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3日 阴
昨天是舒颜生日，我在翘班和翘课之间选择了后者。舒颜的生日宴定在7点半，他没去上加强课直接过来。做蛋糕大概1个小时，店里最近生意挺好的，需要人手，我不想耽误饭馆的活。便翘了下午的两节数学课去付先明那边，把蛋糕提前做好，舒颜来了还可以给他上菜。
就像付先明说的，我对烘焙房真的很熟悉了，做蛋糕就像在饭馆冲奶茶一样，轻松自在。
今天的青大师，超常发挥。
面粉过筛，去除大颗粒。柠檬汁挤进蛋清液，打发至光滑细腻，一拉一个小尖角。面糊倒入模具，划走气泡，送进烤箱。
高温让面糊缓缓膨胀，长高，变色。再拿出来的时候，我得到了一个澄黄喷香的蛋糕胚。
付先明在一旁整理货架，他穿着黑色衬衫，卷起袖口，他抬手放面粉，衬衫下摆撩起，露出一把精悍的腰身。后腰纹了一条青鱼，摇摆的鱼尾被皮带挡住，藏进身下的衣服里。他掸了掸肩头上的面粉，过来参观。
时间还早，脱好模的坯子放在旋转台上，我倒是不着急抹面，拿起裱花袋把玩。手掌轻轻发力，奶油顺着裱花嘴挤了出来，左一圈，又一圈，我画了一个心形，又一点点把心形填满。
“很饱满，也很标准。”付先明在一旁称赞。“是要送给喜欢的人吗？”
我慌忙否认：“不是不是，随便画着玩。”随即拿起刮刀，剜起一大勺奶油抹上去，盖住那个心形。
修修抹抹后，整个蛋糕胚都抹上了雪白的奶油。
付先明去转身去拿什么东西，很快又回来：“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他摊开手，是一颗咖啡豆。
“蛋糕会有别人吃吗。”他问。
“没有，就我们俩。”我答。
他拿起筷子，在蛋糕上戳了一个深洞：“很好，那就有三种可能，他吃到，你吃到，或者一切开就发现这颗豆子。”
“如果是后面两种情况，游戏就作废。但是……”他撑起手臂，故作停顿，“如果是他吃到了，你就要告白。”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意思。”他不等我答复，拈起咖啡豆扔进去，又用刮刀抹平了那个小洞。
我是不敢的，但是他的仪式太过浪漫，我没有理由拒绝。
那颗豆子藏在蛋糕里，也埋进我的身体里，硌得我浑身起毛。我忐忑不安地做完装饰，打包好蛋糕，时间比预期的晚了一点，付先明关上店门，开车送我过去。
到了饭店门口，他在前座上扭过头，意味深长地敲打我：“不可以作弊哦念青，你要遵从天意。”
什么天意？！我一见到舒颜，就开始后悔。
舒颜邀请了七八个同学，男女都有，光叔还是给他留了大包，一圈人坐得很开。舒颜和平时一样，穿着校服坐在中间，他提前强调了不收礼物，大家就是单纯吃饭。我端着一份毛血旺推开门上菜，那个菜盆很大，端着有些吃力。舒颜一看见就站起身，不等我走到桌前，马上跑过来接住。
对视的那几秒，我看见了舒颜吃蛋糕的模样。
”这什么呀？”他朝手心吐了一口，吐出来一颗咖啡豆。
“如果是他吃到了，你就要告白。”付先明的声音威严地在高空响起。
“念青……，这是什么？”舒颜像是洞察了一切机密，低下头沉着脸逼问我。
不行不行不行！我做不到！
“念青，念青。”舒颜在喊，“撒手啊，这碗烫。”
我怔了怔，松开端着毛血旺的手，舒颜接过，放到饭桌上。
他招呼几个同学起来：“还有啥菜，我们自己下去端就行了，念青你别忙活了。”
几个男生一溜烟往楼下跑。舒颜路过我身边，跟我咬耳朵：“我留着肚子吃青大师的新品哈！”
八点半，舒颜那桌还没吃完了。我洗完水槽里的盘子，去天台等他。光叔和超凡哥喜欢在这里喝酒，这里桌椅齐全，四周挂了一圈灯带，小灯泡一串串闪着，亮堂温馨，晚上还很凉快。
我看着桌上那个蛋糕，它变成了我的定时炸弹。我惴惴不安地等着舒颜，心情越来越烦躁。
为什么要放咖啡豆？为什么要玩这个游戏？为什么我一定要遵守这个规则？又为什么我不敢反悔不干了？越想心越乱，对自己的无名之火蹭蹭烧起来。
烦死了！要不扔掉算了！
舒颜终于上来了，他喝了点酒有些亢奋，一上来道歉说让我等太久，我看了一眼时间，九点二十分。他直奔桌子边拆蛋糕，三两下拆开盒子，就要切开。
“诶，还没吹蜡烛呢。”我拦住他。
舒颜显然对这些仪式没什么兴趣，看着我点蜡烛，唱完歌，连许愿都跳过，直接吹灭蜡烛上跳动的小火苗。
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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