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
一个沉甸甸的东西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砸在了林瑾瑜的头顶。
林瑾瑜捂着头吃痛地睁开眼,视线先是模糊,随即聚焦到上方那棵似曾相识的梨花树。
那本该洁白如雪的枝头,竟缀满了累累硕果,一个个梨子饱满浑圆,压得枝条沉沉下垂。
林瑾瑜愣了一下。
她回到自己身体里了,眼下又到了前几日梦中遇到的那片海。
只是这梨花树,怎么结果了。
她低头看向砸中自己的罪魁祸首,弯腰将它捡起,捧在手心。
梨子触感光滑冰凉,外皮微微泛着黄,带着一股清冽纯净的气息。
不知为何,一股难以言喻的干渴感突然从喉咙深处涌了上来。
林瑾瑜盯着手中的果实,眼中充满挣扎。
好想咬一口。
但是吃下去……真的没问题吗?
林瑾瑜将梨子翻来覆去地看。
从外表看,就只是普普通通水润成熟的梨,瞧不出别的什么异样,但她要是吃了,明天醒来会不会季明煜身上缺一块……
呃……
林瑾瑜风中凌乱。
还是不冒这个险了。
她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单手托着梨往树枝上凑。
“还给你。”
然而,黑如墨笔勾画的树枝只是颤颤摇摇,仿佛在无声拒绝,丝毫没有要收回这枚果实的迹象。
林瑾瑜举了一会儿,手臂都麻了,发现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烫手山芋按回原位,只得作罢。
她把梨子放回树下,背对着它坐了一会儿,眼睛又不受控制地瞥过去。
真的好渴。
她烦躁地甩了甩头,像只被落水的小狗,在心里忿忿地控诉:
太可恶了啊,季明煜,连做梦都这么磨人!
等林瑾瑜醒来,发现还保持着昨晚入睡时的姿势,背对着季明煜,但是腰间却搭了一只属于男性的、骨节分明的手。
林瑾瑜伸出两根指头,提起猪蹄,试图将它轻轻放回原位。
季明煜竟然没给半点反应,呼吸绵长地睡着,也是稀奇。
不过转念一想,这是他身上的吊命蛊最后一次发作了,与平时不同应当也正常。
林瑾瑜借着微弱的月光,上下检查了一遍身边熟睡的人,见他手脚齐全,衣衫完整,没有哪里缺一块少一块的迹象,心中松了一口气。
不过想到梦中所见,又觉和这人真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他的吊命蛊不会再发作了,应该很快就会搬出去,以后会越见越少,大概以后都不会有什么交集,心中难掩划过一丝失落。
年糕从温暖的被窝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轻巧地跳到林瑾瑜的肩膀,用毛茸茸的大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
它体型不小,爪子挤在她肩头稍显局促,林瑾瑜下意识托住它的脚,懒懒地出门伸了个懒腰。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隔壁小院,她惊讶地发现,那沉寂似无人居住的院落,此刻竟有袅袅炊烟升起。
林瑾瑜带着年糕在外面探头探脑:“师姐,你回来了!”
沈砚舟正站在院中的小灶前,动作略显生疏地摆弄着什么。
几天不见,她的气色竟已恢复如常,肌肤莹润,看不出半点重伤初愈的模样。
沈砚舟闻声抬头,看到林瑾瑜,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嗯,前几日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林瑾瑜连忙摆手,不过还是犹豫了一下,问出心中疑惑,“师姐渡劫为什么这么仓促?”
沈砚舟淡淡道:“一时疏忽。”
她的瓶颈已经困扰她许多年了,正因为是天之骄子,所以当她发现自己同其他结丹期的人一样驻足停步时,才无法接受。
修道讲究絜静精微,太华君心思纯净,所创功法也是一个路数。
她上山本就居心不良,一边心怀叵测,一边寻仙问道,简直痴心妄想。
她强行搬到林瑾瑜隔壁,也有换个环境,暂时将家族责任抛之脑后的意思,毕竟眼不见心不烦,整日让两个沈家奴仆围着转,目之所及都是沈家送来的东西,想忽视也难。
沈砚舟没做过杂物,幸好已经辟谷,不需要摄入五谷杂粮来维持基本的生命运转,整日在房中也就静心,运功。
当林瑾瑜来访时,她想煮上一壶茶招待客人,却发现连加多少茶叶、什么时候放都不知道,凭着模糊的印象胡乱弄了一通,应付了事。
林瑾瑜出于礼貌呷了一小口,便砸吧几下嘴,将茶端在手中,再也不肯送入口。
沈砚舟不明所以,也小酌一口,苦得她眉心直抽。
她不动声色地将两盏茶尽数泼掉,重新将茶壶接满清水,若无其事用功力催热。
袅袅茶香溢散出来,林瑾瑜吸了吸鼻子,夸赞道:“好香。”
沈砚舟没吱声,她不怕烫,这次先给自己倒上一杯,细细品尝一口,虽然味道还是有些不太对,但比先前那杯已经好上太多,便也给林瑾瑜面前的杯盏重新斟满。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让师妹见笑。”沈砚舟说这话时神色淡淡,似乎并没有打心底觉得不会这些有什么不妥。
林瑾瑜冲她笑了下,道:“我也不大会泡茶,只能让师姐先学会再教我了。”
沈砚舟浅笑着摇头:“附庸风雅之事,学来无益,下次师妹再来,我备上两壶好酒,扫榻以待。”
虽然林瑾瑜对酒并不热衷,但她没有扫兴的意思,点头应下。
沈砚舟鲜少有闲暇时刻,只这样无所事事在一旁闲话家常,竟叫林瑾瑜觉得不习惯起来。
沈砚舟放下手中把玩的杯盖,抬眸看向林瑾瑜,眼神清亮:“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师妹可否为我解惑?”
“嗯?”林瑾瑜难得遇到沈砚舟求解的时刻,便也放下茶杯,端坐身姿,跟着郑重起来,“师姐请说。”
“敢问师妹……同季明煜是什么关系?”沈砚舟问得直接,目光锐利,仿佛要洞穿林瑾瑜的皮囊,直达她的内心。
林瑾瑜的脸登时红了。
师姐会这样问,肯定是因为那天她被季明煜一叫,立马屁颠屁颠跟着离开。
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师姐弟的关系?”林瑾瑜声音低得自己都有点心虚。
沈砚舟闻言,却似松了口气,轻轻颔首,低语道:“那就好。”
那就好,是什么意思?
林瑾瑜云里雾里,但看沈砚舟没有多解释的意思,便将疑问塞回肚子里,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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