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在与刀剑付丧神们签订契约后,时之政府采取了一套具体可量化的评估体系,为付丧神们们测量各项能力。
也就是生存、打击、防御、机动、冲力、侦查、隐蔽等八项数值。
不同刀种的付丧神们,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比如桃濑灯里经常会在被鹤丸国永恶作剧到之后,威胁他要送他去夜晚室内战。
这就是包括鹤丸国永在内几乎所有太刀、大太刀们的克星。
一方面是因为室内战场场地狭窄,刀长、体型也较大的付丧神们动作不像短刀、胁差们那么灵活。
而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夜晚光线昏暗,而体型越大的刀剑往往侦查越差,在夜间和瞎子没什么区别。
哪怕是如王子般优雅的吉光最高杰作,粟田口的大家长一期一振,也不能逃脱这个定律,他的可靠程度在夜间也需要大打折扣——
毕竟之前一期一振摸黑去找在和老头茶友会们一起喝茶的弟弟平野藤四郎的时候,误把三日月宗近当成弟弟牵了回来。
而同为太刀夜间视力不详的三日月宗近也很从善如流。
这就是侦查太低惹得祸。
而如果山姥切长义、祝染的侦查再高一点的话,就会发现:
其实手合场旁边,房梁有幸逃过一劫的那间和室的屋檐上,一直有人影若隐若现。
鹤丸国永鬼鬼祟祟地趴在窗框上,欲盖弥彰地用半雪白的宽袖遮着脸东张西望:
“噢——看到了看到了,染酱在练习呢!看起来不太顺手呀,我赌他十分钟内一定会砍到树。”
鹤丸国永今天早上也很早就清醒了——他毕竟是和祝染同住一间部屋的,室友早上起床出门的动作还是能感觉到的。
而装睡眯着眼看着祝染今天如他所说穿着他同款的白色内番服的时候,他藏在被子里的手甚至比了个耶。
而祝染径直离开,鹤丸国永也立刻从被子里弹跳爬起来穿上衣服,蹑手蹑脚地尾随他,看着他一路都浑然不觉。
侦查不行呀,染酱。
鹤丸国永最终选择趴在房顶的暗自感慨。
而和他一起围观的另外几位,则是因为侦查太高,全是短刀与胁差。
只是单纯起的很早,但是察觉到屋顶有人所以来一探究竟,结果也趴着看了起来的博多藤四郎状似严肃地扶了一下自己红色的眼镜,义正词严地批评道:“鹤丸先生,赌博是一种不良嗜好。”
而下一秒他数着手里金光灿灿的小判:“那我就赌他不砍树,但飞剑砸到人。”
“那我押三分钟内必有解药,山姥切长义会出手。”——这是因为觉得好玩所以加入他们的太鼓钟贞宗。
如此具体的预测让鹤丸国永意外一愣:“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他就在走廊拐角,让我们把他请上来好吗。”
而随着物吉贞宗的话语补充,趴在屋顶的众刃们齐刷刷回头,只见山姥切长义正昂首挺胸、手中握着刀面无表情地走过拐角。
后续发展便是山姥切长义在祝染的纠缠下指导起了他的动作。
“博多,鹤丸殿,你们在做什么。”
疑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几人齐刷刷转头,看到一期一振正站在双手环胸站在小径上,脸上是无奈又宠溺的表情,他旁边还带着日常面无表情的白山吉光,少年肩上狐狸蓬松的尾巴在一甩一甩。
按照一期一振自己的侦查来讲,根本不可能发现鹤丸一行刃,多亏了白山吉光的小狐狸。
“嘘——!”博多藤四郎着急地伸手比出安静的手势,压低声音回复道:“一期尼,快上来,不要被他们发现了!”
一期一振虽然困惑但是对弟弟的要求从善如流。
而没有接受到明确的指令的白山吉光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转头朝着还在练习的两刃走去了。
“所以,各位是早起来围观祝染殿练剑的吗?真是颇为勤勉啊。”一期一振似乎明白了眼前的情况,他面色真诚地夸赞道。
就是不知道这句勤勉,是在说祝染还是趴在屋檐上的四刃。
“这是对染酱爱的监督。”鹤丸国永笑着回答。
“监督他别砍到自己。”博多藤四郎补刀。
“……监督他掉剑的时候别哭。”太鼓钟贞宗补上第三句。
这个,应该不至于吧?
一期一振终于没忍住笑出声。
他看向手合场——那边的祝染正在山姥切长义真正的监督下,笨手笨脚地模仿着白山吉光的姿势,步伐虽然凌乱,却格外认真。
每一次出剑都带着几乎笨拙的虔诚,仿佛那柄剑真的重逾千钧。
而就在祝染和桃濑灯里说完话、去食堂吃完早饭回来之后,这个围观的队伍更加壮大了。
祝染完全不知道,早饭时和他一切如常插科打诨的鹤丸国永,其实看他练习了一个早上,还打算继续把观光团做大做强。
除了今天有内番和日课的付丧神们,本丸里的付丧神几乎都参与了这项由鹤丸国永发起的团建活动。
桃濑灯里自然也在其中。
明明平常大家都各过各的生活,但是在祝染来了之后却总是因为他而被聚到一起呢。
实在是这位与众不同的付丧神太过有意思了,他像是一个由矛盾组成的复杂的集合体:
来自平安时期的鼎盛门阀却性格活泼开朗的过分,作为皇室御物和祭祀礼器却流落海外对日本历史知之甚少,明明作为刀剑付丧神却不会用剑,总是笑着但是眼神的光亮却无法达到眼底。
他们也很想看看对方身上到底还能发掘出什么样的潜力,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能够塑造出这样的祝染。
但是刃数一多,房顶的位置自然就不够用了,能看到手合场景象的观赏位虽然不少,但风景和角度都有差别,分配也成了问题。
而不少付丧神们,比如加州清光,还跟小学生一样,表示要跟自己的好朋友在一起。
所以众口难调之下,秉持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干脆所有刃都躲到一起了,爱靠着谁就自己过去。
于是乎,手合场不远处围墙后的灌木丛里,就这么出现了一排又一排若隐若现的脑袋。
——整个本丸的“观众席”已经就位,祝染浑然不觉,他正重新摆好架势,深吸一口气。
风吹过他额前的碎发,阳光洒在剑锋上。
这一刻他确实漂亮——表情虔诚、整个刃沐浴在阳光中皎洁到接近透明,那种近乎圣洁的美丽,连围观的付丧神们都为他花了眼。
……
“好像又要掉剑了……”一边聚精会神地看祝染练习,一边还要抱着顽皮的小老虎、控制他们不要出去捣蛋的五虎退怯怯地开口。
“掉就掉吧,反正地上软。”药研藤四郎伸手扶了一下眼镜,语气无比冷静,手里的笔记本确实跃跃欲试地准备好了。
“药研,染酱今天一共掉了几次剑?”身高比较高还一身显眼的纯白的鹤丸国永蹲在地上,抬头小声问。
“算上这次第三次。”药研藤四郎低头看了一眼他的笔记本,答得干脆,“但比昨天少七次。”
“哇,进步飞快啊。”加州清光坐在地上懒洋洋地托着下巴,欲盖弥彰地用红色的围巾挡住大半张脸,笑得眼尾弯弯像一只顽皮的猫:“不过他那个招式这么频繁练,真的没问题吗,明天肯定腰酸。”
“那说明祝染有在认真努力。”坐在他旁边的大和守安定用手指骨轻轻敲了敲清光的膝盖:“清光,你笑得好邪恶。”
“哈?哪有!”加州清光不满地鼓起腮帮。
“嘘——别太大声,会被发现的。”另一边乱藤四郎一脸紧张地捂住他。
“动作还是太稚嫩了,小孩子过家家。”因为坚决不肯跪在地上,一身白紫色运动装的压切长谷部单膝跪地、面无表情地吐槽,他虽然嘴上这么说,手里却拿着一只保温瓶——里面是他让烛台切光忠提前泡好的蜂蜜柚子茶。
而桃濑灯里手里还捧着同款,正是来自压切长谷部的投喂。
“那你还特意带茶?”加州清光挑眉。
“谁说是给他的了,这是也给主殿的。”压切长谷部一本正经,但是手里依旧握紧保温杯。
山姥切长义抱臂站在最后面,身姿隐蔽在树荫中,嘴角是一模若有似无的笑:“你们是小学生家长吗。”
“那你怎么也来了?”裹着被单有最天然的隐蔽条件的山姥切国广反问。
“我……只是路过。”山姥切长义轻咳一声别开眼。“本歌的事情,伪物君少打听。”
“哦。”山姥切国广表情都没有一丝改变地点头。
白山吉光和小乌丸正在不远处调整着祝染的挽剑花的姿势,语调安静祥和得像春日的风。
昨天远征回来后,虽然和祝染时期差不多但是很有父亲自觉的小乌丸知道了祝染的情况,提出了自己的前端是双刃的,祝染可以参考他的刀法作练习。
相似的开刃正是父子关系的证明啊,所有的刀剑都是我的孩子。
小乌丸有理有据。
“脚再往前一点——对,就是这样。”
“嗯!”祝染配合地向前挪了一小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乌丸。
认真又可爱的样子看得小乌丸父爱澎湃,他踮起脚揉了揉祝染的头发:“好孩子,做得很好,继续吧。”
那一刻,祝染眨了眨眼,眼中亮光如同剑面反光一般明净。
——原来被期待、被看见的感觉,是这样的啊。
不知是肌肉逐渐适应,还是心里某个结忽然松开,祝染渐渐找到了节奏,剑势不再生硬,反倒像是忽然学会了呼吸。
他旋身一转,长剑呼啸而出,刃光折射着晨光,划出一朵朵飞散的剑花。每一朵都像碎裂的樱瓣,闪烁着冷光,散落在空气里。
“——!”
白山吉光瞳孔微缩,他一瞬间看出了其中的章法,那并非单纯的乱舞,而是某种直觉驱使下的自然流畅。
祝染自己也愣了愣,随即笑开,眼睛亮晶晶的:“哎呀,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好像会啦!
风轻轻吹过,残存的樱花从屋檐上落下几瓣,刚好落在祝染的肩上。
他没有发现远处那群探头探脑的同伴们,只是专注地翻转变换着手腕地动作,剑势越来越变幻莫测,露出一点微妙的笑——
带着成就感,也带着一点点孤独的柔软。
“好可爱啊,我也想揉祝染的头发。”乱藤四郎忍不住低语。
“剑花。”一直沉默的小夜左文字突然说话,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是眼睛亮晶晶地。
他喜欢漂亮的花草,祝染的剑花虽然不在此列,但是确实很漂亮。
宗三左文字低头看向弟弟,表情柔软。
“嗯,真有种……”鹤丸国永眯起眼睛,忽然感慨起来,“看着孩子长大的感觉啊,好新奇。”
——空气,安静了整整三秒。
“……孩子?”加州清光挑眉,笑得危险,“染酱把你当姐妹,你把他当儿子?”
“鹤丸,很危险的想法哦,我要去告诉祝染。”桃濑灯里也跟着起哄。
“只是打个比方嘛~”鹤丸国永无辜地眨眼,也不反驳姐妹这句话,语气还带着笑,“毕竟他现在连剑都刚会拿,看他一点点成长,不挺有趣的?”
对于鹤丸国永来说,生活的乐趣越多越好,而祝染能够带给他的乐趣和惊喜足够多,他也越来越喜欢祝染的存在。
“鹤丸殿说得对。”一期一振温声接话,目光仍注视着手合场的方向,“祝染殿很用心,第一天来还连剑重心都找不到,今天已经能能稳稳出刀开始学连贯动作了。”
“而且——”三日月宗近不知何时也凑过来,笑意温和又揶揄,“为了自己存在的意义而努力,或许正是他开始‘像剑’的一刻。”
他这话说得云里雾里,让众人不由得一愣。
有知道内情的,比如压切长谷部和早上偷听到的几刃,也有不知道的。
“哈哈,我只是在说祝染殿现在看起来真的很开心。”三日月宗近淡定地给自己找补道。
“……你这话,好像有点道理。”药研藤四郎若有所思地低声说。
“嗯,确实。”长义淡淡地附和,难得没反驳。
而早上刚被祝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