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匆匆驶向临渊府,甫一到达,便有人迎了上来,像是早已在门口等候阮南枝多时一般。
“来人可是阮小姐?”
听到外面的人精准无误地叫出了自己的姓氏,阮南枝颇有些疑惑地掀开了窗帘,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出现在了她们的视野之中。
小脸上满是怔然,她迟疑地点了点头,还未等她开口回应,那人就已经躬下身来,恭恭敬敬地朝她行了一礼。
“在下是临渊府刘管家,马车径直驶入便好。阮小姐,世子已在府内等候您了。”
一丝疑虑闪过,太多疑问未解,可眼下父亲的情况紧急,已经容不得阮南枝多想。
得了刘管家的吩咐,马车驶进临渊府中,行了一会儿,便在正院前停了下来。
“阮小姐,世子就在这里,您请进吧。”
略一点头向刘管家表示致意后,阮南枝二话不说,便提着裙摆匆匆踏入主院,鬓边银钗随着她的动作而摇摇晃动。
纤纤素手推开房门,抬眼撞见座上丰神昳丽的玄衣男人,顿时无数委屈与悲伤齐齐涌上心头,一时间膝弯发软,竟直直跪了下去。
裙摆散开如折翼的蝶,女孩眼眶泛红,喉间溢出一声细碎的哽咽,楚楚可怜得令人怜惜。
“世子……求您……求您帮帮我的父亲!”
一双湿漉漉的杏眼急切又恳切地望着座上之人,长而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蓄了满眶水光终是撑不住,顺着眼尾缓缓滑落,划过莹白的面颊。
顾不上擦拭自己的泪水,阮南枝双手扶地,任由额前的青丝散乱垂落。伴着一声啜泣,光洁的额头贴向地面,重重磕了下去。
纵使地面上铺设着华贵柔软的地毯,但由于用力过猛,再抬起时,女孩的眉心间还是染上了淡淡的红痕。
见此情形,座上的男人微不可察地皱起眉头,再也无法冷静。
虽是早有料想,小姑娘会因为这一突发的变故而伤心失落,却也没有想到她会哭得如此可怜。
甚至毫不犹疑地朝他磕头。
江砚黎迅速起身,伸出一双大掌牢牢地抓住了阮南枝皓白纤细的手腕,力道不容推辞地将她从地面上扶起,沉沉的目光掠过她眉间红痕与泪水,眸色不由得软了几分。
“起来,地上凉。”
随即,他从袖中取出一方手帕,递到她面前,动作略显僵硬,不甚熟练地替女孩擦拭着源源不断往下流的眼泪:“别哭。”
男人的声音低沉温润,动作轻缓温柔,这反而让经历了父亲被冤枉而倍受煎熬的阮南枝更加委屈得想哭了,泪水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怎么也止不住。
“世子,求您……求您,帮帮我,我父亲是被冤枉的……”
“私通旧党之罪名,全是污蔑,父亲一生忠君爱国,连晚节都看得比性命重,怎会做这等背主求荣之事?”
“如今府中上下被抄,父亲身子未好,关在大牢生死未卜,我走投无路,只能来求您……世子,只有您能撼动那些构陷之人,求您为我父亲伸冤,还他一个清白!”
阮南枝的目光里满是孤注一掷的恳求,她将姿态放得最低,苦苦哀求着眼前的男人,只求他愿意施予援助之手。
“只要……世子您能帮帮我,无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为奴为婢,或为世子献身,我都心甘情愿,绝无半分怨言……”
她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以剖白心迹,甚至试图抬起手,解开自己的衣裳。
然而,话音刚起,江砚黎便已薄唇轻启,淡声应下:
“好,我帮你。”
诶?
泪水还凝在纤长的睫毛上,猝不及防听见那句应承,倏地睁大了盈满水光的美眸,怔怔望着他。
眼底的绝望还未散去,又忽然浮现几分难以置信的茫然,像迷路的幼鹿撞见突如其来的微光,连哽咽都忘了,只呆呆萌萌地望着他,一时竟忘了言语。
见她懵懂怔愣的模样,江砚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比起方才哭得泪水涟涟、惹得他心头泛涩的模样,他显然更乐于见到这般憨态可掬的她。
“我帮你,所以……”那张俊美的脸忽而抵近,在她呼吸微窒的时候,温柔低下头来,眸子中倒映着的满满都是她。
“不要再哭了,嗯?”
这般勾人魂魄的面容杀伤力太大,阮南枝只会愣愣地看着他,丹唇微张,此时晕胀的大脑一片混乱。
半晌,她才猛然回过神来,意识到江砚黎竟然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自己的请求。
这可是皇上亲下圣旨彻查的私通旧党大案,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他竟连半分犹豫都没有,不假思索就答应帮她父亲伸冤?
“世子,您方才答应的,可是真的……?”不敢置信的阮南枝,再次讶然开口询问。
江砚黎勾起笑意浅浅的嘴角,缓缓点了点头:“自然是真的。”
面上的神情不至于严肃,却也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
“别怕,既应了帮你,我便不会食言。”
身材颀长、出尘般完美的男人,拉起女孩的手,不由分说地将她按在椅子上坐好。
他并未居高临下地站着,反倒屈膝蹲下身,与她平视,墨色的眼眸里褪去了往日的淡漠,耐心地安慰哄劝道:“枝枝,你听我说。”
“你父亲任苏州刺史时,曾严查当地权贵勾结盐商偷税的大案,而我恰好领钦差巡盐御史之职,主抓全国盐税征管。虽未曾与他有过太多交集,但他为官清正、刚正不阿的名声,我早有耳闻,也深知他绝非会私通旧党的人。所以,这所谓私通旧党的指控,在我看来,分明就是构陷诬告。”
“我会将此事原委据实禀明皇上,彻查此案,定会为你父亲洗刷冤屈、还他清白,绝不让他平白蒙受这不白之冤。”
男人替她父亲辩明清白的话语,深深击中了阮南枝的内心,此刻孤苦无依的她,正需要这样一个能够帮她父亲说话的人。
女孩鼻尖一酸,眼眶又忍不住泛红,可是一想到砚黎哥哥刚才说让她不要再哭了,于是强忍着泪意,瓮声瓮气地低声道:“谢谢砚黎哥哥……”
眼前美人倩影窈窕,哪怕是哭得失了往日端庄整洁的仪容,也不足以影响她那花容月颜的美貌。
江砚黎露出一丝无奈的笑,低沉悦耳的男声响起:
“大牢阴寒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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