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恨不得时间倒回到元蓁蓁出生那年…不对,应该再往前些,她刚进元府的时候,就应该直接将桃姨娘给弄死!
只要桃姨娘死了,如今就没有元蓁蓁这个贱蹄子横生事端!
冯氏边哭边咬牙,平日里的端庄典雅全然消失,如同鬼魅般怪异的割裂神态同时出现在她的脸上。
“你再说一遍?若她与楚聿成婚以后,可以姻缘化煞,否极泰来?”
那声音裹挟着难以察觉的愤怒与怨恨,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闷雨雷声。
元蓁蓁看着高深莫测的秦曜天,脑子里迅速开始疯狂思索。
肃阳王与殿下之间的流言尚且难辨,她刚才也只是小小的利用帝王之心艰难转移秦曜天对自己的重点。
可陛下与楚家的恩恩怨怨却是实打实的人血命运,再加上冯氏此时的推波助澜,即便她下一刻命运即将落入熊熊火坑也绝不为过!
原本明亮的宫殿此刻仿佛也随着殿内波谲云诡的局势而变得暗淡无光,只有冯氏一人还在大声挣扎。
“对!臣妾找人测算过他们二人的八字,只要化了三年大灾,往后余生必定多福…”
“放肆!”
突然一声暴喝从殿外响起,紧接着一阵沉稳且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殿下…殿下,您不能进去啊…”
人未到,声先至。
众人纷纷转头看去,只见秦罗衣身着一袭深青色翟衣,衣身上几只彩绣的五彩雉鸡图案泛着微光,栩栩如生。她头戴一顶巍峨凤冠,中间几颗小儿拳头大的红蓝宝石错落镶嵌,腰间加以玉佩、锦绶等配饰,走起路来环佩叮当,尽显皇家风范。
元蓁蓁当下就被秦罗衣的美貌与风采闪到晕厥。
门口一个小宦官拦不住,孙怀恩见状立刻过去打发了他,然后关上门,独自一人静静守在门边。
秦罗衣目不斜视,她昂首阔步走进大殿,目光如炬。快要走到冯氏身边时,才堪堪往她身上睨了一眼,随后又看向秦曜天。
屈膝行礼。
秦曜天看着眼前风采不减当年的秦罗衣,恍如隔世。
已经想不起,他们二人上一次平心静气的见面是在何时。
“临安,你怎么来了?难不成如今连你也不懂礼法,还同儿时父皇护着你时一样,想去哪就去哪吗!”
秦曜天的声音,犹如一柄重锤,在空旷的便殿内缓缓回荡。
便殿内,除了秦罗衣,其余人等皆不自觉地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秦罗衣静静看着不满的秦曜天,眉间懑郁明显。
临安是她的封号,是秦曜天登基之时,第一时间赐予她的。
这些年,只有在秦曜天极度生气之时,才会直呼她为临安。
秦罗衣内心闪过很多想法,可最终还是决定以眼前事为重。
她嘴角微微上扬,可笑意却未达眼底:“陛下,临安若再不来,怕不是连我楚家之人都要轻易因他人三言两语而轻易没了性命。”
在座都是聪明人,心眼子比蜂窝还多。
冯氏立刻反应过来,秦罗衣这是来为元蓁蓁撑腰的!
这怎么可能,明明她昨日才嫁进去!
更何况元蓁蓁还是他们特地塞进去的不要的弃子!
元蓁蓁此时意外的与冯氏想的一样。
她瞪大眼睛,像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鸟,愣楞地躲在秦罗衣丰厚的羽翼后面,看着眼前有人为她撑腰的场面。
心头顿时热浪涌注。
“殿下…”
“你别说话,我还有账没跟你算呢。”
秦罗衣头都不转,冷冷扔下一句,元蓁蓁立刻噤若寒蝉。
呜呜。
秦罗衣接着道:“陛下,元参政与元夫人因不满与聿儿的婚事,欺瞒皇室将府中次女塞入喜轿,嫁进楚家。仅这一条,临安便可告他们目无尊法,欺君瞒上之罪。”
元明涯与冯氏当即像塞了水的火炮,哑口无言,只能跪在地上,朝秦曜天眼神求助。
“可毕竟是陛下金口玉言,又因肃阳王昨日荒唐之举,让此女无意间当着全东临百姓的面,挽救了公主府与将军府的名声。单凭这一点,临安就认下了她,聿儿之妻非她不可。”
元蓁蓁惊讶地抬头,虽嘴巴闭得紧紧,可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的震惊。
啊,不是?
她本意不是这样的啊,殿下!
就只是单纯的看不惯肃阳王的举动,再有的话…就怪那只红公鸡真的太丑了。
秦罗衣无视脚边充满疑惑的某人,接着正色直言:“因得知陛下突然召见,临安担心此女言语上可能会冲突冒犯,故无通报擅闯便殿,此乃临安之过,陛下要罚,临安绝无二话。”
“可临安还没进门,就听见有人居然胆敢在陛下面前大肆妄言旁门左道之术,还意图诅咒我的聿儿!什么?三年大灾?呵…”
秦罗衣越说越激动,声音也变得气喘吁吁,本就强撑着孱弱的身体,细看起来竟有些发抖,锦绶绦子晃得厉害。
只有离她近的元蓁蓁发现端倪。“殿下!”
“你等我说完,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同二哥说…”
听到秦罗衣的称呼变化,秦曜天仿佛猛地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迅速拉回了二十年前。
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受万民敬仰的天启帝,秦罗衣也不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临安长公主。
“孙怀恩,还不赶紧拿凳子来赐座!”
“是…”
“不,不用。”秦罗衣执拗地挣脱开元蓁蓁的手,她委屈地看向龙椅上的秦曜天,抑制不住问道:“二哥如今还恨吗?”
此言一出,秦曜天的眼睛瞬间变得清明,他紧抿着唇,过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道:“朕不恨你。”
不恨她?
那就是还恨修岚了。
秦罗衣伤心地抬起头,一簌眼泪从眼角缓缓滑落,她深吸一口气,将压抑了近十年的情绪重新放回原处。再低下头,除了发红的眼眶,她逐渐又恢复冷静。
元明涯与冯氏早就被眼前这冲突又危险的一幕吓破了胆子,双双紧挨在一起,恨不得当即戳瞎双眼,自毁耳朵,直接找个地缝把头埋起来。
一丁点儿也不想知道天家秘事!
一个不小心可是会被杀头的!
看着秦曜天绝不松口的样子,秦罗衣亦一改激动模样,她抬手抹掉眼泪,沉吟道:“陛下,临安此次前来,还为一事。”
说着,她从宽大的衣袖中缓缓取出一卷斑驳的羊毛手札。
手札泛黄发脆,边缘处已有磨损,一看就经历过岁月的洗礼。
“…此乃澜沧关一战军事边防图,是修岚的亲笔。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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