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砚砚有点庆幸撒了个依旧在业甚至升职的谎,这样,从王启德那次生日宴后准备找自己帮忙或者介绍相亲的七大姑八大姨都被她以工作繁忙的借口暂时推掉。但李勤芳却逆向思维:“你不是都做领导了吗?领导就是让底下人做事你抽空盯下,一边骂一边哄的嘛。”她让女儿抽空陪自己跑建材市场,定下日子就要装修。
李勤芳在女儿的陪伴下踏遍建材城大大小小门店、帮腔了好些场讨价还价后,她说请你出去吃顿饭吧。母女俩扔下在家吃酒的王启德,将车开到距离丰华镇最近的一条商业街。
露天吃夜宵的人这会儿还不多,王砚砚点了几个菜就着橙汁边喝边思量她那认证的事儿,又对自己这几天没帮忙、只让严珑一人跑来问去有些过意不去。
李勤芳则靠着椅背边吃边观察四周,身体放松表情愉悦,“我看这生意也好不到哪里去。”在建材城时,她就一路评价,“卫浴不行了。”“家装建材黄了。”“家纺生意真差啊。”像出了一口她十多年前在建材城外围生意失败的气。看到大家都不好,她就好了,尤其她还有像王砚砚这么出色能干的女儿。想到这,李勤芳端起水乐滋滋地喝了口。
王砚砚听出她语气中的嘲讽和欢喜,暗暗摇头,低头继续吃炒蛏子。李勤芳说了一通后,发现最近女儿对自己也谈不上不理睬,但明显不愿意多表达意见,连吵架都没那么用心了。拉着椅子靠近王砚砚,李勤芳给她夹菜,“你周末还老往严华那里跑,有人看到你在那儿端茶递水呢,这究竟要干吗?”
“哦,周末我闲不住,想喝点咖啡,又手痒想自己做。”王砚砚说这一来二去,她见严华那里周末有点忙就帮帮手,能免费喝咖啡,还有个地儿和不同的客人聊天说说话,挺有意思。现在她待遇升级了,每去一天严华给自己两百块。
“才两百,你这个身份给她帮忙是抬了她的身价,两千都是她占便宜。”李勤芳哼了声,眼珠子狡黠转了下,“吴松民还去找严华不?”
“谁?”王砚砚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
“就是那个喜欢穿花衬衫、头发梳得黑黢黢油光光的男人啊,你没见过?”李勤芳提醒女儿。
王砚砚想了想,“还是没印象,没见过。”
“哼,那他肯定工作日去找严华。”李勤芳关于丰华镇的八卦储备就是在你来我往中积淀的,她又问,“严华炒股亏了赚了,你知道吗?”
王砚砚眨眨眼,将严华亏损负十五个点的事儿藏好掖好,一张脸懵懂无知,“啊?她还炒股?”
“没用的东西。”李勤芳笑着打了下女儿胳膊,“你老在她眼皮子底下,她做什么你都不知道?”她将王砚砚当成自己最忠实的听众,“她们家的事儿,一直都乌烟瘴气的。严瑞你总知道吧?外面又搞了一个女的,也怀上了。和他老婆估计相近的日子生,到时候我看王红娟怎么忙活。”她“呵呵”笑着,鱼尾纹又被震得往往提,“严兴邦也不是个好东西,在外面给两个怀孕的找月子会所呢,看来孩子都想要。”
“哦。”王砚砚剔着蛏子中的葱叶,对严珑家除了严华和严珑的事儿也提不起兴趣。
“你知道不?两个人都偷偷做了产检,都是儿子!所以严兴邦才这么积极。”李勤芳说这下严珑可惨了,哥哥有两儿一女,她家财产轮到她时最多就陪嫁一辆车。
王砚砚听到“惨”才放下筷子认真看着母亲,“严珑本来也不指望她家里给什么吧?”她所了解的严珑不争不闹,永远是人堆里最静气的,但只有她王砚砚才能看出严珑那份静气掺着些怂劲儿。真要争什么,严珑也不至于在家做无薪全职女儿好几年。
“要没指望什么她辞职回来干吗?复习考试可以在外一边工作一边准备嘛。这姑娘看着闷,其实比你精,知道她家楠城三套房子自己没份,回来占着老宅还帮帮严华,这以后不就是两份财产了?”李勤芳就此先下论断:严家有这么个女儿,以后肯定鸡犬不宁。
“妈,你别老关注别人家,各家有各家的经,不需要你去念。再说严珑压根就不是那种有心计的人。”王砚砚别的不愿意和母亲争论,但提到严珑还是得为给自己送了星黛露的闺蜜兼事业伙伴说几句,“严珑人还是不错的,不,是很好,嗯……非常好。她人品过硬,为别人设身处地着想,很善良……”
李勤芳的双眼布满狐疑,“你吃了她迷魂药吧?她从小带着你瞎玩,倒不耽误自己考省重点考大学,你呢?要不是咱家基因好,你现在还在便利店收银。”
“好好,不说这个了。对对,咱家基因好,生得我聪明漂亮活泼,我谢谢你我的亲妈。”王砚砚举杯示意,笑着打断李勤芳的话题,不愿再作纠缠。
母女俩又吃了会儿,李勤芳忽然“诶”了声,王砚砚顺着她筷子点的方向扭头看到几个生面孔,李勤芳小声说,“那个穿夹克的,是吴松民的儿子。”
“哦哦。”王砚砚继续敷衍,扫了眼年纪轻轻穿件白衬衫搭配深蓝色中老年夹克的男人,心说八成是个公务员。
“他就在丰华镇政府民政办上班呀。”李勤芳笑吴松民那么个花里胡哨的鳏夫怎么养出个老成的儿子。
“民政办”三个字倒提醒了王砚砚,她不由得多看那人一眼,心想以后可能要找他办点认证方面的事儿。留心了这人长相气质和动作,王砚砚发现他看着老成,但人很机灵。给同行的几位稍年长的人拉开椅子,倒水询问很是热情。黑框眼镜下是双精明的双眼,加上皮肤白皙五官端正,因为人未到中年尚未发福谢顶,眼下勉强能看。
王砚砚扭回头继续吃饭,“哦哟!”李勤芳的声音再次提醒她,“快看。”
“妈,咱们专心吃自己的行不行,七大姑八大姨的不关我们的事儿。”王砚砚这下真有点不耐烦,叹了声气不由得再次扭头,随即又骂出一句植物脏话——
打扮中年化的年轻人那桌又来了两人,一人是严瑞,还有一位可不就是严珑?
今天温度不高,严珑穿着薄呢连衣裙,全身有些紧绷。在别人介绍后,她接住了中年化的吴博浩伸出去的手,嘴角勉强勾了勾,虽然笑了,没露出酒窝。
“吴松民父子俩还真有意思,盯上严家了。”李勤芳鼻孔朝天不屑一顾,“算盘打得真响。”
很明显,严珑参加的是一场随性化的、名为聚餐实为相亲的场合,她拘谨地双手握拳摆在膝上,没和吴博浩交流眼神。倒是那位中年化的民政办工作人员,笑着听别人胡侃客套,目光却总看似不经意地落在严珑脸上。
王砚砚不知道因为热的还是气的,面孔一直红到脖子,她拍下筷子转过脸,“什么玩意儿。”长得不算出众,大男人长那么白是要和严珑比肤色?不怕生出个真雪里迷出来?没事儿还这么海吃胡塞,不到三十肯定要秃头加凸大肚子。她捻起筷子,夹起被自己挑到碟子上的葱叶就送入口,看得李勤芳一愣,“这葱就这么好吃?你不是讨厌这个味道吗?”
满嘴都是葱味的王砚砚在吞下去时才回神,“嗯……这个还行。”
严珑也发现了李勤芳和王砚砚,她坐直身体,在犹豫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可她担心牙齿豁口的李勤芳又会变成巫婆模样阴阳怪气自己,正犹豫,那边的母女已经结账准备走人。
王砚砚似乎忿忿朝自己这个方向看了眼,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接后,王砚砚收回,面无表情地就离开了。
严珑的心脏“噗通”乱跳了几下,随即被一缕淡淡的酸意萦绕,鼻腔也仅微微一堵,双眼胀意也只在一瞬间。这之后,一切如常,她只听到自己心里一声叹息。
“严珑可以试试三支一扶,竞争相较于别的岗位小一点,另外本省的报考条件也宽松些,三十岁以下就行。”吴博浩和严珑交谈,发现女孩在发呆。一旁的严瑞注意到,也提醒妹妹,“小珑?”
严珑回神,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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