想被谁带走。
冯盈每次都在那里,有时我们迎面碰见了,她会请我喝酒。我看她在别人的尖叫声中脱衣,被形形色色的客人带走。萍水相逢到今天,我们的交情比一面之缘还浅。
月末,收到银行转账,好大一笔钱,五万六千元。我鬼使神差地来到酒吧,门口挂着“暂不营业”的牌子。我不死心,推开门,里面的服务生正在收拾遍地狼藉,发现我进来只是神情麻木地瞥一眼,又很快低头继续收拾喝空的酒瓶子。
冯盈不在,我想走了。结果下一秒就看见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的冯盈,她头发潮湿,似乎宿醉刚醒,眼睛半合半睁:“这么早过来?”
我捞起她站不稳的身体:“冯盈,我可不可以吻你?”
冯盈,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名字是一声叹息。
我跟她回了家,尽情地释放,放纵地呻吟。
上一次我们做完爱,我伏在她肩头问她,是不是更喜欢在酒店上床。她捏了捏我的耳朵,开玩笑似的告诉我,客人们爱玩又嫌脏,不可能带她回自己常住的地方,酒店方便快捷又“安全”,只要第二天退房,就谁都不认识谁。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要不要听?”彼此的欲望缓解之后,冯盈懒洋洋地枕在我的手臂上,眼神狡猾,仿佛要用这个秘密换我半条命。
我没法不动心,小声地应:“我要听。”
“我妈,未婚先孕,搞大她肚子的男人把她丢了,我妈生下我之后也跑了。我姥姥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所以上高中那会儿,我不和男生玩,现在也不和男人上床。”
“哦,对了。我还和重点班一个女孩子谈恋爱。她的班主任拆开她送给我的情书,骂我们有病。她说是我勾引她,她的家长找到我家,骂我和我妈一样不要脸。我姥姥举着棍子追着我打,她追了我半条街,突然倒下,救护车还没来她就走了。我不知道她病得那么严重,她什么都没有告诉我。”
“我姥姥头七那天,那个女生一家人连夜搬家。啧,然后我辍学和朋友南下,混成现在这个样子。”
“哎?”她脸色忽变,摸了摸我的脸,“你心疼我?”
冯盈,酒吧里很多人私底下八卦,你的过去,你的床技……
我盖住她的眼睛,答非所问:“她先喜欢的你。”
她没心没肺地笑:“嗯,她先喜欢的我。”
先说喜欢的当了逃兵,留下另一个承担骂名,真相不过是人之常情。
“冯盈,我从小学画画,艺考结束,我的妈妈因为贪污公款入狱。我不愿意放弃自己的梦想,高考成绩出来之后,依旧报考了心仪的学校。学美术每天都烧钱,我穷疯了,生活费、学费、颜料费,什么都要钱。那几年我画过很多画,只要价钱合理,署名是不是我都没关系。”
“你妈妈贪污之前,怎么不想一想你?”冯盈为我鸣不平,这一幕真稀奇,我想永远保存在画里。
“我妈妈不是法律意义上的好人,可是她对我比谁都好,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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