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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 1 章

小说:

京都湘水行

作者:

寒楹

分类:

现代言情

没融化的雪点缀在乡间的土路上,让路面滑溜溜的。

五岁的沈檀姝拽住娘的衣角稳住摇摇晃晃的身子。

“娘,累了。”

刘三花停下脚步,把女儿稳稳抱起。

“你说你,在姥姥姥爷家吃吃喝喝,一天都走不了多少路,这才走了一会就喊累了。”

“看人家二狗,年纪比你小,能跑能跳,活泼多了。”

刘三花五大三粗,膀大腰圆,小麦色的肤色,脸上晒出一些淡淡的雀斑,一看就是能干,力气不输壮丁的农妇。

一身浅色布衣,乌发绾成简单的发髻,头上戴着小巧两个银质的簪花。

怀里的小姑娘也是一身素白的布料,只不过布料更柔软些,头上顶着两个小包,绑着淡黄色的头绳。

都是一身素净。

按理说,年节已至,家家户户不穿戴得鲜亮些去走亲戚。

到村子里,妇人抱着孩子进了一个屋子。

里面干净简陋,不像别的房子张灯结彩,只在门前张贴了春联。

沈檀姝被刘三花放下,自个跑去跟她差不多一样高的架子边,垫着两只脚丫小心洗手。

沈檀姝洗完手,自个拿着帕子擦手。

刘三花见不得她那讲究样:“洗洗洗,水多凉啊,外面还在下雪,明日咳嗽你就等着喝药吧!”

小女孩悄悄吐了舌头。

刘三花自然看见:“你爱喝不喝,谁还愿意哄着你喝药——”

平常都是沈桥哄着她喝药。

说到最后,刘三花的声音低了下来。

想来是想到早逝的丈夫,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沈檀姝回头,两只大眼睛水灵灵的,估计也是知道刘三花难受,迈着两只腿往刘三花身边走。

但还没贴上去,刘三花便仰起头,手上利落地擦去泪水,拿过新的手帕把女儿两只手仔仔细细檫干净,放到手心里暖。

沈檀姝乖乖地钻进妇人温暖的怀里。

她声音闷闷,委屈地告状。

“娘,刘大丫刘二丫还有其他孩子欺负人。”

沈檀姝年纪小,小小一个站着,上半身趴在刘三花粗壮结实的腿上。

小小一张脸上神情愤慨:"不止她们,姥姥姥爷一家都刻薄极了!"

沈檀姝想到走亲戚的遭遇,气愤得不行,谁知道那群小孩今日如此气人!

她低着头,掰着手指如数家珍。

“大舅妈嫌弃我吃得多,姥姥还把桌上的糖偷偷拿下桌,给表弟吃。”

“娘,大丫二丫两人就拿了一块还被打手掌!”

沈檀姝气鼓鼓道:“就喜欢带把的!”

刘三花瞪她一眼:“什么带不带把,你个小女孩说这些话也不臊得慌。”

沈檀姝辩解:“表弟刚出生的时候,舅舅到家里说的就是——他得了一个带把的!”。

“他们都不害臊,我害什么臊。”

沈檀姝扮着鬼脸扮演着刘大力那时候的滑稽模样。

“好像那根东西多之值钱一样。”

她念念碎碎:“割了狗都不吃!”

被刘三花瞪了一眼,重重拍了屁股,她才把撅起的嘴放下。

刘三花见她收敛脸色缓和不少,看着她长叹一口气。

她这个丫头才六岁,鬼精灵的,聪明的很,什么都知道。

丈夫曾说过,这丫头天生早慧。

是他们做父母的烧了高香,遇到这么个聪明孩子,还说要给她上学堂......

还大言不惭:如果女子能科举,他们女儿再不济也是个探花。

当时刘三花只觉得他是爹看女儿越看越喜欢,现在这丫头说话真真是荤素不忌,什么都敢听,什么都敢说,不知道从哪学的......

刘三花觉得嘴巴厉害挺好,总比被人欺负强。

沈檀姝又见刘三花看着她莫名叹气,知道她这是又想起爹了。

她早死的爹叫沈桥,前年病死了。

沈桥是十里八乡难得的读书人,进京赶考,中了举人,他身体不好,之后回乡做了教书先生。

娶了她娘这样一个在家里干惯农活,大字不识一个的农妇。

沈檀姝在另一个时空大学毕业之后,因意外穿越到刘三花肚子里。

在她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知道他们浓情蜜意,恩爱得不行。

但好景不长,因为沈桥出生时患有不足之症,前年冬天不小心染上风寒,之后卧病在床,吃了药也无用,早早去了。

刘三花伤心了一年,几乎日日都叹气。

沈檀姝想刘三花的注意,挠头,摸到油滋滋的头发,整个人都不好了:“大丫二丫嘲笑我头发脏,娘,你快给我洗洗!”

现在是冬天,外头大雪纷飞,里屋不烧炭火都冷得紧,一碰水,头发三天都干不了,捂着湿头发睡觉就是遭罪。

轻则见风头痛,重则风寒发热,吃上药也不见好的话,只能等死了。

刘三花脸色青白,冷声呵斥:“大冷天的,不洗。”

沈檀姝被凶,一脸委屈。

沈檀姝是个洁癖,穿到古代最难受的就是洗澡洗头不自由。

洗头洗澡要很多水,油还洗不掉;夏天头发都要晾很久才干,更别提冬日里......

冬日里几乎没人洗头,沈檀姝接受不了用篦子清理头发上的脏污,也接受不了用石灰石去油。

头顶上的头发看起来极为恶心。

“娘,你向着那群坏孩子!”

沈檀姝摇着刘三花的手臂撒娇:“娘,给我洗个头吧,头上好脏,娘~”

沈檀姝难受死了,头上很痒,一上手扣,指甲缝都带下来一块污垢。

不扣又痒,扣下来自己又能恶心很久。

自从头发长出来后,每年冬天和夏天是她最难熬的日子。

夏天汗多,头发过了三天就臭得很;冬天就是一个月都不能洗。

沈檀姝的这个死洁癖的心理防线即将崩溃,再不洗头她就疯了。

刘三花坚决摇头。

“你不给我洗头,我明天就不去奶奶爷爷家!没脸出门!”

沈檀姝个子矮,叉着腰放狠话的样子滑稽极了。

刘三花才不怕她:“那你就不去呗。”

“反正我去,没人在家里给你做饭,你就饿着肚子。”

“饿个一天半天不会死的,就是不知道山上的狼会不会下来吃小孩,到时候就你一个在家,看你还能不能耐......”

刘三花说完就拿着针线筐子在坐到等下给沈檀姝绣鞋子,也不理会在她面前张牙舞爪的样子。

雪静悄悄地落下,为大地覆上银装,灯下的母女静静相伴,不远处的炭火静静烧着。

西边的屋子里摆着几盆炭火,沈檀姝翻来覆去睡不着。

头上很痒。

沈檀姝为了不恶心自己,用头巾把头发包了起来才躺下,伸手想扣都扣不到。

深色粗布帷幔从里面被一只小手撩开,沈檀姝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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