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茶终会见空,一盒酥酪也已被吃得干干净净。
江砚黎礼貌地将女孩送上马车,临别之际,依旧那股优雅端方的模样对着她告别:“南枝,两日后见。”
先前她可是对世子说过的,要备些江南小菜以谢他的恩情,时间正是两日之后。
于是即将要分别的这点儿不舍也被冲刷得干干净净,但对于为什么会不舍,阮南枝没有细究。她仰着一张娇嫩嫩的脸儿拉开车窗帘子与他挥手,纤长的雪颈拉出优美的弧线,眉眼靡丽动人。
“砚黎哥哥,两日后见。”
随着马车远去,阮南枝垂下眼眸,微微叹了一口气。巧杏注意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不由得愣了一下:“小姐……”
“嗯?”
她抬起头来,难掩那份不胜娇羞,霞色的双颊更添几分柔媚,巧杏这下更加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了,有些迟疑道:“传闻靖国公世子卓尔不群,对待女子素来温厚关照,今日一见,他果然如传闻一般,对小姐您也是这样彬彬有礼。”
闻言,纳闷的心绪顿时涌上心头,阮南枝蹙起好看的黛眉,眼底盛着一抹无法言明的怅惘,丹唇轻启喃喃道:
“他向来……对旁的女子都这样么?”
“奴婢也是听说。”自觉失言,熟知自家小姐的巧杏第一时间就觉察到了她的情绪变化,为自己贸然开口感到愧疚,但她作为她的贴身侍女,不得不时时刻刻站在阮南枝的立场,替她提防着点。
“先前奴婢去府外采买的时候,有时也能听到别家家仆这么说,大家都知道世子待人接物谦和有礼,对女子尤为体恤温柔,也正因如此,许多京中贵女都对他倾慕有加。”
巧杏的话语,说得清晰明了。原来,江砚黎对谁都这样好。阮南枝不禁觉得胸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过过了一会儿……她才愣愣地想,为什么自己要因此感到不舒服呢?
原就是世子心地良善,替她辩白澄清。世子这样好的人,换作旁人遭此不白之冤,想来他也是会仗义相助的。他对自己与对别的女子没什么区别,这也是正常的呀。
阮南枝有些摸不着头脑,刚才心里为何会酸酸涨涨的。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嗯。”心绪烦乱的女孩闷闷地应了一声后,不再言语。
而此时,另一边的江砚黎也已经回府,在阮南枝离开以后,他始终是一副淡淡的模样,仿佛这样的他,才是最真实的他。
“主子,景安苑那儿的宅子已经打点好了。”
侍从乌恪朝着座上气定神闲的男人作了一揖。
作为靖国公世子,又是朝廷正五品督察御史,虽年轻却身家富足,名下有多处房产。然自成年之后,一直以来,江砚黎便居于御赐的临渊府,所以其他宅子基本上没有什么用得上的地方。
可前几日,世子突然吩咐他,收拾好京中南郊的一套宅子。世子所言的收拾好,是指不仅要换置全新的名贵奢品家具,还需另择些手脚麻利、守口如瓶的得力仆从,保证能在月底之前得以住进人。
尤其是其中主屋……金壁瑞兽,朱栏轻纱,地毯也须择稀罕之物,得是海外使臣进献,除皇家外唯独世子爷专有的缠枝莲纹贡毯。一张宽大床榻覆好云锦软缎,鲛绡帐幔层层叠叠,处处透着奢华。
侍奉在世子身边许久的乌恪知道,哪怕是临渊府才是世子常居之地,也不曾这般靡丽精致。更何况,这等装潢,于男子而言未免太过柔婉,女子却多半会偏爱。
倒像是,专为藏娇而设。
从小就跟在江砚黎身边,乌恪早就被培养成一个善于察言观色之人,所以他们世子想藏的是哪个娇,今日在得见世子对阮小姐多加关照后,心中渐渐明晰了答案。
不过奇怪的是,世子还特意吩咐工匠赶制了一面全身镜放置于寝房内。显然是花费巨大心思的,那镜面被磨制得光亮,照见全身,映人毫发毕现。
若是用以女子穿衣照镜之用,未免过于大材小用。毕竟制镜之术尚未成熟,要制成这一面清透大镜,得采用西域精炼铜材,经百炼提纯,再由巧匠反复研磨,细细抛光,方能达成这般澄澈如水。
总不能,是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床笫之乐吧?
如今世子年方十八,素来洁身自好,身边无半分姬妾,更无通房伺候,守身如玉,从未沾染过俗尘风月。
思及此,乌恪想也不敢多想地把这一可能排除了。
世子之心,高深莫测,实属他们常人不能随意推测的。他默默地在心中摇了摇头,面上可不敢把自己的疑惑宣之于口。
“嗯。”听到了乌恪的回禀,江砚黎神色未变地点了点头,“你且遣人询问明微,平常女子房中还喜欢安置什么,就说为了给你妹妹置办宅子所用,不要说漏了嘴。”
“若是还需要什么,尽管添办就是。”
淡然吩咐完毕的他,停下了手中的笔,将书信放进一封信函里,随后严密地做好了密封。
“这份密函转交给太子。”
“是。”乌恪跪地应下。
朝堂上的渔网已经铺排好,即将布下。江砚黎作为知晓皇上安排的心腹耳目,自然知道阮家很快受到波连。
想起那双潋滟柔和、总是盛着笑意的眸子,若是突然遭遇这一变故,恐怕又要盈满泪水了吧……
江砚黎闭上了眼睛,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下。
他能提前筹谋打点的,皆已为她妥善备妥。临渊府时时刻刻被多方势力暗中关注着,不便直接将她接过来住。
况且,几经相处之后江砚黎发现,阮南枝自尊心强,若是住进临渊府传出了什么对她名声不太好的风声,怕是要郁郁寡欢好一阵子。
因此,景方苑那处宅子,便是替她收拾出来的住处。
阮父那边,虽难逃牢狱之厄,但有他暗中照拂,狱中起居食宿,自能与阮府中并无二致。后续定罪流放岭南,岭南的宅院也已一应安置,料理妥当。
他可以保证,阮礼的身心健康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皇上也已应允,待到将来案件收网后,必定会给阮家多加优抚补偿。
只是……无论如何都要与父亲分别一段时间,但愿那个娇气的小姑娘不会太难过。
江砚黎缓缓睁开了眼睛,冷清的眸底微暗。
但若说光明磊落,全然无私,倒也不尽然……此事终究掺了他的私心。
将她接入自己的宅子,外室也好什么也罢,无论以什么名义,他都要将她留在身边,成为他的所有。
想要彻底地占有她。
因此,在阮南枝顺利住进景安苑并怎么也割不断与自己的关系之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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