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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玉树指尖动了动,收回手。
“怎么觉得你最近的皮肤滑了很多,是真的有在护理吗?”
假未婚夫·真长辈·程小叔:“……”
果然,男人到了三十岁就老了,幸好他用了二侄子用来的面膜。
但此地还是不宜久留。
“突然要加班,时间差不多,我该回去了。”
未婚夫站了起来,带起一阵松木的香气,柯玉树下意识伸手挽留。
“这么忙?”
“嗯,花很漂亮,不要丢。玉树这么细心,一定能想办法处理好,等我下班回来验收成果,嗯?”未婚夫问。
柯玉树乖乖点头说:“好,我等你回来。”
“没这么乖?”
柯玉树刻意压了压声音,“还去不去上班了?再闹不给你开门。”
看似是威胁,实则在撒娇,未婚夫似乎笑了一声,然后慢悠悠离开了柯玉树的房间。
等大门被关上,柯玉树才慢慢回到客厅,李阿姨走过来想要扶他,却被他轻轻推开。
“不用麻烦了,李阿姨,我自己可以回去。”
他一直这么要强,李阿姨也没有放在心上。
“柯先生,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李阿姨问。
“随意。”
“好的,柯先生。”
李阿姨的脚步声远去,柯玉树坐在桌子旁边,再次拿起了那几束花。
未婚夫的描述帮助他勾勒出了花的颜色,柯玉树心里有了大概的造型。他将满天星拆了下来,丢在一旁,换上了鲜嫩的细叶芒,然后开始一朵一朵去除洋桔梗的花蕊。
最后喷一遍清水,放在通风处。
虽然细叶芒也有花序,但细叶芒本身的花粉具有低致敏性,就算是程栖山对花粉过敏,也不会出事。
李阿姨从厨房出来,见到柯玉树挨个挨个摘去洋桔梗的花芯,不知道为什么叹息一声:“柯先生真是细心……”
“嗯,毕竟栖山对花粉过敏。对了,李阿姨,我要插花的时候你怎么没提过,是没想起来吗?”柯玉树问。
李阿姨愣了一下,才回答说:“对不起,我忘记了程先生的花粉过敏症确实很严重,严重到有可能要命。”
果然是年纪大了,李阿姨说着说着,就开始回忆程雀枝给她的资料。
她背下来了程家三口和柯玉树的禁忌,自然如数家珍,只是渐渐的,她发现自己说的好像全是程小叔习惯和禁忌,一拍脑门。
“好像不小心说多了,柯先生不会嫌我烦吧?”
柯玉树:“没有,都是很有用的信息。”
李阿姨松了口气,知道自己失言了,沉默着把剩下的花处理掉,她最近心理压力很严重,经常犯些低级错误,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柯玉树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浓,他自然留意到了李阿姨的异常,还有程栖山。
柯玉树坐在桌前整理银白色的花穗,指腹擦过细叶芒,细叶芒的线条感很强,就像失明前程栖山给他的感觉,但现在,怎么像是变成了两个人?
一个冷硬又粗心,一个体贴温柔。
奇怪。
……
程雀枝回家时,柯玉树正坐在沙发上听新闻,家里很温馨,仿佛都有人在家里等他回来,程雀枝很喜欢这种感觉。
他在客厅扫了一眼,目光停留在那束被插好的洋桔梗上。
“花很好看。”
李阿姨没有艺术细胞,这束浅绿色的花很有可能是柯玉树插的。
果不其然,柯玉树转过头望向程雀枝,然后浅笑着说:“你回来了?谢谢夸奖。”
程雀枝嗯了一声。
柯玉树:怎么又变成硬邦邦的未婚夫了?
饭桌上,柯玉树沉默吃着饭。
他的餐具是特制的,盘子里分了区,可以自行选择素菜,荤菜或者是汤。程雀枝则是和平常一样吃李阿姨炒的菜,菜式不多,但足够他一个人吃了。
这是程雀枝一天到晚最喜欢的时刻,在饭桌上,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窥探柯玉树的一举一动,因为他即将变成寡夫的嫂子,现在是个可怜的瞎子。
听起来真可怜,不是吗?
虽然做手术就能让柯玉树的眼睛恢复,前提是能做,自己不会给这小偷机会,程雀枝阴暗地想,小偷就该付出代价。
而且,倘若柯玉树一天不做手术,他就一天发现不了自己是个假货,发现不了和自己朝夕相处的,根本不是他深爱的未婚夫,而是曾经与他相看两厌、现在又在觊觎他的仇人。
程雀枝的想法越来越偏激,忽然,他被柯玉树的话唤回了注意力。
“你下午的描述很好,对色彩的感知也很敏感,程栖山,有兴趣帮我调一下颜料吗?放心,只有三种颜色。”柯玉树说。
柯玉树想用三种颜色描绘这段时间程栖山给他的感觉,该怎么说呢?程栖山不愧是程栖山,就连感觉都要用三种颜色描绘。
然而未婚夫却重复了柯玉树的话:“下午的描述?”
柯玉树:“嗯?”
程雀枝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他冷着脸扫了一眼李阿姨,李阿姨顿时面色惨白,程雀枝心中猜了个大概。
果然,柯玉树说:“说起来,今天下午可是你难得的假期呀,可惜你又去加班了,唉……程栖山,你在听吗?”
程雀枝在听,但是听不进脑子里,他已然怒火中烧。
他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公司里,程栖山还在郊区的疗养院昏迷不醒,想也知道被谁偷了家!
程雀枝咬牙切齿,控制着语气:“在听。最近公司很忙,有空我再帮你调颜料。”
柯玉树点头:“嗯,谢谢。”
有空是多久,柯玉树不知道,但他能敏锐感觉出面前的未婚夫气压很低,于是转移话题:“程栖山,能帮我带套画具吗?”
程雀枝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哪个牌子?”
柯玉树拿出手机,全障碍模式点开相册,把一张照片放到了程雀枝面前。
“这套。”
程雀枝忽然睁大了眼睛。
这是……Ye先生的定制画具!
那个胡桃木画架,那个沉香木画笔,还有画板角落的划痕,程雀枝绝对不会认错,全世界就Ye先生一个人用这套画具!
程雀枝在国外追寻了很多年,才在Ye先生的老师那里,无意间见到过这套画具,柯玉树为什么会有照片?
难道说,柯玉树认识Ye先生?!
“这个尺寸就行,右下角有编码,不用这套图的木材,普通的就行……程栖山,是不是有些麻烦你了?”柯玉树问。
这是柯玉树自己的画具。
至于为什么不让未婚夫帮忙回家去取?柯玉树还不想别人进他的私人领地,更何况家里还有些他往年的画作,容易掉马。
未婚夫咽了口口水,声音有些哑:“行,你把照片发给我,我去给你找。”
他们加了好友。
程雀枝愤愤咀嚼着饭菜,心中的猜测逐渐成型,或许柯玉树和他一样借鉴了Ye先生的画作,只是不能说出口,偏偏程雀枝又不好问。
因为他现在是“程栖山”。
程雀枝思来想去,决定暂时放下戒备,不叫柯玉树小偷了。
柯玉树应该跟Ye先生有关系。
朋友?朋友不会把画无缘无故给柯玉树,而且还有画具,共用一个画具吗?那很甜蜜了。
难道说他们是……
不可能!柯玉树最喜欢的是他哥!
程雀枝看着花瓶里的洋桔梗,又忽然想起这洋桔梗代表的人——背后的偷他家的程小叔。
程雀枝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把花瓶砸了。
他家里怎么到处都在漏风?!
或许是察觉到未婚夫在看花,柯玉树说:“我知道你对花粉过敏,所以里面的花蕊都摘除了,还检查了一遍,放心。”
柯玉树连说了几个放心,意在安抚未婚夫,实则直接把程雀枝点炸了。
程雀枝忽然将碗筷放了下来,语气冷硬地说:“我突然想起有个文件要看,你先吃不用等我。李阿姨,过来帮我整理一下资料。”
柯玉树:“?”
怎么吃着吃着忽然要看文件?
书房门被关上,柯玉树扒拉了两下盘子里的小白菜,味道不错,爽口,很好吃。
他慢慢吃着盘子里的餐食,还剩最后几口的时候,未婚夫和李阿姨从书房里出来了。
程雀枝的脚步有些沉重,他听李阿姨讲了程小叔的所作所为,又让下属去查了柯玉树的背景,不过应该也查不出来。
程家和瑟莲家族的情报网都查不出异常,只能说明柯玉树就是个普通的大少爷。
不可能,柯玉树和Ye关系肯定不一般!
程雀枝固执地这样以为。
“是公司出了什么问题吗?我记得你回国还不到半年,需不需要柯家帮助?”柯玉树问。
柯家在s市扎根多年,已经成了当地的龙头企业,主营化工厂和原材料加工,这回和外资力雄厚的程家联姻,可以让妹妹拓展在国外的人脉市场。
但做生意是互惠互利的,倘若程氏出了问题,他们家理应该忙。
“不用,没出什么大事。”未婚夫声音闷闷地说。
既然人都拒绝了,柯玉树也没再多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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