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康平帝果真下令,午后车驾还京,同时还命猎官将得银排名唱和出来。
最终得银最高者依旧是兵部尚书郭鼎的孙女郭蘅,单是那只白狐就将名次拉开,再加上她本身射艺出众,还有一个沈家二郎有意无意的帮她围赶猎物,这个射猎头名稳稳地落在了她的手里。
中午圣驾还京时,射猎头名的白蹄乌,竟成了沈问身下的坐骑。
白蹄乌威风凛凛,沈问也意气风发,惹得一众武将十分眼热。
也不知这沈家二郎做了什么,竟让郭尚书的孙女同意将这么一匹神骏良驹先给他骑?
沈城看到后只觉得头大,尤其看到次子眼角眉梢那藏都不藏的显摆劲,只想上去抽他两鞋底子!
但这是郭姑娘同意了的。
他压了压火气,驱马来到他的上峰郭尚书面前,有些臊得慌,道:“小儿不懂事,下官代他向您道歉,等回去后定压着他登门赔罪。”
郭尚书将这两日的射猎看在眼里,沈家二郎围着自己的小孙女跑前跑后,小孙女也没发火。
他眼睛转了转,威声道:“好啊!那老夫就在府里侯着了!”
沈城心下长叹,这个糟心的二郎!
谢皇后自然也看见了意气风发的沈问,要说这次秋猎,她一共就交代亲儿子两件事,一个是谢静辞,一个是郭蘅。
谢静辞的事没办成不说,郭蘅他连下手的机会都没有,自然,谢皇后也没找到机会。
既然这两件事没办成,那射猎总不能一无所获。
本想让他今日怎么也要逮只鸡给他父皇看看,结果圣上今日就下令还京了,她真是被亲儿子气晕了才忘了这茬。
昨日袁珂被圣上的人带走,现在还被扣着,难道楚王被咬伤一事真与这袁珂有关?如果是真的,她这里可真就难办了。
谢皇后有些惴惴不安,她郁郁地从车驾里望出去,天高云阔,风清气朗,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次日。
散朝后,曹首辅罕见的被康平帝叫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楚王也在。
曹首辅暼了一眼赵澜被宽袖遮住的手臂,复又目不斜视。
康平帝静静地望着曹首辅,如今已近天命之年,依旧嶙峋玉树,劲节霜筠,这个人自他登基就一直在他身边,勤勤恳恳、尽心尽力助他打理朝政。
大晟从最初的衰颓到再度兴盛,这里有他不小的功劳。
可是为什么?
即便证据已经了然,康平帝还是不愿相信,不愿相信他信任、倚重的老臣会做这样的事。
他需要一个解释,信不信得过,他都需要一个解释。
康平帝抬了抬手,金福扬声:“带进来!”
御书房门打开,袁珂和一个灰衫男人被带了进来,这男人正是射猎第二日早上,在楚王别苑马厩鬼鬼祟祟的那人。
袁珂已经被吓的腿脚发软,一进来就匐在了地上。
男人似乎胆子大很多,只低头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康平帝:“曹卿,有什么要说的吗?”
曹首辅暼了一眼二人,在男人身上几不可见地停了一息,随即就收了神色。
他平静道:“臣不识得此人。”
康平帝淡淡点了点头,又问袁珂:“你可识得此人?”
袁珂哆哆嗦嗦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康平帝又问跪地的男人:“你先前可认得曹首辅和袁珂?”
男人朝曹首辅看了一眼,又快速低下头,声音平静:“小的认得,曹大人是当朝首辅,无人不知,袁姑娘是让小的给马下药的人。”
康平帝:“朕再问你一遍,真的是袁珂让你去给楚王府的马下药的?”
男人:“是,她说楚王妃曾屡次让她不痛快,要给楚王妃点教训。她许给小的五百两银子,让小的把这药下到马的食槽里,这样马就会暴躁易怒,楚王妃一个不慎就会跌下马。”
康平帝朝金福抬抬下巴。
金福从袖袋中掏出一个木质药盒,这药盒看起来十分普通,在京城随便一家药铺就有。
金福将药盒放到男人面前:“可是这个?”
男人煞有其事地接过看了看,又打开看了看里面的药粉,点了点头:“就是这个。”
金福又将药盒拿到袁珂面前:“看看是不是这个?”
袁珂已经被关了一日两夜,这期间没人提审,只按时给些吃食,其中半日还是在马车上度过的。
她本以为一切都完了,然而看到这个盒子后,吓软的她忽然来了力气,高声道:“不是!臣女给的不是这个!臣女给的是个白色瓷瓶!”
男人毫无惊慌之色:“袁姑娘,您当时给小的的就是这个。”
袁珂:“你胡说!圣上!圣上明鉴!这不是臣女给的!”
康平帝抬了抬手,袁珂被带了下去。
金福又将木盒拿到曹首辅面前。
康平帝:“曹卿,可识得这个木盒?”
曹首辅接过,看了看,摇了摇头:“这种木盒随处可见。”
康平帝终是长叹一声:“曹谏啊曹谏,五年前你咳疾数月不愈,也是在这里,朕命金福拿了这只木盒给你,木盒里是西域进贡的胡金散,当时,朕说别看这盒子普普通通随处可见,药却有奇效,朕命金福将药化好,让你在这里服下,盒子你拿了去。”
曹谏记了起来,当时圣上说的是:“这药虽有奇效,却用不得矜贵盒子装,既然药被你吃了,盒子你就拿去吧!”
他心下一沉,难不成这盒子有什么特别之处?他府中也有不少这样的装药的木盒,他着人拿个药盒来时也细细检查过了,并没什么特别之处。
康平帝见他不说话,便继续道:“你的确小心谨慎,选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盒子,但是你却不知,这盒底是空的,里面写了服食胡金散的方子。”
康平帝说完,金福便轻轻一按,盒子底部弹开,一片巴掌大的白色绢布露了出来,上面如康平帝所说,写了服食方子。
康平帝:“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曹首辅微垂着头,声音平静:“圣上可曾将胡金散给过别人?”
康平帝静静望着他,心底失望一点点散开:“西域一共进贡三盒,其他两盒金福收着。”
曹首辅终于跪了下来:“臣,有罪,但连累楚王爷受伤,并非臣的本意。”
声音依然平静。
康平帝继续静静望着他,良久方道:“为何这么做?为何要害楚王妃?”
曹首辅沉默。
康平帝:“说。”
曹首辅:“臣曾想同沈家议亲,但被拒绝了。”
康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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