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容易就逮到,冯般若顿觉惊喜:“立刻带进来。”
若是她干了坏事,两个丫鬟,目标这么大,必得立刻解决了,或立刻送出府去,或拆分换了妆容衣裳教人认不出来,听说也有些心狠手辣的会立时杀了。可幕后之人竟然毫不掩饰,仍然教她们两个满院子乱跑,难道是真以为她找不到这两人吗?
门被杨妈妈大力推开,两个穿着府中侍女服饰的年轻女子被两个粗壮的婆子反剪着手臂押了进来。浑身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连站都站不稳,几乎是被婆子们半拖半拽地弄到了暖阁中央。其中一个果然梳着双螺髻,另一个发间那朵原本鲜艳的粉色芍药,此刻也蔫头耷脑,花瓣边缘已有些发黑蜷曲,更衬得她面无人色。
“跪下!”杨妈妈一声低喝。
两个丫鬟膝盖一软,“扑通”重重跪倒在地,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地砖,发出沉闷的响声,连求饶的话都吓得忘了说,只剩下牙齿咯咯打颤的声响。
冯般若虽然凶戾,而且现在的话也逐渐变多了。可她不擅长审问,又兼之多次被电,体能已经有极大削弱。她对越宛清道:“人既然是你找到的,就你来审吧。”
越宛清立刻应下:“是,母亲。”
只见她缓缓踱步上前,绣着繁复暗纹的裙裾拂过光洁的地面,停在两个抖如筛糠的丫鬟面前。她没有立刻发问,只是居高临下地、一寸寸地扫视着她们,目光里带着千钧重压,几乎要将她们碾碎在地砖的纹路里。
许久,她轻声道。
“抬起头来。”
越宛清的目光精准地落在那个发间簪着粉芍药的丫鬟身上。
“今日曲水流觞宴上,冯小姐席前打翻茶盏,是你二人上前收拾?”
簪花丫鬟抖得更厉害了,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呜咽,勉强抬起一点头,又飞快地垂下,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只能拼命点头。
“收拾碎瓷时,你们谁离三小姐最近?”
簪花丫鬟身旁梳双螺髻的丫鬟猛地一颤,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打,下意识地抬起惊恐万状的脸,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越宛清的视线如同冰冷的铁钳,牢牢钳住她。
“你收拾碎瓷片时,对三小姐的裙子做了什么?”
双螺髻丫鬟的身体猛地一缩。
“奴……奴婢……”那丫鬟当即在她面前开始痛哭流涕,“奴婢没有……奴婢不敢……”
“不敢?”越宛清无声失笑,“可是那裂口的位置、方向,与你收拾碎瓷片时,蹲在三小姐裙边的角度、动作,恰好吻合。”
“不!不要!”双螺髻丫鬟终于彻底崩溃,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整个人瘫软在地,涕泪横流,“奴婢奴婢不是有心的!真的不是有心的啊,夫人!”
她语无伦次地哭喊:“是那瓷片太利!奴婢收拾的时候,手滑了一下!那瓷片就那么轻轻划了过去!奴婢当时魂都吓飞了!真的只是轻轻一下!奴婢万万没想到会撕开那么大一道口子啊!”
她哭喊着,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布满泪痕的脸猛地转向旁边同样抖如筛糠的簪花丫鬟,手指颤抖地指向她:“是香草!是她!她当时也在旁边!肯定是她干的,真的不是奴婢啊!”
被指认的香草浑身剧震,她猛地抬起头,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几乎是失声尖叫出来:“你胡说!杏儿,你血口喷人!我……我根本没看见!我当时在收拾另一处的碎片,离冯小姐远着呢!”
她急急地转向越宛清,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辩解:“夫人!夫人明鉴!奴婢只是和她一起收拾,各管一处,奴婢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碎瓷片,怕割着手,根本没往冯小姐裙子上瞧啊夫人!奴婢可以对天发誓!”
“发誓?”虢国夫人立刻接话,“两个贱婢,当本夫人和王妃都是三岁孩童,任你们糊弄吗?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自己想想清楚!若是说得错了,仔细你们的皮!”
越宛清无声地叹了口气。她再问:“你说你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碎瓷片,怕割着手?”
香草猛点头,泪水混着冷汗滑落:“是……是的夫人!”
“很好。那你告诉我,你负责收拾的,是哪些碎片?”
香草一愣,眼神有瞬间的茫然,随即急急回答:“就是冯小姐打翻的那个秘瓷茶盏的碎片……”
“具体位置呢?”越宛清问,“是在冯小姐座席的左边,右边,还是正前方?”
“是……是……”香草额头渗出更多冷汗,嘴唇哆嗦着,眼神慌乱地左右飘移,似乎在拼命回忆,“是……是在席位的右前方?不,好像是左边?奴婢记不清了,当时太乱了……”
“记不清了?”越宛清无奈地一笑,“你方才还说怕割着手,眼睛一直盯着碎片!此刻却连碎片的大致方位都记不清?”
香草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金纸,下意识地抬手想去触碰那朵芍药,手伸到一半又触电般缩回,整个人瘫软下去,筛糠似的抖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再也吐不出来。
“你,杏儿。你方才说瓷片太利,手滑了一下。我再问你一次,你手滑时候,捏在指间的,究竟是哪一块碎片?是最大的那片盏底?还是最锋利的盏口豁牙?抑或是一块你特意挑选出来的、边缘最为锐利的小碎片?”
香草和杏儿一起摇头,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什么话,鼻涕眼泪流了一地,整个地毯上都留下深色的痕迹。也不知该说她们是干惯脏活得心应手,还是第一次干坏事心理防线十分脆弱。
“看来,你们不见棺材是不肯落泪了。”越宛清无奈叹气,随后仰起头看向上首坐着的冯般若,“母亲,可以将您的鞭子赐给我吗。她们是谁的手下,左右来赴宴的就是这点人了,也不妨教她们一个一个地认。若是没认出来,却不幸打死了,今日昭蘅落水之事也算有个交代了。”
冯般若挥了挥手。
暖阁内死寂得可怕。此言一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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