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悠悠,凉风袭袭。
宋栖梧怀里抱着一坛珍藏十六年的桃花酿,跑到了云山子的院外,冲里面喊:“云神医,有美酒,不若出来共饮。”
话音掉落在地上,半响都没回应。
宋栖梧擦了一把额间沁出的细汗,将酒塞拔掉,冲着门缝扇风,妄想将酒香从这窄缝飘到那神医的鼻息中。
她以手扇风,手腕酸疼仍未有停歇之意。
她知晓神医对这美酒没雅兴,不若早就见到他人了
。她手一直不断,就是在赌苦肉计能否会让云山子动容。
哪怕希望渺茫,她也想尽力一试,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已黔驴技穷。
又过了一盏茶,门开了,不见人影,反倒是宋栖梧身后有一团黑影。
她僵住身子,屏息凝神的等待着时机,“姑娘,为了那人值当让自己受苦受累的吗?”
一股冷风爬上她的后背,手心攥出了汗,坚毅的回道:“值当,还请神医出手相助。”
接着她手里捧着的桃花酿被人接过去,简短清冽的声音响起:“走吧!让我去瞧瞧是何等人,能让美人如此焦灼。”
抬着酒坛爽利畅快的尝了口,连连赞叹:这酒不错。
宋栖梧这下终于瞧见他的真容,长发披散,脸颊线条锋利,自带疏离,瞧着年纪与她应是相差不多,可周身气质却很沉稳。
宋栖梧回过神,那人的步伐轻快,就到了院门口。
待至目的地,连夜下去开的门,红烛听到声响从屋中跑出来,瞧见在宋小姐和连夜身前的散发的白衣男子,微微愣住。
“哟,这宅院虽小,但这人的样貌倒也不丑。”
红烛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他人影。
还未至床榻边,一根黑线已经绑缠在陆行深的手腕,他修长的指尖慵懒得分搭在那线上,屋外的人进屋也是屏息凝神的观看。
云山子的脸色依旧冷的可怕,恍若冰山,无喜无悲。
“失血过多,但我观已有人处理了,但他的脉象虚弱,反倒像是中毒。”他说完又细细的探脉,接着收起黑线,往床榻近了些,翻了陆行深的眼眸,涣散无光,却是中毒之兆。
“是云还来,无色无味,侵蚀心脉,最迟明日,就是这人的死期。”
宋栖梧稳住自己急促的呼吸,上前求问,“云神医,可有解毒之法?”
云山子闻声,偏过头,觑了宋栖梧一眼,“怪不得姑娘挂心,这男子的容貌却是算得上上乘,但论绝色,姑娘还要更配得上此美名。”
连夜,红烛和碧荷的神色都带了点愠色,摆出严阵以待的姿势,准备随时开打。
陆大人都这般危急了,他还只顾调笑小姐,碧荷咬紧牙关,恨恨的盯着眼前那个谈笑风生之人。
云山子收回了视线,让人备纸墨,还说若是陆行深熬不过今夜,便也没救了。
红烛竖起的耳朵一下子就捕捉到关键信息,怕的飞快的取回。
而长秋宫这边的情况依旧很紧急,光请太医就请来几轮,最后是院长出手,梁钰才捡回一条命。
天边泛白,屋中就剩宋栖梧一个人守着。
床上的人除了微弱的呼吸外,似乎半点都感受不到他活人的气息。
两日后的早晨,宋栖梧身形憔悴,宋成瞧见自己捧手上的心肝成这憔悴样,心中实在不是滋味。
可想问责之人还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躺着,真的是让她左右为难。
宋成劝她回去休息会,她拒绝了。
就在此时,她听见一声微弱的声音,她忙跑去床边,越过那扇屏风。
她瞧见陆行深那紧闭的眼眸张开,四处晃动着眼眸,可自从她进入他视线区域后,他的眼神就落在她身上,半分没落下过。
“阿栖……”
宋栖梧过去紧握住他的手,泪水哗啦啦的掉个不停。
他动不了半分,眼眶微红,干裂的唇瓣上下的颤动。
宋成挤进来,瞧见这煽情的场面,微皱眉头道:“陆尚书,日后还是得先护好自身才是,不然老夫府上的日子可过不下去了。”
陆行深动不了,微微的点了点头。
随即他想到了什么,轻声问宋栖梧,云间呢?
一提到云间,宋栖梧心里堵得慌,若不是他以死相护,她怕是再也见不到陆行深。
“云间他……他没了。”
宋栖梧抬头瞧他,想躲进他怀抱中寻求安慰,可他身上处处是伤口,她连拉他手都是轻手轻脚的。
两人遥遥相视,宋栖梧却觉陆行深握住她手的力道收紧了些,“阿栖,这债我们会为云间讨回来的,别哭。”
接下来这几日,碧荷在旁搭手,照顾陆行深都是宋栖梧亲力亲为的。
连擦身子这种事,陆行深嘴上是拒绝的,但是哪耐得住宋栖梧几声“行深哥哥。”
他脸红若樱桃,避开视线不去瞧宋栖梧,但身体却诚实得很。
在宋栖梧的纤纤玉手擦到那处时,陆行深梗着脸说他自己来。
宋栖梧却打趣起来,说自己擦过多少遍了,都看过了,让他不必害羞。
陆行深只是身上的伤口多,不代表他别人乱摸一通会没反应。
宋栖梧察觉到,说自己可以帮他,但是陆行深红着脸说不用管它,一会就好。
宋栖梧说他伤口都结痂了,还是陆行深说他现在还在补气血,不宜做那种。
宋栖梧才停了逗弄他的心。
一个月后,陆行深身上还缠着白纱,但行走自如,一大清早就跑去上朝了。
殷鹤上朝时,见到陆行深穿戴整齐的站在她眼前,那种恨意不是几根珠帘就能遮挡住的。
而陆行深也能感受到那灼热的目光,待他抬头望去仍旧能感受到那股憎恶之气。
姜牧见他上朝,关心问道:“陆尚书,身体可好些?”
“多谢圣上关心,臣已无大碍。”
接着是姜牧问行刺陆尚书的凶手为何还没抓到?
偌大的朝堂上鸦雀无声。
一旁的刑部侍郎上前回道:“回圣上,臣无能,那刺客想必是个训练有素的人,将自己的痕迹抹得一干二净,臣毫无头绪。”
一旁听政的殷鹤还是那副样子,波澜不惊,就算是颗石子投进去也荡不起半分涟漪的湖水。
姜牧冷着脸质问道:“你们刑部除了陆行深,皆是只会吃的饭桶吗?连陆尚书都复工了,你却连刺客的半分头绪都查不出来。朕养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朝堂上的众人被噎得无话可说,还是陆行深出面打破这寂静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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