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承远在宫中的权势之大,从他在侧殿中肆意大谈谋反就可见一二。
祁步楚不欲同左承远再说闲话,事成之后将茶往盆栽中一倒便抬步离开。
左承远眯眼看他离开的背影,随后扭过头对蒋离笑道: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蒋离稍稍俯身:“肖华。”
祁步楚在马车上给她服用了变声丸,每日需服用一颗,一颗药效仅有四个时辰,若是服用过多,会给嗓子造成很大的伤害,甚至有失声的可能。
“不要为了急于达成目的就肆意消耗自己。”蒋离还记得当时祁步楚对她说的话:“毕竟你和这千疮百孔的淤泥,谁也不知道谁能活到最后。”
蒋离将这句话牢记在心,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也从来都不是她的做法。
“肖公子。”左承远并未在意蒋离的冷漠,他下意识认为这是祁步楚那边特有的高傲特点。
蒋离无意与他有过多的纠缠,每一日留给她的时间都不多,在短时间内能够获得敌人信任最好的方法就是出卖自己的主子。
“我知道左大人想要什么。”蒋离抬头直直对上左承远的双眼,眸中的灰雾浮沉,遮盖了眼底的算计:
“除掉祁家…或是夺得兵权。”
左承远不愧是在官场浸/淫多年的老人,他面不改色地顺着蒋离的话反问回去:
“肖公子这是何意?我与祁大人的交易清清白白,违背约定可是会落人口舌的。
往后谁还会帮我做事?”
对弈最怕顺着敌对的想法思考,蒋离没有回他这个问题,反而做起了悠闲的姜太公:
“是吗?看来是在下逾矩了,既然左大人无意于此,在下大可将祁家和兵权的消息卖给别人。
世界之大,总有会对这东西趋之若鹜的人。”
禁军被皇帝握在手里,左承远就算有滔天的能力也只能做到从外到内的渗透,若是要光明正大地拿下兵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在蒋离大言不惭地说出夺得兵权这几个字时,他不可能不心动。
但也可能是别的阴谋。
“肖公子言重了,心怀大事者,怎么可能不对江山动心?”左承远原本阴沉的脸忽地换上了和蔼的笑容:“旁人哪能有你我的交情,若是遇到嘴巴不严实的,那可就不好了。”
蒋离似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既是如此,那我也明说了。”
她先是看了一眼门外,确认没人之后才从袖中拿出一柄木剑。
卫茵余光一瞥,发现这柄木剑和先前交给轻流的那柄一模一样。
“大人可还记得蒋时?”蒋离面不改色,语气淡淡。
左承远背在身后的手一僵,随即颔首:“当然记得,当年我同他还算是同窗好友,只是没想到……”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蒋离轻笑:“大人所言极是。”
“肖公子为何突然提起?”
“左大人请看。”蒋离将巴掌大的木剑举在半空,同她的面皮齐平:“当时皇上欲保下蒋时,利用死尸将其掉包离京。
而蒋时为了将这块木剑藏起来,竟跑去江南意图投靠辛家。”
“大人可要知晓,这木剑看似粗糙随意,可是能够调动藏在淮安大半兵力的关键。”
左承远一愣,浑浊的双眸直直盯着蒋离手中轻晃的木剑。
原来如此,那个假皇帝暗中莫名的举动都有了缘由。
但如若蒋时投靠了辛家,他应当能收到消息才是。
蒋离看着左承远沉思的面容,笑道:“当时蒋时还未到达辛府,被我家主子拦下杀了,但他并未发现木剑的存在,还是在下去收尸的时候发现的。”
“原来如此。”左承远下意识开口。
蒋离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
四个字,足以证明两个她先前的猜想。
一,蒋时的死与他无关;二,辛家确实是左承远手下的世家。
蒋离将木剑往前一伸,虚伪又真挚:“左大人收下后,可要记得你我的约定。”
左承远小心接过,听她的话先是颔首,后又状似为难:“可若是祁大人发现了……”
“他那边我会亲自解决。”蒋离莫不在乎:“只要左大人给一些仰仗,我自然能将他除去。”
谈到这,左承远几乎没有任何不满或是怀疑了。
在他眼里没有永恒的交情,只有永恒的利益,如今蒋离的做法正好同他的想法一致,他暂时愿意做一个被利用的棋子。
既是被祁步楚以合作之名放到了左承远的身边,但蒋离并没有同蛇鼠共处一窝的打算。
卫茵收到她的眼色,只好上前说自家公子有些挑剔,应当会住在宫门外最大的那间风月酒楼之中。
左承远握着手中的木剑,此时心中只有兵权一事,对于蒋离的挑剔嗤之以鼻,却也没有刁难。
“既是如此,肖公子好生照顾自己。”他随意交代:“不过,公子还未告知于我,这木剑要如何使用。”
蒋离等的就是这句话:“木剑上刻有蒋家印记,大人只需派人到淮安去,将令牌交予城内的掌权人便好。”
她若是没有猜错的话,真正的后背军队应当是淮安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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