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在林柏的非人训练以及高强度压迫下成长。
邋遢青年再习惯不过这种感觉了。
之前因为对局忘我,一时没注意撞上山体导致山峰摇晃的时候。
他已然有这种预期了。
故而在感受到周身筋脉尽碎时,很是坦然。
赶忙坐地调息。
口中仍淌着血。
他还能分出闲心一派淡定自若冲对面的无名劝慰。
“我师父她老人家就是这样,一点儿气不顺就容易这么……河东狮吼。”
不确定对方是否习惯林柏吐露的新奇词汇,邋遢青年即聂飞,说出来的时候略有停顿。
无名不同于林柏。
在经历过难以置信到惊奇不已的转变后。
看聂飞坐地调息。
他也紧跟着席地而坐,开始原地疗伤。
对于聂飞所说的那个词。
无名直白理解作是一种功法。
面前这青年实力他是认可的。
那么能带出这么一位让他打得酣畅淋漓的对手的师父又该是怎样的高人?
半张面具之下,无名勾唇一笑。
战意更胜。
无名从来不屑于伪装,心里想什么都很直白地呈现在明面上。
聂飞瞧出来了,赶忙善意提醒。
“兄弟,我劝你最好歇了这番心思,我师父……额……总之你还是换一个人惦记,活着不好吗?”
即便练出了如此身手。
聂飞也不会妄想有朝一日能跟林柏对决。
倒不是他怕。
而是……
凡人打得过神仙吗?
这不搞笑来的。
受林柏潜移默化的影响。
聂飞已然变成一相当有逼数的人间搞笑男。
说话做事也越来越跟林柏趋同。
“胆小如鼠,原以为你配成为本座对手。”
毫不掩饰鄙夷的目光,无名看林柏就像是在看一个未战先降的懦夫。
“是啊,我就是胆小如鼠,这又不是什么坏事。”
聂飞在林柏长期磋磨下,那是相当有自知之明。
如果换做以前,他也许非常赞同面前这兄弟无惧无畏的态度。
但是在酒池肉林这么多年。
聂飞对任何事都无所鸟谓了,更无所谓被别人怎么看。
人生第一课,认识你自己。
认识你自己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小趴菜。
这样才不至于泰山压顶之时,才醒悟自己啥也不是进而崩溃。
这种感受,聂飞一次又一次地在经历。
如今都已经麻木了。
甚至还能理直气壮地承认自己就是菜就是胆小。
没办法啊。
他师父实在是非人的存在。
即便他仰断了脖颈,都是不可能超越的。
人这一辈子虽然要有点奔头。
但是这奔头总得切合实际。
时至今日,聂飞唯一的奔头就是……
少挨骂多做事,勤加练功摆脱细狗的称谓。
他真的不想再看到师父她老人家板着一张美人脸却理直气壮一句“细狗”脱口而出。
他也是要面子的好不!
虽然话是说了。
但是……
聂飞看面前对坐的兄弟根本没听进去。
甚至还将他看作畏难之人。
长叹一口气后。
抬手指向山巅。
“不是兄弟我没劝过你啊,既然你不死心,你上去看看好咯。”
而后便双目紧闭专注调息,以免走火入魔。
虽然就算走火入魔,师父也会救他。
但是……
被骂一声“细狗”也是免不了的。
聂飞拒绝。
正所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有了聂飞指路。
一轮大周天运转完毕理顺筋脉。
无名不做停留,瞥一眼山梯弃之不用。
一番腾挪飞踏,就这么顺着陡直的墙面徒手攀爬上去。
甫一站定,地皮都还没踩热。
山巅的景致都没看清。
伴随着一阵内力激荡,刚上山的无名就被推了出去。
狠狠摔落下山巅。
好在无名身形矫健。
虽然先前因毫无预料免不了一番磋磨,被山间的枝丫钩挂得形容狼狈。
但很快无名便稳住身形,最终稳稳站立在地面。
没有摔作狗吃屎。
一次说明不了什么。
无名自认是大意了。
故而再次攀上山巅。
但……
这次甚至都还没有落地,无名就被横扫落下。
无名不信邪。
第三次纵身飞跃。
可这次才只到半山腰。
一股强大且令人畏惧的可怖气息便袭及心扉。
这气息恐怖如斯。
即便是无名也难以抗拒。
没有再更进一步。
这一次,无名主动放弃,降落在山底。
经历过一阵沉默理顺思绪后。
干脆利落掀袍单膝跪地,双拳抱握,无名朗声道:
“恳请前辈收在下为徒!若能得前辈教诲,纵使粉身碎骨亦无所惧!”
这样的存在,已经不是他能挑战的。
无名是傲。
但不是盲目之傲。
况且他也从来没认为自己的行事风格有何不妥。
弱者为强者所统领。
本就理所当然。
而今,出现了这么一位实力远超他的前辈大能。
对招已经毫无意义。
即便只有万一的可能性。
无名还是想尝试恳请对方赐教一二。
如此便可受用终生。
无名所修功法卡在瓶颈期太久。
一心追求突破,苦耐几近疯魔。
但行至巅峰,还追求突破绝非易事。
放眼整个武林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谁又能给他提供这份感悟突破呢?
没有。
失望久了,自然就烦闷。
再看到这群实力不济又惯爱将精力投放在不重要的争权夺利上的家伙们。
就无怪无名会对这群家伙嗤之以鼻了。
弱者从不需要尊重。
俯首称臣听话做事即可。
而今,他成了更弱者。
那么……
向强者垂首,甘心臣服。
也是理所当然。
无名没有任何怨言。
就算是被一招重伤。
而且反复戏弄。
无名在心中也没有对林柏有丝毫的迁怒或者是不满。
强者。
理当敬重!
强者。
为所欲为理所当然!
无名能有这种觉悟。
才是真正的强者。
他不被声名所累。
不被俗见所束缚。
当林柏出现在无名面前的时候。
从无名的那双眼中看不到世俗人的欲望与庸碌。
有的只是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及对变强的渴望。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林柏看向一旁坦然打坐调息的聂飞。
怎么看怎么嫌弃。
此时此刻他忽然理解了中国式家长的心理。
实在不是他们想提别人家的孩子云云。
实在是自己家里这位,太不争气了。
“起来。”
林柏不习惯被人跪着。
他都还没死。
当然不需要被当先人供起来。
“是。”
一个指令,一个行动。
无名对林柏言听计从。
抚颌,上上下下打量过一圈。
林柏问:“你叫什么名字?”
“无名。”
“哦,你那面具是怎么一回事?能摘下来让我瞧瞧吗?”
如果换了旁人,说这话后就会成为一具尸体。
这算是无名的禁忌。
但是在林柏面前。
对这一要求,无名毫无犹豫。
抓握面具直接摘了下来。
于是,呈现在林柏面前的便是轮廓俊逸的一张脸。
但是……
额头上却被烙印上了两个字——“狗奴”。
这烙印深入头骨之中,伴以特殊染料经久不去。
会相伴人一生一世。
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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