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8月3日(星期三) :
“太美了。”
莉娜微笑着看着马克洛斯敬畏地凝视着喀耳刻勋章。
“现在它是你的了,”她说。“我想你已经在存放它的地方安排了一些安全措施吧?”
“自然。”他瞥了她一眼。“你知道维托里家族想要你血债血偿吗?——已经有人悬赏你的人头了。”他的目光转向靠在厨房长椅上的莱姆斯。“还有你那位‘未知同伙’。”
他们认为马克洛斯在瑞士的房子里拿到勋章会更安全,而不是把它带到麦肯森林,毫无疑问,维托利家族会派人在那里等着。莉娜怀疑他们比起夺回勋章可能更想要得到她。
然而,她不确定维托里一家是想让她直接死,还是想要自己动手的乐趣。
“是的,在你来之前不久,我收到了瓦莱丽娅的消息,她问我到底做了什么愚蠢至极的事情惹毛了他们。”莉娜苦笑地说。
马克洛斯咯咯地笑了。“好吧,我个人非常感激那件‘愚蠢至极的事情’。我想这就引出了剩余款项的问题。”他弯下腰,打开他的手提箱。他从里面拿出一个青铜小箱子,递给莉娜。“我相信你能在里面找到你和卢平先生商定的费用。”
莉娜打开箱子,仔细研究里面的东西。莱姆斯站到莉娜身后,越过她的肩膀凝视着成堆的硬币。
“这比霍格沃茨教师一整年的工资还多,”他不禁喃喃地说。
满意地看到马克洛斯履行了他的承诺,莉娜合上了箱子。”一切看起来都井然有序。谢谢。”
“那么我相信我们目前的交易就到此为止了,”马克洛斯微笑着说。
莉娜点点头,“在你离开之前,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喝的或吃的东西吗?”
马克洛斯考虑了一会儿。“喝一杯就好了。当然,不含酒精。”他补充道。“我最好在回家的路上保持头脑清醒。”
“南瓜汁怎么样?”莉娜站起来问。
“完美。”
莉娜给马克洛斯倒饮料的时候,莱姆斯告诉她: “我要去趟洗手间。”他在她脸颊上轻吻了一下,对马克洛斯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厨房。
自从前一天下午萨尔布来接科宁以来——直到马克洛斯来之前——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俘虏的离开让莉娜和莱姆斯都松了一口气,但也让莱姆斯感到不安,因为他知道荷兰巫师很可能要去送死,这件事显然压在他的心头。
莉娜曾经考虑过是否要再次和他讨论这个问题,但是由于担心会引起争论,她最后决定不这样做。随后,科宁和萨尔布的话题就再也没有被提及,莉娜试探性的希望她和莱姆斯之间的关系能够恢复正常,特别是当第二天晚上回到莱斯特兰奇庄园之后,
当莉娜把果汁斟满时,她把它递给了马克洛斯,注意到他异常专注地看着她。当她重新坐下时,他继续打量着她。
“有什么问题吗?”她问。
过了一会儿,马克洛斯告诉她: “我确实带来了一些你可能感兴趣的东西。也许可以用来替代你剩下的那部分费用。”他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薄木箱子,从桌子那边递给她。
莉娜扬了扬眉毛,她解开了箱子侧面的门闩,打开了它。里面是一捆捆在一起的羊皮纸。上面的纸是空白的,中间只有一个小图案。
那是Orkístike的象征。
她后退了几步,瞥向马克洛斯,马克洛斯面无表情地喝着南瓜汁。据她所知,他应该并不知道宇宙灵球曾落到过她的手里,但是毫无疑问,他还记得在他小时候,她曾对赫卡特的迷恋。
她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捆羊皮纸,解开了它。她把最上面的包装纸放在一边,仔细地看了看剩下的东西。这张羊皮纸很古老,显然是被许多保存咒语粘在一起的。上面写满了文字,但是用的是一种莉娜不认识的语言,尽管这让她想起了西奈特文字——这意味着它至少有三千年的历史。
“我看见的是什么,马克洛斯?”她平静地问,害怕自己的直觉告诉她的东西。
他回答说: “这是赫卡特最后几天的回忆录,作者是她的追随者、Orkístike的最初创始人阿斯特里斯。至少,人们相信它是这样的——它从未被翻译过。”
莉娜盯着他,“你是怎么弄到的?”
“恐怕这是机密信息,”马克洛斯平静地说。“但是它们对我毫无用处,除了作为我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女巫之一的无价纪念品。不过,如果你还像小时候那样对赫卡特保持着同样的热情,我想你也许能从中学到更多东西。”他把头偏向一边,好奇地看着她。“你说呢?”
莉娜难以置信地摇摇头,告诉他: “马克洛斯,有人真的会为这个杀人的!比如Orkístike。”
马克洛斯皱起眉头,“ Orkístike 已经有一千年没有出现过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她回答,“但是上周我碰到了其中一位成员。”
“真的吗?”马克洛斯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嗯,这还真是... ...有趣。”
莉娜低头看着那些文件,喃喃地说: “你就这么把它们给我了。”
“作为你剩下的报酬,是的,”马克洛斯说,“但是如果你不感兴趣的话... ...”
感兴趣吗?莉娜当然被迷住了。但是她内心也有一个响亮的声音在告诉她把那捆羊皮纸塞回箱子里,锁起来,告诉马克洛斯她再也不会让它出现在她的身边。
在过去的七年里,她一直在努力爬上赫卡特和宇宙灵球的兔子洞——她怎么会考虑让自己再次掉下去呢?她向邓布利多和莱姆斯保证过她不会再使用宇宙灵球了; 不仅如此,她还向自己保证过。
但是这些古老的文献蕴藏着不计其数的魔法知识。对知识的追求正是莉娜一生的动力。她就是这样的人。
最后,她抬起头看着马克洛斯。
“我要了。”
1994年8月5日(星期五) :
莉娜坐在莱斯特兰奇家二楼书房的书桌前,盯着放在上面的那个紧闭的木箱。她双臂交叉,但她的手指不停地抽搐着。
莱姆斯还在他们的床上睡觉,经过昨天长途旅行,他已经筋疲力尽了。另一边,她几乎没有合过眼。她脑子里满是羊皮纸里的那些内容——尤其是,她要不要开始去尝试翻译它们。
她是接受了文件,没错。但马克洛斯一离开,她就开始后悔自己的选择。因为她又有了一个不能告诉莱姆斯的秘密。
“你真是个白痴,”她对自己说。“你读过的故事已经够多了,你知道这种保守秘密的行为,这种不能正确沟通的行为,肯定会毁掉一段关系。
等他醒了之后,把一切都告诉他——你一直做的关于伏地魔和哈利的噩梦,你和西奥多拉的会面,从马克洛斯那里带走的这些文件。”
“不!”另一个更加痛苦的内心声音喊道。“那会毁了一切的!他爱你,是因为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在努力变得更好。
如果他认为这是一种倒退呢?如果这让他生气,或者更糟,让他失望呢?如果他发现你一直在对他撒谎,他对你失去了信任怎么办?”
“这些事你不可能永远瞒着他的,”那个比较理性的声音说。“他最终会发现的——越早说越好,听你自己亲口说总是比从别人口里听到更好。”
莉娜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开始焦躁地在书房里地踱来踱去,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
她总是有秘密。这是莉娜·莱斯特兰奇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特别是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每个人都知道她的父母是监禁在阿兹卡班的食死徒,所以她知道要控制泄露关于自己的信息,她一直知道对什么人说什么内容。
甚至她最亲近的人也不知道一切——哈利不知道宇宙灵球以及她是如何杀死伊琳娜的,而玛姬和罗尔夫不知道她童年时与伏地魔的关系。
但是和莱姆斯在一起,一切应该是不一样的。他们这辈子都会在一起,他是她此生唯一的挚爱——他们之间不应该有秘密,这么大的秘密。
莉娜不想对莱姆斯撒谎。她全心全意地爱着他,她的头脑,她的身体,她的灵魂。他也是如此爱着她,即使是她最可怕的部分,他也同样深深爱着。
尽管如此,像莱姆斯这样善良的人肯定有一条他无法逾越的底线,一条他绝不愿沉沦的底线。
如果莉娜越过了那条底线,并不意味着他会不再爱她。但是她非常清楚,人是可以同时又爱又恨一个人的。她无法忍受有朝一日莱姆斯对她的感情就像她对伏地魔的感情一样。
莉娜的内心充满了挫败感。她不顾一切地想要释放一些出来,她不假思索地挥出拳头,猛击墙壁。她的手立刻感到一阵疼痛。她轻轻地摸着它,凝视着指关节上血淋淋的擦伤。不知怎么的,这至少使她恢复了一种假装的平静。
她走回她的书桌椅子上,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她闭上眼睛,把头向后仰。
“不管怎样,我都完蛋了,”她想。“我永远都是这样。被自己的决定搞得一团糟——不仅仅是追求知识,不仅仅是保守秘密... ...这就是我。”
1994年8月8日(星期一) :
“你真的确定吗?”莱姆斯担心地问莉娜。
“不会有事的,”她保证说,“我已经仔细检查了庄园的边界: 今晚不会有任何东西进出。”
莉娜没有像莱姆斯所期待的那样,在今晚的满月之夜把狼锁在庄园的地下室里,而是建议让狼可以自由穿越庄园广阔的土地。她希望他的另一个自我如果感觉不那么拘束,就不会那么生他的气。
“好吧,”莱姆斯说,“但是我不会同意你和我一起出去的。这太荒谬了。”
“啊。”莉娜翻了个白眼。“别这么可笑。Moony不会伤害我的。”
“Moony?”莱姆斯挑了挑眉毛。“你要把我的外号给那个怪物?”
莉娜耸耸肩,“一直称他为‘狼’似乎是不对的。我觉得这样很可爱。”
“可爱? 莉娜,他是个凶残的野兽!”
“那也很可爱,就像一个毛茸茸的耳塞。”
莱姆斯还没来得及抗议,莉娜就用双臂搂住了他的腰,抬头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他。“求你了,亲爱的,让我今晚试着和你在一起。如果事实证明Moony两个月前对我的反应只是一个奇怪的事件,我会搬到房子里,在那里过夜。”她微微地歪着头。“还是你觉得我无法控制自己?”
“你当然可以照顾好自己,”莱姆斯赶紧说,他也紧紧地搂住她。“我只是不想有哪怕是百分之一的机会咬你。”
“为什么?你是觉得Moony会认为我不够性感吗?”
“我开玩笑的,”她看到莱姆斯瞪着她,赶紧修正道。“我知道被狼人咬了会有多严重,真的。我知道如果你把它传给了我,你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即使我愿意这样。但我发誓,莱姆斯,我今晚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莱姆斯低头看着她,看到她那样望着他。他的心扑通扑通地乱跳。他叹了口气,然后低下头,把额头靠在她的额头上。他闭上眼睛,轻轻地说:“为什么你总是让我无法拒绝呢?”
三个小时后,月亮升起来了,莉娜紧握着拳头看着莱姆斯的身体扭曲着——他痛苦地嚎叫着——直到最后变成了一个狼人的形状。
他们在门厅里,莉娜站在门边,所以她准备让Moony出去,就像她现在想到的那样。
当他转过身来看到她时,她屏住了呼吸。大约有五秒钟,他一动不动地站着,只是盯着她看。然后他发出一声呜咽,向她扑过去。他用后腿站立,前爪落在莉娜的肩膀下面。狼人的重量把她推倒在门上,他试图舔她的下巴。
她很高兴Moony真的认出了她,但她把他推开了。
“对不起,亲爱的,”她微笑着告诉他,“但是当你变成一个巨大的毛球的时候,你是不会得到任何亲吻的。现在,”她打开门,“我们出去吧。”
很显然,新鲜的空气和开阔的空间对Moony来说比莉娜的脸更有吸引力,因为他立刻就跑到了外面。
莉娜关上身后的门,深情地看着狼人奔跑着去探索场地,然后以慢得多的速度跟着他。
在大约十分钟的时间里,Moony很高兴地观察着他的新环境。但最终他到达了庄园的前门。他嗅了嗅空气,发出一声低吼。他急切地用爪子抓着门的底部,遇到大门的反抗时,他又咆哮起来。他尖锐地回头看了莉娜一眼,她摇了摇头。Moony可怜兮兮地呜呜叫着,又用爪子抓着大门。
莉娜叹了口气,跪在他身边,抚摸着他的背。“对不起,”她轻轻地说。我知道你想狩猎。但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Moony盯着她呜咽,琥珀色的眼睛恳求着。
莉娜伸出手,捧起他的大脑袋,悲伤地回望着他。“我不能让你伤害任何人,Moony,”她低声说。“莱姆斯永远不会原谅我。”
一提到那个人的名字,Moony的嘴唇就扭曲了,他猛地把头从莉娜的手中抽出来。狼往后退了几步,不停咆哮着。然后,非常突然地,他抬起一只爪子,在自己的脸上狠狠划了一下。
“不!”莉娜痛苦地喊道。她立马向他冲了过去,但是他又从她身边退开了。当他离她大约一百英尺时,狼坐下来嚎叫。那声音是如此的痛苦和愤怒,让莉娜感到一阵心痛。
她试图再次接近他,但Moony站了起来,准备再次逃跑。他们两个目光相对。
大约十秒钟后,莉娜的肩膀垂了下来。“你这个可怜的家伙。”她低声说。“我很抱歉。”然后她转身走回了房子。她坐在门阶上,双手抱着头。
莱姆斯把他的变狼行为视为一种疾病,憎恨着他变成的那个生物。因为Moony想要做的就是猎杀和攻击人类。那是他的全部本性,他的一切本能。
至少,本来是这样的。但是两个月前的那个满月,当狼第一次从莉娜身边逃走,后来又试图救她的命的时候,已经证明了他有更多的能力。
她原本希望今晚能够发现Moony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除了他对她的感情之外,他似乎已经完全变回了那个莱姆斯憎恨的怪物。
狼坐在离那个女人大约五十米远的地方,注视着她。她的脸被手遮住了,但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情绪: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心烦意乱。
当他上次醒来发现她不在时,他气坏了。她去过那里,他知道。她明显的气味在他身上留下了最强烈的痕迹——这一点一开始让他感到非常困惑。
然后他就明白了。
他愚蠢的人类自我和她交/配了。
这激怒了狼。她,这个捕食者中的捕食者,他的保护者,这个他渴望触碰的奇怪而奇妙的生物,竟然认为那个软弱,可悲,可怕的人类适合她。
狼想到他的人类自我醒来的时候会在他的脸上发现另一道疤痕,就感到高兴。
他活该。
然而,他的快乐是短暂的。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她的悲伤越来越强烈。他不高兴地用爪子抓着地面。一想到他是她痛苦的根源,狼就心痛。
今晚一见到她,他对她上次没有出现的愤怒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喜悦。她对他微笑的样子,对他甜言蜜语的样子(即使他一个字也听不懂) ,她独特的气味——哦,他喜欢那种气味。他想在她的气味中打滚,被她的气味覆盖。
但是他让她很伤心。直到遇到她——或者更确切地说,直到当他想要的时候,她却没有出现在他身边的时候,狼才真正明白什么是“悲伤”。
当他狠狠抓自己的脸时,她发出的那种心碎声音就像他当时的感觉一样。
“她不应该提到他的名字!”狼生气地想。莱姆斯。直到最近,他才知道那是他那个两条腿的同伴的名字,他讨厌这个名字。
但是他对她使用这个名字的愤怒几乎已经消失了。她现在的悲伤要严重得多。于是狼站起来,小跑着走向她。
她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靠近,她的脸仍然捂在手中。走到她跟前,他坐下来,轻轻地呜咽着。这终于使她抬起头来,狼注意到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正从她的脸颊上滑下来。
出于好奇,他向前探身舔了舔。她把脸缩了回来,看上去很惊讶,对他说了些什么。其中一句话是她以前说过的,他在那之前从未听过。
听起来像是Moony。
她用手擦了擦脸,终于笑了。他仍能感觉到她的不安,但比以前少了一些。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只好低下头,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腿。作为回应,他感觉到她的手指缠绕在他脖子上的皮毛上。她又对他说了些什么,还是那句话。他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她为什么一直这么说?
她抚摸着狼的口鼻,试图擦掉从抓痕中渗出的那些血迹。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摇了摇头。她喃喃地说着——Moony,Moony。
最后,狼明白了。
他就是Moony。
那天晚上Moony要么坐在莉娜旁边,要么在她面前踱来踱去。她看得出他对自己的监禁仍然不满,但是他没有再试图伤害自己,这让莉娜松了一口气。
日出前一小时,莉娜努力睁着眼睛,Moony似乎也准备睡觉了。她怀疑莱姆斯可能更愿意在里面变回人形,于是她打开门,把疲惫的狼人迎了进来。Moony溜进门厅的角落,躺了下来。
莉娜召来一条毯子。她把它盖在他身上,微笑着挠挠他的头。“晚安,亲爱的。”她低声说。
她离开了门厅,上楼去了他们的卧室。莫蒂默睡在她的床头柜上,所以她爬上床时尽量不去打扰他。
然而,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她被走廊上传来的轻轻的脚步声惊醒了。
她坐了起来,只能看出Moony站在门口。他发出一声撒娇的呜咽。
就在莉娜准备起床的时候,狼小跑到床边,跳上了床。
“Moony!”她小声地骂了一句,但他不理她,躺在莱姆斯那边的床上蜷缩着身子。
莉娜不由自主地轻声笑了起来。莱姆斯一想到她和狼一起睡在他们的床上,可能会吓一大跳,莉娜怀疑Moony知道这一点,这也是他这么做的一半原因。另一半是想躺在她身边。
“你这个厚颜无耻的小混蛋,”她嘟囔道。“我因此更加爱你了。”她弯下腰,在Moony的鼻子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得到的回报是狼喉咙里发出的咕噜咕噜的声音。莉娜把被子拉了起来,终于睡着了。她的爱就在她身边。
莉娜醒来的时候,刚刚变回人形的莱姆斯还在熟睡中。有那么一会儿,她无法把眼睛从他身上移开。
Moony在他脸上留下的抓痕仍然存在,但她无法想象它会留下多少永久的伤疤。不过话说回来,除了她自己,还有谁会真正注意到那张伤痕累累、饱经沧桑的脸上又多了一道印记呢?
最后,她起身下楼去了厨房。当她泡茶的时候,她的思绪不断地回到Moony身上——尤其是当他意识到自己没有被关在地下室的时候,他是多么的兴奋,而当他发现自己仍然被关在一个比平时更大的空间里的时候,他是多么的失望。
他是捕食者,人类是他的天然猎物。但他不能去捕猎。他从来都不行。他总是被迫否认自己的本性。
“难怪他会伤害自己,”莉娜伤心地想,“他一定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劲。”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右手的指关节。过去的三天里,擦伤已经愈合了,但是有些时候,莉娜想要重新再来一次。
她还没有打开文件箱。有好几次,她都差一点就打开了。但是伊琳娜尸体的画面会在她脑海里闪过,紧接着就是伏地魔和哈利倒下的噩梦画面,她会尽可能地远离那个文件箱。
但是在她和Moony共度一夜之后,她开始尝试翻译它们的冲动又开始充斥着她。她渴望知道它们的内容,渴望发现和学习……
莉娜的思绪被她手臂上突然传来的刺痛感打断了——这表明有什么东西撞上了庄园周围看不见的屏障。她端着一杯茶走了出去,扫视了一下四周。
那是一只猫头鹰,它逐渐变得更加困惑和恼怒,因为它的道路被一个看不见的东西挡住了。莉娜迅速移开了最上面的一层屏障,猫头鹰飞快地飞了进去,径直向莉娜飞去,莉娜迅速伸出胳膊迎了上去。
当它落地的时候,她皱起了眉头,猫头鹰用爪子抓住了她的前臂,而她的前臂只有一件薄羊毛衫保护着。莉娜急忙接过信,猫头鹰又飞了起来。但它没有离开,而是飞到了屋顶上,栖息在屋顶的边缘。显然,送信的人期望她会回信。
莉娜把信拿回厨房。她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打开信封,读了里面的信息。
是海达寄来的,和马克洛斯一样,她给莉娜提供了一份工作。这份工作涉及到一只狮蝎幼兽,一些被施了魔法的茶匙,还有海达的一个心怀不满的远房表亲。这要求莉娜第二天早上动身去挪威。
“好吧,翻译工作现在肯定得等等了,”她想。此时此刻,她真的不知道心中哪个感觉占据了上风: 是她的解脱,还是她的失望。
1994年8月23日(星期二) :
“来吧,”莱姆斯咕哝着,“来吧,来吧...好!”
他的牛排呈现出完美的粉红色。
他切下一块肉,用叉子刺了一下,咀嚼肉的时候忍不住发出一阵愉悦的声音。这道菜很美味——考虑到他在过去两周里花在烹饪技巧上的时间,这道菜就应该是非常美味的。莉娜不在的时候没什么事可做。
她应该第二天下午从挪威回来。一想到能再见到她,莱姆斯就情不自禁地笑了。
没有她,两周就像两年。当然,他并不是一个人在家,但是护树罗锅莫蒂默的陪伴并不像莉娜的陪伴那样令人兴奋——或者说是令人满足。
在她收到海达的信之后,他们商量后决定,由于莱姆斯还需要从变身中恢复,她将亲自承担这项工作。
不过,莱姆斯怀疑,她不愿意让他和她一起去的部分原因是,她担心在维托利家族还在外面寻找着他们俩,随时会把他带回意大利。当然,莱姆斯也担心她的安全,但是他知道她比他更有能力对付他们。
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他更害怕如果她真的遇到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他们这次就不会活着全身而退了。
莱姆斯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就在他抓住魔杖的时候,他听到爱人的声音传来: “莱姆斯?”
他迅速地跑到入口大厅。一看到莉娜在那里,他就把她的行李箱扔进了卧室,几乎是扑向她,给了她一个彻底的吻,她热切地回应了。
过了一分钟,他们终于分开了,两个人互相凝视着,呼吸急促。
“我还以为你明天才回来呢,”莱姆斯说,用大拇指抚摸着她的脸颊。
“我提前完成了工作,”她回答说,“我不想再等整整十八个小时才能见到你。”她把手慢慢地抚摸着他的胸膛,微笑着。“你想我吗?”
莱姆斯的回答是他把她推到最近的墙上,再次吻了上去。她的一只手顺着他的后颈,抓住了他的一把头发。他开始脱掉她身上的皮夹克。就在衣服从她肩膀上滑下来的时候,莉娜把他的头往后拽了拽,打断了他的吻。
她笑了。“那我就当你说‘是’了,”她低声说。
“绝对是的,”他肯定地说,仍然拉扯着她的夹克。
莉娜从墙边走了一小步,让夹克衫更容易脱下来。衣服一脱下来,她就将手从莱姆斯的头发上拿开。
莉娜向后靠在墙上,她用两根手指勾住他的裤腰,把他拉到自己身边,这样他们的身体就紧贴在一起了。“我饿了,”她低声对他说。
他颤抖着,身体传来愉悦的脉动。“很好,”他喃喃地说,嘴唇紧贴她的耳朵,“因为,我快饿坏了。”
他们只到了一楼的客厅,即使到了那里,他们也没有坐到沙发上。
莱姆斯感到头晕目眩,无法从地板上站起来,他看着莉娜站了起来,把她的深色牛仔裤拉了起来。
“那么,”她拉上拉链说,“现在我们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有什么吃的吗?”
莱姆斯眨了眨眼。他完全忘记了他吃了一半的晚餐。“我做了一些牛排,”他告诉她,坐起来,伸手去拿还在他脚踝上的裤子。
莉娜一直在找她的衬衫,停了下来,皱起眉毛看着莱姆斯。“整个牛排都是棕色的吗?”
“不。”
“那就不是熟的。”
莱姆斯翻了个白眼,把他的拉链重新拉好了。他知道莉娜认为任何没有几乎烧焦的肉都是没煮熟的。“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把它变成木炭。”
莉娜傲慢地嗅了嗅,然后问道: “你知道我的衬衫在哪儿吗?”
“我想我们把它丢在走廊的某个地方了。”
她拿起衬衫,两人重新穿好衣服,走向厨房。当他重新加热晚餐时,莉娜对自己的晚餐做了必要的调整,她注意到早上的《预言家日报》叠在长椅上,走过去把它拿起来。
“我想这里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莱姆斯僵住了。他沉浸在与她团聚的喜悦之中,完全忘记了前一天晚上魁地奇世界杯决赛后报道的事情。
“事实上,亲爱的,”他开始说,“有件事——”
当莉娜打开报纸看到头版时,他停了下来。当她的眼睛盯着天空中的黑魔标记的影像时,她变得僵硬起来。
她默默地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抬头看着莱姆斯。
他迅速走向她。“事情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糟糕,”他表示。“根据报告,那只是一群人在比赛结束后喝醉酒的滑稽行为——”
“滑稽?”莉娜平静地打断了他。“这是他妈的黑暗印记,莱姆斯。只有食死徒知道怎么施法。”她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头版报道的其余部分。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有食死徒逃脱了法律的制裁,”莱姆斯试图和她讲道理。“尽管他们可能仍然是纯血至上主义者,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有再次发动战争的意图。”
读完报道后,莉娜把《预言家日报》扔回长椅上,又把目光投向莱姆斯。“你不明白,”她说。
“被烙上黑暗印记就是把自己完全献给伏地魔和他的事业。它被认为是完全忠诚的象征,是不可动摇的信念。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在杀人的时候要打上黑魔标记。
对于像卢修斯、瓦尔登·麦克奈尔这样在伏地魔倒下的时候尽一切可能与他保持距离的人来说,这会提醒他们想起那些因忠诚而入狱的食死徒同伴,他们明白自己的自由是一种对食死徒的背叛,而且他们很可能希望看到监狱里的那些人死去。尽管他们仍然是血统纯粹主义者,但他们希都望伏地魔死掉。即使在他们最醉的时候,他们也不会将黑魔印记扔到天上。”
莱姆斯挠了挠头。“我不明白,”他承认。“你是说,唯一能够并且愿意施放黑魔标记的人被关在阿兹卡班——也就是说,他们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没错,”莉娜回答,表情严肃。”你是对的,莱姆斯。事情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糟糕——事情其实更糟糕。”
莱姆斯很清楚,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莉娜被黑魔标记的出现深深困扰着。然而,她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对他多说什么,她几乎立刻就开始找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儿时的熟人非常愿意帮助她这一点。
显然,马克洛斯和海达对莉娜为他们做的工作感到非常满意,并向他们的朋友推荐了她的服务。因此,在接下来的九周里,莉娜几乎一直有工作,各种各样的工作让他们走遍了欧洲。莱姆斯有时和她一起去,有时留在庄园里,特别是当满月之夜即将来临,或者刚刚到来的时候。
然而,在他真正变身的那个晚上,莉娜一定会和他在一起,为“Moony”提供陪伴——莱姆斯知道这是狼非常喜欢的。
但让莱姆斯坦诚他的感受的话——他不得不说莉娜陪伴那只狼太多了,但他怀疑如果他说出来莉娜会取笑他的,她会觉得他是在嫉妒自己的“毛茸茸的小问题”,所以他没有告诉她。
他和莉娜一起工作的时候,有好几次差点和维托里家族或者他们的同伙起冲突,但是莉娜总能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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