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我一直以为联邦的雄虫已经够无法无天的了…真·震撼我一整年!】
【卧槽,狩猎宴会?“猎物”还是同族!这他雌的还处在原始蒙昧纪元吗?!】
【笑死!什么事都能推锅到雄虫身上是吧?现场这几十个参与者没有雌的?都是骨子里一样烂还分什么雌的雄的错处?装什么道德卫士!】
【前面的傻逼们别吵吵!没见小殿下都还没说什么吗?】
这场被公开的残忍游戏像惊悚电影照进现实,从直播开场之初就点爆了直播间里所有虫族,炸锅一样嘭溅出无数滚烫的弹幕。
他们看着直播间,看着又一次变幻主角的画面里被侍从们垂首环绕,却显孤立无援的小雄子,看他静默垂首、俯视濒死者…
小殿下有一双静谧的眼睛。
透过濒死者的眼睛,与世间独一无二的非凡对视的虫族们,恍惚迷蒙地意识到。
幻想本身即是思维最大的浪漫,而他的眼眸却比幻想更美。
只因那小小一汪雪青湖里封存了一整个世界的星光海、一整个世界的爱与美,还有一整个世界的盛大余晖…太过静谧的美,以至于让世俗的欲望和价值观念都无法掠起它的半点涟漪。
生不能,死亦不能…那什么才可以呢?
疑问如湖面涟漪层层扩散。
他在思考什么?他是怎么看待这个挡住他的求救者的?被高不可仰的王庭和无有扼制的王权高高捧在手心的小王子,又真的会低头看看他脚下哀嚎、苦痛和不美的一切吗?
特权只会带来更加肆无忌惮的伤害——无数联邦的本该前途光明的雌虫拿自己的血骨、肢体和生命,向世人深刻证明这一点。
有那么多虫在站到权力支撑的高处后迫不及待地抛弃了初心、理想和良知。
在习惯了用金钱作尺、以利益为秤之后…一只放置不管,几秒间就会遵从他原先的命运,死去,然后腐烂成尘土的低血亚雌?
他没有红狐狸的头脑心智和稔熟官场,也没有帝国管家AI的作用巨大和忠贞不二,更没有白王后的高绝血骨和权势地位…
凭什么救他?
有什么值得去救?
…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命不好罢了。
他们以为自己已经看到了结局。
于是,不屑的嗤笑、质疑的目光、消极的叹息和深藏的渴求,又一次化作惊涛骇浪,向逆着光的小王子打来。
…但他会。
他会!
因为他是小王子——一个把自己冰封太久,久到连静默陪伴的时间都开始感到寂寞的不可复制、独一无二的奇迹。
一颗冰封的心帮他成为坚不可摧,让一切来自外界的刀剑和诱惑无从下手,只能撞上冰川折断自己…
比头顶水晶吊灯更璀璨的含星明眸如此宣告!他的目光披坚执锐!冷漠斩断了所有窥探的目光!
银发的雄子站在明暗的分界线之上,像一位来自银雪冬国的冷冽骑士。
高贵独一的血、显赫之至的出身、自身的优异非凡化作理所当然的傲慢,围绕他簇拥他,让他目下无尘,令他高不可攀!
但是,但是——
他们看见了!看见了!
纵情声色者不见,俯首称命者不见!只有爱着他的他们看见了!
数千万亿的鬼魂幽灵们陪着濒死的同族一起挣扎!拼命挣扎!
哪怕肋骨撞碎在坚硬的桎梏里!哪怕痛苦与死亡如氧寸寸亲吻心脏!
他们也要在死神的弯月镰刀彻底落下之前挣脱沉疴,飞奔至他左右!
有谁在耳边呢喃细语:
啊…孤独,可怕的孤独,可爱的孤独。
…你何以令王权手心上的宝贝也为你失魂落魄、辗转反侧呢?
鬼魂们痴迷地看着,看高不可攀的雪国王子对赌上生命也要靠近他的低位者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奇妙眼神…
似好奇,似惊讶,似茫然,似无奈,似被吸引…
——就好像拼命攀爬而来的他们被从头到尾尽收眼底,就好像他们的靠近吸引到这个孤独而美丽的灵魂,就好像…他孤独的心在为我着迷。
孤独。
那抹脆弱的孤独挂在他的眉梢眼角,亲吻他的微抿红唇,从每一寸美丽下游弋而过,最后藏匿在他垂睫的阴影里。
迷恋!
他需要我!——一部分在日复一日地“陪伴”里视其若亲子的雌雄虫,简直快被小王子迷茫流露的脆弱捏碎了心脏!
只恨不得立刻撕烂屏幕踩过鲜血淋漓的地毯,奔赴他的身边!抱抱他、吻去他的寂寞茫然!
他喜欢我!——癫狂的喜悦吞噬了在失血的眩晕里神魂颠倒的一些雌雄虫,被回应了无望祈求的祂们,如痴如狂地注视着祂们柔软美味的祭品和猎物!
只恨不得立刻伸出细长蠕动的舌头!卷起他!把他永远藏进胃里最深处!
他为我着迷…
多美妙啊,多有趣啊…所有看到这一幕的虫族,用汁水泛滥的口腔喃喃着!
——一个雄子!他本该端坐王权!他本该高不可攀!
…但他现在如此脆弱,为自己流露寂寞的心。
天哪…
血液在蠢蠢欲动的沸腾,似乎有整个宇宙的烈火在血管里燃烧!烧烬灵魂,烧沸鲜血!最后连魂灵也浸透了蒸发的葡萄酒液的芬芳!
冷漠阻止不了他们,顾虑更阻止不了他们!身上着火了的虫族迫不及待要用热情的火融化脆弱的冰川!舔舐自己的猎物!
让我去!…我将拥抱他,摘下他的心脏!
让我去!…我将拥有他,捏紧他的心脏!
让我去!…我将成为他的天,他的地,他的奴隶,他的主人!
亲吻他,占有他,征服他,赐予他渴求的爱!
…只要我在那儿。
被一群虚拟狂信徒们疯狂渴求的小王子就站在那儿,刹那间就收回了自己的软肋,只是微微探头,故作矜持地,可爱地试探起来:“什么事?”
【当然是想抱抱你啊我的宝贝!】
【快来人把前面的变态叉出去!简直脏了我家小殿下的眼!】
【小殿下…嘿嘿!小殿下…】
【他雌的发癫滚回自己家好嘛!公共场合!这世界上没有你在意的人了吗?!】
被他们附身的傻逼久久不答,答不出来的他们倒是回答得欢快,满屏密密麻麻的弹幕全都在隔空回答小殿下的问题。
不免有口出暴言的被直播间神秘的主管删评封号一条龙,但往常会引起忌惮收敛的事情此时不溅一点水花。
一场异常的精神亢奋瘟疫一样感染了所有人的灵魂。
空气里漂浮飞舞的血腥因子在他们的灵魂里旋转跳舞,柔软的白玫瑰战栗摇曳,诱惑虫子们深入不知名的路途…
而后是亚雌被带下去治疗,几千万一支的王室标配医疗黄金针剂在小王子的命令下,被僵硬死人脸的侍从们不带犹豫地戳进伤痕累累的身体里。
弹幕还来不及感慨浪费,另一边的小王子就转身走进内殿,直播视角突转,像小狗一样快快地追上主人,旋转狂风一样的视角让一路景观一闪而过。
把某些从未上过战场前线、安逸生活的观众,从晕头转向中吓出一身白毛汗!
【!!那边沙发底下的黑乎乎的线团是什么!我好像看到了眼珠子!】
【…是断掉的头啊啊啊!】
【卧槽!17分35秒的左上方被隔墙遮住一半的…别告诉我那他雌的是营造氛围的假尸堆(呐喊jpg.)】
【啊…20秒那里边坐着看过来的雄虫(僵硬微笑)…他怀里是不是一具无头尸体啊?他们…他和它,还在…啊?啊?】
【…委婉一点的说,亵渎尸体。】
【前面的…你别说了(痛苦面具)】
银发的小王子目不斜视地踏着鲜红的长毯,在戛然而止的乐曲里迈入黑暗,将一切光明中的恐怖抛在身后,任一切藏在背后的觑觎暗涌流淌。
【…我突然觉得我就会让人加班的棺材脸上司是如此亲切,至少不会随机挑选一个幸运家伙肢解玩弄。】
【笑死!这就是联邦官僚主义对战帝国贵族体系的胜利吗?】
【至少我们联邦培养的雄子虽然可能玩死几个前途光明的将领、高官、科研员,但至少没无法无天到变态亵尸的地步,不是吗?】
【《至少没有》】
直播间镜头终于跟上了主人。
稳定仰拍的视角录入了小王子不知何时抿紧的唇角,泛白的嘴唇像是含深了什么冰冷燃烧的东西,一路舔舐喉管和心肺,落入胃里沸腾。
冷火淬燃的心啊,命令信息素挥剑劈开空气里浑浊狂热的血,于是柔软的白玫瑰们竖起自己的四根尖刺,扎根的雪地也躁动起来,北风载雪作刃,冰冻一切狂热。
白铠甲的蔷薇骑兵开路,银白王子践踏亡魂尸骨铺就的血途,一步一步,气势汹汹,敲响末日的终焉报丧!
飒得让直播间汹涌澎湃的心声都抖了抖,终于消停下来。
【没关系,只要我一直盯着小王子看,掉san就追不上我!】
【前面的一看就是老游戏玩家了。】
【对了,小殿下这是要去找雄父?】
【嘶…我们终于要见家长了吗?】
【能生出小殿下这样的崽,雄父一定也…】有过人之处…吧?
在唯有红与黑流淌的卧室房间里,只有一些凝固的沉寂的腐朽感,再怎么昂贵奢华的古董装饰也拦不住这种仿佛从生命本身泄露出来的腐朽,简直像下一刻就要坠落死亡一样。
【啊?】
能看出来也是第一次进入这里的小殿下似乎也惊怔一瞬,冷焰扑闪摇曳。
一瞬安静之后。
有背后之人诡秘地震颤咽喉,粘腻优雅的单词被聚拢,流出翘起的嘴角,在黑暗里游弋至耳边,似乎有某些不可名状之物在其中粘腻地蠕动。
他轻轻对小王子道了声夜安,同时恶意地扭动进鬼魂们的大脑,翻搅胶质的脑浆。
黑暗顺着眼睛入侵进来,恐惧穷追不舍疯狂敲门。
黑墙上一双血红的眼睛直溜溜地窥视闯入它视野的无形存在,无处不在的黑暗藏着祂的眼珠,祂在黑暗之下的深渊窥视一切。
【…】
【…%】
直播间中断,大量观众掉线,污染顺着感官蔓延过来,无形的阴云如翻滚扭曲的群蛇狂乱地笼罩所有目之所及。
混沌怪异的本质在另一个世界率先展露出来…
【发生了什么?怎么那么多人掉线了?】
有一脸懵逼的虫族看着瞬间被砍了一大半的人数,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不安驱使他看向荧幕中间唯一的光,小王子有些圆润的凤眸安安静静地凝望“他”。
卷翘的睫毛在他的视线中颤了颤,美丽的雪青无视他的痴迷和不安,不带留恋地移开了。
但他依旧无法自控地凝视他。
像吞噬一切的黑洞,魔魅的吸引力撕碎一切视线和理智。
直到镜头拉远,直到一双血红眼眸的黑色身影出现,直到小王子的身影被缀满屏幕的黑纱帷幕吞没。
失去小王子的他,这才恍惚地想:殿下在看什么呢?
但最终,这句疑问也连同理智一起隐没在脑海里的空白中,了无痕迹。
直播间人数又开始缓慢回升,至少比刚刚开场之时一秒几千万的速度慢的多。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光!给我光!我不要待在黑暗里!…】
【小殿下小殿下!给我!我要小殿下!】
癫狂的呓语和哀求几乎填满了整个屏幕,看得人头皮发麻。
依稀几个询问的弹幕像行驶在疯狂之海上的小船,轻飘飘地被掀翻淹没。
跟随小王子视角的直播在无数虫族的祈求谩骂下,嘲弄地姗姗拉远镜头。
满室死寂黑暗,唯有银月生辉。
高等蝶族的分子级鳞粉哪怕在全然黑暗里,也会自发散发柔和的光芒,美丽且诱惑,危险而致命。
小王子微卷的长发像月光凝冰流泻在黑暗里,星星点点柔和的银白鳞光弥散在他周身,像神圣之说中无穷浩瀚的命运银河,莹白透彻的肌骨活力充盈,足以驱逐腐朽的死亡,而他的眼眸——
一切疯狂都在此刻顺从痴迷地死去。唯有静谧而神圣的雪青,垂赐着剥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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