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尘埃落定。
陆行深换下了自己的官服,换成常服,因字津告了假,是连夜来接的他。连夜见他愁眉不展,简短问道:“大人可有什么不顺?”
连夜就是随口问的,不指望陆行深理会他。
“连夜,你相信这世间的因果报应吗?”对上陆行深那张冰冷的眼眸,神色冷淡,他先错开了目光。
“大人此时正是锦绣前程,莫被世间虚妄扰了。”陆行深默言,靠在马车内壁,随着晃动的车窗那缝隙,瞧着世间的烟火,可心却一有股刺寒之气。
马车在相府前停下,算下来,陆行深来过这不少次了,入府的次数却寥寥几次。
门口是今日去寻他的老者,黑发掺了白丝,慈眉善目的称呼他大人,他则是乖巧的跟着他去了正厅。
碧荷远远见到人就开始安排人上菜。待陆行深走近,就被拥着坐上了餐桌。
宋栖梧红着眼眶,上前拉住了陆行深,似是有话同他说。一边的宋成冷着脸,下命令道:“既然人已来齐,那便用膳吧!”
陆行深冲她笑了笑,让她安心,一切都会得到应有的处置。
招呼她落坐,笑着同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打招呼,这才落座。
宋成试探性问道:“行深最近是不是手头的事多?都这时候才擦黑回来。”
陆行深起身道歉,应和说确实手中的事情不少,还说自己等会还得回去处理公务去。
宋成的脸色沉了沉,问:“陆尚书成亲后,也还是这么繁忙吗?”
陆行深扬笑回道:“许是这段时间事情都凑一起了,以后这任务该派给谁查还是的职责分明的。”
宋成点了点头,吃了会饭,一旁的母女二人瞧着这两人互相打趣,在旁边吃菜边笑。
一家人吃饭和和乐乐的。
宋成将陆行深喊了跟着自己去书房,宋栖梧还在迫切的想同陆行深说说话,堵在了书房门口,在外边踱步。
宋成语重心长叮嘱他,莫辜负对他情深一片的宋栖梧,临了还问他打算什么时候上门提亲。
陆行深却顿住了,他现下身居权利争夺漩涡,若真是此时下聘,那会牵连到宋栖梧的。
宋成拍了拍他的肩膀,懂他的顾虑,只说让他自己把握分寸。
陆行深踏出门槛,宋栖梧就迎上去。
她冰凉的手瞬间就落到一双宽厚温暖的手中,“风大,怎么在这待着。”
他拉着人离开这处宅院,出来院门,往宋栖梧的院子走去,进了屋,碧荷就被陆行深派去取个暖炉来。
“陆行深,叶情这事会是个什么结果啊?”
她仰着红眼眶,眼巴巴的等待这个回答。
陆行深将她按坐在榻上,柔和回道:“阿栖,叶情在她临死前,将认罪书交予我,那时人多眼杂,我就收了起来。认罪书上她态度诚恳,仍旧想要为叶家翻案。她这件案子现下已有定论,但接下来肯定是要对夏家彻查的。”
“她可真傻啊!以自己之死将事情闹大,让人不得不重查此案。”
宋栖梧听完后,平静的说。
对叶情来说,洗刷叶家的冤屈才是紧要之事,她懂叶情这种迫切的心。只是哀叹以此代价来换取不值当。
“阿栖,她没做完的事,我们替她完成吧!待这一切尘埃落定后,我就上门提亲,若是中途我出了什么事,阿栖忘了我,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宋栖梧茫然瞧他,恍若这些词组成的意思她理解不了。
“你在胡说什么啊?陆行深,你和我都会好好的,我们都会长命百岁的。”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
其实她心知肚明,眼下皇上与太后争权正是激烈时刻,作为皇上方的利剑陆行深怎么会一直安然无恙。
一转眼的时间,她就落尽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头顶传来阵阵道歉声:“对,阿栖说的对,我们都会长命百岁的,但是阿栖,如果真的到那一步,我希望你能忘了我。”
碧荷抱着手炉进门,陆行深接过去,检查了一下那个温度烫不烫,才反手塞进宋栖梧的手中。
“陆行深,那说好了,你若活不到上门提亲那刻,我们就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去。”
她努力的压抑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将即将溢出来的泪给憋回去,红红的脸,红红的鼻尖,用俏皮的语气傲气的说。
陆行深可爱惨了她这模样。
骄傲,肆意,还略带些不屈。
哪怕他知道这是她硬装的。
“好好好,我定不会给阿栖这样的机会的。”他将她揽进怀里,拍了拍她的后心,安她心。
没一会,这屋中就剩她一人,还燃了根烛,烛泪都堆积多少。
待听到陆行深的消息,已是半夜子时。
是红烛上门来送的消息。
从一听了陆行深那番话后,她就惴惴不安。
听到陆行深遇到刺杀,她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里,连马车都没坐,光自己跑都跑到那处宅院,碧荷在后面抱着薄绒的氅衣在后面追。
红烛反应过来时,加入了两人的长跑大队。
就见眼前的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
连夜刚开院门,就闪过一道黑影,待宋栖梧推开了他们陆大人的屋门,他才瞧清人的装束。
黑发散落的耷拉在背脊上,额间布满晶莹的光,脸色惨白,布满惊慌,气息不顺,身上穿着单薄的衣裳,瞧着很是狼狈。
他很少见宋小姐这样子。
他才准备关院门,接着来了个抱着衣服的碧荷,他寻思着为什么不见红烛,待碧荷进屋,他迈出院门,出去就瞧见跑得慢的红烛,皱眉问道:“你怎么跑的这么慢?”
不出意外,得到了红烛的一个白眼。
屋内烛光映照,一个大夫在细细的为陆行深包扎身上细密的伤口,她眼前就只有一片白,陆行深身上被裹了纱布,有些地方已将纱布洇成红色。
她强忍着即将决堤的泪水,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夫,他可有性命之忧?”
那大夫沉默了片刻,才缓慢开口,不仅宋栖梧急,碧荷瞧着这医者欲言又止的模样,同样也为小姐揪心得紧。
“回这位小姐,这位大人身上的伤很多,像是仇敌寻仇虐杀,他腰腹部,腿部和后背处的收口大大小小有十余处,尤其是那背后那条长而深的伤口,都露骨了。小姐若有高人能寻来,尽早去寻吧!小老儿不才,只能止血,但不能保证性命无忧。”
宋栖梧的脸色煞白,碧荷心疼的扶住她微微发抖的身子,将那氅衣披在她肩头,低头问:“好,多谢大夫了。云间呢?云间怎么样了?”
云间可是暗卫一等一的高手,能在他手下将陆行深伤成这个模样,想必对方武艺更胜一筹。
连夜和红烛进来,听到这个问题,都纷纷沉默了会。
“云间重伤,将大人带回小院就断了气。”连夜语气沉重的说出来。
宋栖梧的瞳孔微张,耳膜被一阵“滋滋”声音侵扰,像是短暂的失去了痛觉。
“云间在哪呢?”
宋栖梧拉着连夜问,被连夜领到云间的屋中,床上人安然的躺着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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