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柠打开门时,锦泗正靠坐在窗边,右脚踩着窗棂,她手上拿着古铜色酒壶,不知往外望着什么。半晌,她头一仰,喂了口酒进去。
青柠轻轻掩上门,放置了手中的药箱,“我还存着几壶桃花酿,给你拿来?”
锦泗仍看着窗外,语气如身影般平静,“之前不是说被我喝光了么?”
青柠笑了一声,去床榻下取了几壶酒,递给锦泗道:“开玩笑的,桃花酿本就是给你存的,你喝完也无妨。”
锦泗偏头看过来,良久没说话。
青柠嗫喏一下,见她不收,直接把酒塞到锦泗手里,强硬了一会儿又补充道:“不过这几瓶还没酿成熟,入口会有点酸涩,你将就着先,等来年,我再给你多酿几壶。”
壶里冰凉的液体隔着陶瓷传递到手心,再形成一股暖流,缓缓汇进锦泗的目光里,因此她也变得柔软。
“酸涩?未酿熟的酒皆是如此,是饮酒的人贪杯,又怎能怪酒晚熟。”
青柠正要拿茶杯,闻言手顿了片刻。
就这几秒的愣神,手里的茶杯就已被另一人接走了,随后传来清脆一声,那壶桃花酿被放在了桌上。
锦泗坐了下来,又给一个空杯倒了茶,递给青柠道:“饮酒伤身,以后我还是多喝茶吧。”
青柠接过,略带调侃道:“之前不还小酌怡情?”
锦泗喝了几口水,缓下喉间烈酒带来的刺痛感,她看了对面的青柠一眼,又垂下眼帘问道:“你都知道了?”
“这么大的阵仗,你还想瞒我?”
锦泗自嘲地笑了笑,道:“没想瞒你。”
青柠没安慰她,也没问她接下来怎么办,只是说:“正好你可以趁这段时间休息一下。”
锦泗没抬头,摇着手里的茶杯。
青柠看她这样就知道她打心眼里还没放弃,叹了口气劝道:“你不休息小竹还要休息呢。”
锦泗闻言瞥了眼怀里的小竹,小家伙正安稳地睡着。
“而且你也看到了,他们……不值得你如此耗费心神,锦泗,你就放过自己,好吗?”
锦泗也感到奇怪,她为心里那一点隐藏的希冀困惑,等自己手足无措地坐在窗上俯瞰着世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还是想不明白自己心里那点隐秘的温馨感从何而来。
青柠见锦泗不言,重重地拍了下她的肩膀,叹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锦泗望着窗外,天空湛蓝无比,一朵朵相连的云结成纯白的棉团,有几缕食物蒸腾而上的雾气升至窗前又散开,她时不时还能听到楼下摊贩的吆喝声。
-
砰!
茶盏被猛力砸在地上,转瞬间碎成了数片,差点扎到立于一旁的男子。
“言淮!你再给我说一遍!”
国主常年坐在轮椅上,言淮只能微微俯视着他,他面色沉静,“我说,锦泗必须回来。”
国主冷笑一声,“好,你倒是告诉我,她有什么必须回来的理由?”
“除了她,没人能破柳家庄之案。”
国主嗤笑道:“言淮,你是太看得起她还是太看不起我?我定的官府大人,实力还需要质疑吗?”
言淮直视他道:“我虽不知为何刘大人迟迟不肯出手办案,但从他多月以来的行径,便能看出他十分认可锦泗,也在努力培养锦泗。锦泗接管案件,这既是刘大人的计划,也是她自身的心愿,旁人如何插得上手?”
国主手推着轮椅,朝言淮靠近些,低声道:“刘大人知晓组织之事,由他接管柳家庄之案,能更有助于我们调查禁术!”
“国主,阿泗已经知道了。”
国主眉头倏地一皱,狐疑道:“她知道了?”
“嗯,不仅知道,我得到的许多信息,还是她调查出来的。”言淮直言。
国主沉思了一会儿,最后僵着神色道:“那就更留不得她了。”
言淮缄默片刻,嗓音无比低沉道:“抱歉国主,这次我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国主抬起眼,他隐隐意识到什么,重复着:“言淮,你是我定的信息官,是我的左膀右臂,天泽需要你。”
言淮挑了下唇,无所谓道:“天泽真正需要的人不是我,是那个你们都不相信的人。”
国主顿了顿,言淮跟了他多年,他不想因为一个外人与他生了嫌隙,于是替自己解释道:“言淮,我并非是不相信锦姑娘的能力,她能助你调查出那么多,就足以证明她的优秀。但是,她跟我们终究不是同一批人,我能把杀手组织的事告诉刘大人,能告诉你,却独独不能告诉他人。”
“她能保密,能为我出力,我很感激。但万一她日后被敌人所利用,亦或者是觉得辛苦,选择退出,那又当如何呢?”
言淮淡淡看向他,他第一次觉得眼前的人与先前那个与自己谈笑风生的人不同,“这就是你对她下达禁令的原因?国主,恕我直言,你这般折损的不仅是她的尊严,更是她对办案的坚守。”
“若人人如此,敢问谁还会为你效力,为天泽卖命?”
国主听完他这番话,脸色开始有些阴沉,他哑着嗓子道:“组织在暗处蓄势待发,刘大人说近日官兵频繁失踪,他也接到了几起远郊百姓失踪的案子。”
“言淮,你是要在这时候离开我吗?”
他的语气是近乎诚恳的,明明是天泽之主,却因为禁术的迫害,落得半身残疾,无颜出门。
说实话,辽辽天泽,他信得过的人却只有两个。
言淮看着他,深呼吸了几次,随后他无比诚恳地半跪在国主面前,低着头表示自己的顺从,“国主,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国主闻言,欣慰一笑,正想身体前倾扶起言淮,半跪着的人沉声道:“今日,我在此立下军令状。我将助锦泗调查出组织与禁术一事,直到抓到幕后真凶为止。若未完成,我自请辞去信息官一职,于广场之处,向满城百姓忏悔。”
言淮抬起眼,注视着国主道:“只请国主给阿泗一个调查的机会。”
国主看着眼前臣服于他的公子,久久没说话,他神色看似平静,其实内里早已波涛汹涌。
这是言淮第一次如此卑微地向他请求。
言淮这是在拿自己冒险。
言淮即使选择离开他,也要护着那个女子。
种种思绪冲上脑海,国主一时都不知该从何斥责为好,看着对面的人无比坚定的神情,他突然有些被触怒到了。
他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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