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与贤妃的勾心斗角在脑海中翻涌着,那些温婉面具下的冷意、笑语声中的算计,令明微一阵难受,她不自觉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剪水美眸有一瞬间的空洞,她忍不住在想……有朝一日,自己入了宫,会不会也会变成这副厌恶的模样?
阮南枝没有错过明微那一刹那的悸然,她从未想过完美无瑕的明微姐姐会露出这样惆怅的表情,连忙拉住她柔软的手儿,关切地询问道:“明微姐姐,你怎么了?”
沉默了一会儿,如柳似烟的眉毛始终无法舒展开来,明微低下了头,淡淡地问了一句让阮南枝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枝枝,你可有心悦之人?”
听到她这般问话,阮南枝当即愣住了,心里头第一个冒出的人竟然是……
江砚黎。
少年俊美如冠玉的面庞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他是那么耀眼不凡,那么温柔,似乎喜欢上他,也无可厚非。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阮南枝吓了一大跳,世子可是自己的恩人,对恩人产生别样的心思,就相当于在亵渎他。
怵惕地收回这般念头后,女孩摇摇头温声软言说:“没有呢。”
一般这么问的人,应该是自己有了心仪之人,于是阮南枝歪了歪脑袋,带着满满好奇,更进一步探究。
“明微姐姐可是在为了心悦之人而感到烦恼?”
明微姐姐蕙质兰心,如此优秀,那么想必能被她喜欢的男子也是一个出类拔萃之人。
“是,也不是。”
眉目间一股忧愁无论如何都凝在那儿,明微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他本人自然没有什么问题,我们两个自幼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早已情系对方,只是……”此间种种,涉及她与太子两人的关系还有身份,一时之间难以与阮南枝言明其所有顾虑,“只是他是太子,日后总归要继承大统。我若嫁给他,便成了这后宫中人,将来他难免会有三宫六院,我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他如今待我虽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可这份情意在往后的江山社稷、后宫三千佳丽面前,又能经得起多少磋磨?这般想着,心中便愈发惶惑,我不知道,他是否能独独对我始终如一……”
“又或是终究也会如历朝帝王那般,左拥右抱,让我沦为这深宫之中,无数怨女中的一个。”
字字句句,皆是明微最真心最深切的感受。阮南枝听得似懂非懂,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也变得沮丧起来。
明微抬眼,只见面前的女孩朱唇微张,显然一副陷入了沉思的样子。
她不知道,阮南枝的思绪又不由得飘向了那个男人……
江砚黎这般出身贵胄、自幼便享尽万千荣宠的男子,坐拥着旁人难以企及的权势与尊荣。他们的世界里,似乎本就没有独守一人的规则,三妻四妾于他们而言,不过是身份的标配,最寻常不过的世俗常态。
怪不得巧杏说,旁人都道他对每个女子都很好,对她的这份“好”,无关偏爱,只是礼貌。
像他这般的男人,会三妻四妾也不奇怪,毕竟这么多女子都爱慕他。哪怕遇着了什么争风吃醋的戏码,也总能四两拨千斤地安抚好每个人吧……
阮南枝胡乱想着,全然没有意识到,不知何时,自己的思绪已然全被这个男人而牵动。
眼见对面之人因自己话而变得面色凝重,往日的甜甜笑意也不再挂在脸上,明微不由得反思起自己,将这些话对阮南枝说,话题是不是过于沉重了?
阮南枝年纪尚小,心思简单,突然说这些,倒显得自己敏感又杞人忧天,还平白无故惹得她也变得伤心惆怅。
于是明微敛了神色,温婉一笑。
“今日不过是提及了皇贵妃与贤妃,突发奇想这么一遭罢了,想来是我杞人忧天了。没事的枝枝,船到桥头自然直,如今没必要过早焦虑这么多。”
她说完,阮南枝便也回过神来,乖觉地抱了抱她的手臂,以此作为安慰:“明微姐姐,枝枝来到京城的时间并不久,还未曾见过太子殿下,因此不甚清楚太子殿下与你究竟是怎么样的。”
“但枝枝觉得,既已情意相通,明微姐姐应该更遵从自己的内心才是。”
“未来之事,谁又说得清楚呢?”
或许明微心里也早已有了答案,阮南枝的话语,让她更确定了自己的选择,她有些释怀地点了点头,低眉淡笑,眸光澄澈如溪。
“枝枝说得是,多谢枝枝了。”
云里雾里的阮南枝还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她只是说出了心里话,根本没有帮到明微姐姐什么,只当明微是哄自己。
“嗯……枝枝,若让你来布置房间,你会想添些什么?”想起一事的明微,忽然转了话题,无意之中对阮南枝提起此事,“府里有个侍从,这些年攒了些银钱,买了处小院想让妹妹安心住着。他不懂女儿家的心思,便来问我,我们这般年纪的姑娘,一般都喜欢什么样的布置?”
阮南枝愣了愣,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女儿家的房间,该温馨些才好。窗边摆个雕花小榻,铺层软绒垫子,闲来能晒太阳、看书,桌案上放个茶盏,再摆个小巧的妆奁,装些碎玉小饰和胭脂水粉……”
“不过对于我来说,最要紧的是,床头须得挂个香包,装些晒干的薰衣草,这样能睡得安稳些。”
对于阮南枝的话语,明微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那我便这样告诉那个侍从好了。”
随后,她轻轻拢了鬓边的碎发,又是一声叹息。
“对了,过两日我便要回蓟县一趟,这一去就是一个月余,恐怕这段时间都不能与你见面了。”
“啊?”得知这个消息的阮南枝一愣,觉得有些突然,先前说好的上街逛逛、一同买首饰等约定,两人还未实现,她竟就要离开京城一段时日,“明微姐姐为何要去蓟县?”
“家母祖籍是蓟县的,过段时日就到了一年一度的祭祖之日,不过我们已经来京城这边定居了好几代,因此按照规制,祭祖之日只需派遣一名返乡便好。”
说到这,明微执起帕子按了按自己殷红的嘴唇,蹙着额,语气微顿:“往年都是让家中兄长回去的,可不知为何,今年竟商定让我回去?”
此等需要远行的事务,家中父兄一般是不愿她辛苦跑一趟的,但此次爻卦占卜吉凶过后,得到个由她前往最为吉利的结果。
不知为何,她隐约觉得,这次祭祖之事落到她的头上,少不了那个坏心眼的表弟在背后推波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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