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还去王宫向狄容辞行之前,把金钗交给谢凌保管。
狄玉说:“小表妹,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江月还摇摇头,“表哥,如果我没出来请送谢凌娇娇他们先出关。”
狄玉闻言立即严肃起来:“你不过是去辞行,怎么说得是要去赴死一般。”
江月还摆出欢快的笑脸,“也许姨母舍不得我呢。”
狄玉看似吊儿郎当,但也不傻,他知道江月还这番话背后有什么深意,但她不说,他也不好追问。
江月还想了想,又认真道:“表哥,嫂嫂与侄儿们近日最好不要出府。”
狄玉一听,眉头紧皱,还想多问两句,江月还已经上了轿子,匆匆而去。
入宫后,江月还径直去了王后寝殿,狄容正在书房中练字,以前她最讨厌练字了,但是姐姐虞兰的字是最好的,她模仿了多年,竟也有七八分相像了,那以后她反而爱上了练字。
江月还被侍女引入书房后,只见狄容在练字,写的正是一个“兰”字。
狄容叹了一口气,“月儿,何不在蒙参多住些时日,若找到妹妹,你们母女俩也能见上一见。”
江月还道:“姨母,我见过阿娘了。”
狄容手中的笔顿住,兰的最后一笔,变成了一个墨点,她抬起头给江月还一个惊讶的笑脸。
“是吗?在何处?妹妹怎么样?”
江月还不打算与她这样虚伪下去,直接道:“姨母,我只想问您一件事,当年害死我阿娘夫君与孩儿的马贼,可是您的手笔?”
狄容的嘴角无意识地抖了抖,“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月还道:“姨母,昨夜阿娘什么都与我说了,她从前一直以为仇人是吴雪绒,恢复记忆后,便回了蒙参复仇,她那时便见过你,可你们都奈何不了吴雪绒,她只得寻求其他的办法。这次吴雪绒被流放,她追去雪山想复仇,才发现吴雪绒被人下了毒,她临死前告诉了阿娘真相。在我阿娘回虞府奔丧时,你找了蓬岛的武人假扮马贼,是为了抢玉露香的秘方吧?你认为高祖父把玉露香的秘方给了我阿娘,你便心生嫉妒,可你知道吗?这玉露香的秘方,其实高祖父也给了你。”
狄容顿时大惊,双目瞠圆,“不可能!不可能……”
江月还缓缓取下脖子上的金项圈,“这个金项圈是我入宫那日,你赠予我的……”
江月还打开金项圈,取出其中的丝绢,“这是一半秘方,另一半在我阿娘的金钗中,连我阿娘自己都不知道……现在连整个虞府都是你的了,想必这玉露香的秘方,你也不在意了吧。”
狄容手中的毛笔,掉落在宣纸上,把“兰”字晕染得龙飞凤舞,乱成一团。
狄容眼中含泪道:“我是姐姐,可妹妹什么都比我优秀,父母疼她爱她,祖父祖母也疼爱她。她样样都比我优秀,我恨极了她。我只是想抢走秘方,有了玉露香,我在虞家和萧家的地位便更稳固,我也没想到那些蓬岛人会下了死手……妹妹失踪后,我庆幸了许久,多年来一直派人搜寻,那时我才知道,比起恨,我更爱她。”
江月还看着她的眼泪,讽刺地说:“不,你只爱你自己。现在虞家成了你的囊中物,萧家将来便是你儿子的萧家,你是什么都有了,可我的阿娘呢?”
狄容沉默了,片刻后她忽然抬起头,看向江月还。
“原本,我是想让你走的,可如今你什么都知道了。”
江月还说:“你是担心我把这些事告知天下,毕竟蒙参人不能杀人,而你身为王后,为了一己之私,害死自己的妹夫与侄儿,这王后之位,你怕是坐不稳了,不仅如此,还会影响狄玉继承大统。”
狄容说:“你倒是有妹妹的聪明,可惜啊,跟她一样心善,你不知道人的恶,是没有底线的。”
江月还闻言一怔,她本以为,狄容会把她抓起来用以威胁阿娘现身,为了保全她的名声,顶多会把她们囚禁起来,到时候,她们姐妹俩也许能和解,可现在听狄容这样说,她怕是起了杀心。
江月还说:“你要杀了我。”
狄容摇了摇头,捡起方才掉落的毛笔,在“兰”字上一笔一笔地涂抹,使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墨点,看不出本来面目。
“不,你还有更大的用处。”
说完,狄容拍了拍手,便有几个侍女破门而入,将江月还抓了起来。
江月还怎么也没想到,仅仅在半个时辰后,王宫大乱,国主身中剧毒而亡,而她成了下毒之人,被打入天牢。江月还被押出王宫之前,仍不敢相信,狄容来看她。
“怎么样,这出戏你还满意吗?”
江月还看着狄容这张与阿娘有几分相似的脸,怎么也不敢相信。
“是你毒死了国主,你怎能如此狠毒?那是你的夫君啊!”
狄容冷哼一声,“他当年属意之人也不是我,是妹妹,这后宫女子众多,他不专心于我,我又何必爱他。这王宫上下,早就都是我的人了。还有一点你说错了,这萧家不会是我儿的萧家,而是我狄容的萧家,不,以后就是狄家。我一辈子厌弃的狄姓,却因为我成为了国姓。”
江月还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道:“你,你要自封国主?”
狄容轻蔑一笑,“若虞家是我的靠山,我早就自立为王了,现在倒也不晚。”
江月还低估了狄容的疯狂,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竟如此丧心病狂。
丧钟敲响后,狄玉即刻入宫,却被狄容关了起来,因为狄玉绝不会相信,是江月还毒杀了父王。狄容趁机也能控制住狄玉,毕竟少主登位才是理所应当的。
江月还被押入天牢游街示众,蒙参的百姓们都出来观望,谢凌娇娇与孟力也闻讯赶来,谢凌看江月还被锁在囚车内,顿时脸色煞白。
江月还朝她摇摇头,可谢凌还是不顾地飞身上前,与押送她的官兵动起手来,试图劫囚。
“青霄不要!快去找我阿娘。”
谢凌击退一众官兵,站在囚车前,双目赤红地望着江月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月还说:“狄容才是害死我阿娘夫君与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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