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和寺归来,江南之事已了。林冲做出了他的选择,我们尊重并放手。那份深沉的遗憾与无力感,需要时间来平复,但我们也清楚,是时候为自己谋划退路了。
梁山幸存的头领们,在经历了惨烈的封赏(对大多数人而言,那点封赏与付出的代价相比,微不足道)和朝廷明里暗里的提防与分化后,已然风流云散。宋江、卢俊义等核心人物被调往他处任职,实则形同软禁;吴用、花荣最终自缢于宋江墓前;李逵被毒酒鸩杀……一个个消息传来,如同为那曲荡气回肠的梁山悲歌,奏响了最后的、凄凉的尾音。
曾经搅动大宋风云的梁山泊,彻底成为了历史的尘埃。
而我们暗中布置的江南救生网络,在战事结束后,也基本完成了它的使命。除了林冲,我们间接或直接地影响了一些人的命运:
·李俊、童威、童猛等远走海外,另辟天地(虽非直接由我们安排,但早期对李俊的暗示或起了作用)。
·张横染病得药,侥幸生还,虽不知所踪,但性命无忧。
·燕青看透时局,携李师师飘然隐退,这是我们未曾插手,却乐见其成的结局。
·甚至据陆仁嘉后来打探到的模糊消息,在最后的混乱中,似乎也有个别并非核心、却与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偏裨将领,凭借我们早期散布出去的一些关于“海外生路”或“太湖隐匿”的模糊传闻,得以侥幸脱身,隐姓埋名。
这些成果,虽然无法与那长长的阵亡名单相比,但每一条生命的存续,都是对我们数年来殚精竭虑、冒险布局的最大慰藉。
“是时候了结江南诸事,返回二仙山了。”一清看着陆仁嘉整理出的最终报告,平静地说道。
陆仁嘉闻言,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有不舍,也有释然:“师兄,步姑娘,你们……这便要走了吗?”
几年来,他在这江南之地,冒着巨大的风险,兢兢业业地执行着我们的计划,早已将这份事业视为了自身的使命。如今骤然要说结束,难免怅然。
“陆师弟,这些年,辛苦你了。”一清看着他,目光中带着诚挚的感激,“若无你在此处运筹帷幄,我等计划,绝难施行至此。如今大事已了,朝廷目光必将重新审视江南,这些据点已无存在必要,继续维持,反是取祸之道。”
我亦点头道:“陆先生,您已做得足够多了。是时候为自己考虑,卸下这千斤重担了。”
陆仁嘉沉默片刻,长叹一声:“我明白。只是……一时有些空落落的。”他顿了顿,问道:“这些据点……以及剩余的资金,该如何处置?”
一清早已深思熟虑:“所有据点,即刻起停止一切秘密活动,逐步撤出核心人员。房屋地产,能变卖则变卖,不能则任其荒废,务必抹去所有与我们相关的痕迹。剩余资金,一部分作为你与石坚等人这些年的酬劳与日后安身立命之本;另一部分,分散捐予江南几处可靠的善堂或寺院,用于抚恤战乱中失去亲人的孤寡,也算……为我们此行,积一份功德吧。”
安排得周到而慈悲。既保障了追随者的后路,又不忘济世初心。
陆仁嘉深深一揖:“谨遵师兄吩咐!仁嘉定会处理妥当,不留首尾。”
“处理完这些,你有何打算?”一清问道。
陆仁嘉笑了笑,笑容中带着几分看透世情的豁达:“经历了这许多,名利之心早已淡了。待此间事了,我或许会寻一处山明水秀的小镇,开一间小小的书院,教几个蒙童,闲时垂钓太湖,了此残生,倒也自在。”
“如此甚好。”一清颔首,“若有闲暇,可来二仙山寻我们。”
“一定!”
接下来的日子,陆仁嘉开始有条不紊地执行收缩计划。太湖茶庄、苏州绸缎铺、杭州货栈,以及其他几处后期增设的联络点,被悄然清空,人员遣散,资金转移。所有与我们、与梁山相关的痕迹,都被小心翼翼地抹去,仿佛从未存在过。
与此同时,我们也开始做离开的准备。玻璃镜的制作早已停止,丹房恢复了原状。那些曾经带来巨额财富的琉璃碎片和制作工具,被一清施法彻底销毁,沉入了太湖深处,不留任何可能引来觊觎的隐患。
当我最后一遍巡视这处我们经营了许久的西山岛茶庄时,心中感慨万千。这里曾是我们逆天改命的大本营,充满了紧张的计划、深夜的密谈、以及对远方战局的担忧。如今,一切即将归于平静。
“舍不得?”一清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我转过身,看着他清俊的容颜和那双仿佛能容纳一切的眼眸,摇了摇头:“没有什么舍不得的。这里只是一个驿站,完成了它的使命而已。我们的归宿,不在这里。”
他走上前,很自然地握住我的手,指尖微凉,却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嗯,我们的归宿,在二仙山,在……只有你我的地方。”
他的话语很轻,却像是最郑重的承诺。
一切处理妥当后,我们与陆仁嘉、石坚等人郑重道别。没有盛大的宴席,只有一杯清茶,几句珍重。石坚依旧沉默,但眼中满是不舍,对着我们重重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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