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愿椿果安分下来,一连数日未曾出府。连她身边的蜜果也乖乖待在府中,不是抱着《草药全解》缠着江愿椿讲解,便是拉着陈伯辨认院中花草。
蜜果书可不是白看,悄咪咪地准备干件大事,但她不说江愿椿自然不会问,可惜还未付出行动,悠闲惬意的生活匆匆结束。
小丫头招呼都不打便闯进房里,把正在棋盘前打盹的江愿椿吓了个激灵。不待她出声责问,蜜果双手叉腰气鼓鼓道:
“小姐您昨夜是不是又没睡好?!”
面对不愿回应的问题,江愿椿照例避而不谈:“寻我何事?整日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
“哎呦小姐别念叨了,天天都是这套说辞,我耳朵都要听出茧子啦!”蜜果捂着耳朵直跺脚。
“行了,怎么大哥那边有信了。”虽是疑问,江愿椿可没有询问的意思。
“小姐您一打岔,害我差点忘了正事!”蜜果嘟囔着抱怨,忽又双眼发亮满脸崇拜,“您真是料事如神!怎么就知道大少爷的信送到了?陈伯收到消息后已经着手找人,稍后便到。”
江愿椿唇角微扬,任由蜜果挂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故意不作解释,只抽出手在棋盘落下一子,轻敲小丫头额头:
“莫贪玩了,收拾收拾。咱们也该上街走走了,这几日闷在府里,人都要憋坏了。”
蜜果收起没骨头的样子,站起身瞥了眼已成定局的棋盘,撇嘴道:“小姐才幼稚呢!自己跟自己下棋,也不知有什么趣儿。”
“嘀咕什么呢?快些跟上。”江愿椿回头催促,“陈伯动作向来利落,去晚了你又要挨训。”
蜜果吐了吐舌头,小跑着追了上去。
春闱在即,街上本就人声鼎沸,商贩吆喝声此起彼伏。更不提今日锣鼓喧天,不知道以为谁家娶亲,摆出这般大排场,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围观。
“顺鼎书肆掌柜,忠信乐易,深中隐厚!”领头人高喝一声,锣鼓震天响,声音传遍大街小巷,人群自发随着队伍涌动。
队伍在聚福书肆门前停驻,四周看客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猜测阵仗所为何来。
“掌柜的,谢礼当前还不出来迎一迎?”马背上的江愿椿扬声道。
掌柜自然不聋,早听得外头喧闹。只是这条街素来热闹,又逢特殊日子,只当是与自家不相干的喜庆事。
他忙不迭放下手中活,出门见极大的阵仗与人山人海,以及马背上英姿飒爽的女子。掌柜的搜遍记忆也寻不着这人来历,只觉着几分眼熟。
“您是?”掌柜茫然的样子落入所有人眼中。
江愿椿本想自个儿翻身下马,没成想收到蜜果谴责的目光,陈伯更是直接上前来扶。她只得无奈地将手搭在陈伯腕上,被人搀了下来。
倒也不算狼狈,只是与预想中的场面相差甚远,总觉得气势矮了一截。江愿椿闹别扭似的闭口不语。
蜜果噗嗤笑出声来,装模作样地拭了拭眼角,拖着长腔道:“原来您不认得啊?”
满是嘲讽的语调令人不适,掌柜正要发作,在看清说话人样貌时硬生生咽回了话头,汗自额头冒出来,一个不妙的念头在他心头盘旋不散。
“你们聚福书肆倒是有趣,伙计认不得我是小姐的贴身丫鬟,掌柜竟连小姐本尊都不识得。”
黄鼠狼一样的掌柜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应对,捋一下胡子,组织着言语,还算是沉得住气。
身后跟着的伙计没这般心性,“你们拿什么证明?常言道所言非虚,我还说自己是江府少爷呢!”此话一出,掌柜便知大事不妙。
若是冒牌货,断不会三番五次闹出事端引人注目。这分明是故意为之,将他们逼入绝境,看他们自乱阵脚。
掌柜的擦着额间汗道:“怎会不认得!您是江府大小姐!只是您身子欠安素来少在外走动,小的哪有福分得见真容?”
“我也想为家中分担,可惜我这病是娘胎里带来的,怪我生来不争气……”江愿椿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咳声不绝,唇角似有鲜红痕迹被悄然拭去。
美人弱柳扶风本就惹人怜惜,她这般以退为进,眉头蹙起自怨自艾的模样,更教围观者无不心生恻隐。
人心本就是偏的,周遭窃窃私语声渐起,探究的目光灼得掌柜浑身难耐。更有甚者凑到他跟前落井下石地追问。
“你说你替江家大少爷管事,临安谁不知这位离京多年?你既代管书肆,每月账册可曾送往江府?若送过,没见过江家小姐尚可说,怎的连个丫鬟都认不得?若压根没送过,这代为管事的名头,怕是要掂量掂量!”
蜜果步步紧逼,问得掌柜哑口无言。江愿椿“虚弱又担忧”地在一旁看戏,这些话都是她一字一句教给小丫头的,就怕姑娘家血气太盛,反被对方绕了进去。
不过,江愿椿看向掌柜,黄鼠狼被抓住了尾巴,嘴巴张张合合,脸被憋成猪肝色,硬是半天吐不出来个字。
原来是只纸老虎。
“误会,天大的误会!”掌柜反反复复地说,就是没说出他口中的误会是什么!
人群中有人开口,语调偏慢,语气慵懒,音色清脆透亮,不会令人感到轻浮,瞬间把话穿进每个人耳朵中。
“是江姑娘误会了传闻,还是误会了旁的事,掌柜的,可得把话说分明。”
掌柜如果能说早就说了,何必拖到现在连个托辞都编不圆?正焦头烂额间,竟是江愿椿替他解了围。
江愿椿欣赏够了毫无新意的垂死挣扎,轻描淡写地开口,仿佛在说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够判掌柜的死刑。
“聚福书肆确是家兄离临安前的产业。他当年走得匆忙,后续处置确有疏漏。不过家兄在西域安顿后,已将契约地契快马送回,任凭掌柜处置。”
江愿椿紧盯着掌柜的双眼,不放过他丝毫情绪波动,宛如织网上的蜘蛛,善于伪装,隐在暗处,静待猎物自投罗网,品味着徒劳的恐慌,在失去趣味后将猎物吞吃入腹。
,“许是路途遥远信件遗失,掌柜的不知此事。”江愿椿叹慰道,“掌柜忠心耿耿,不问不闹,默默守着书肆,真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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