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呀……”
幽暗的房间里再次传出奇怪的声响,刚从厨房过来的小路在门前停下脚步,手里紧紧拽着盘子,盘上是一碗热汤,蒸汽热腾腾地轻拍着她脸,脚下如灌满了铅一般。
犹豫片刻,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房门,透过门缝打量里面,突然,一只棕黑色瞳孔的眼睛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小路吓一跳,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往后踉跄了几步,汤差点洒落,手臂死死护着盘子。
门打开,迎面一股奇怪的味道,那味道并不好闻,甚至让人有些想吐。
棕黑色眼睛站在门口,死死盯着她,面无表情,她不说话,头微微低下,防备地看着眼前这个性格怪癖的男人,外面微弱的光线照着他的脸,脸上的伤疤像一道道树藤狠狠打在脸上留下的印记,他的脸看起来一点也不光滑,仔细数数看,那树藤伤疤有两条,斜横着,方向不一。
“呵呵。”他突然笑一声,又转身回里屋,那笑容让她背后发凉。
又是这样莫名其妙的笑,这个月,第几次了。
她踏进房间,看到那男人正坐在地上玩柜子,柜门打开又关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小孩子这样玩不稀奇,他这个大人却在那里玩得不亦乐乎,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专心的很,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没有点灯,房间过于昏暗,她放下汤在桌上,向烛台走去,后脑勺突然被一个硬物击中,硬物掉落到地上,发出闷响,她吃痛回头望,对上那只恶狠狠的棕黑色眼眸,她没说一句便逃离出去。
她揉揉后脑勺,打了个寒颤,不知道他拿什么丢她,只知道那东西有点硬。
她每天都要按照女主人也就是那男人的母亲的吩咐,定时给那个男人送吃的送喝的,除了这些事,她是说什么也不愿去那个充满异味的房间的,家里人也不常去,而且他根本不让其他人碰他的东西,连烛台都不让碰,更别说其他东西了。
有个下人说,那房间已经有一个月没打扫过了。
家里人说,他这样是因为他是个傻子,让小路去习惯他,但她不是很相信,她见过傻子,他们都不会像他那样给人感觉瘆得慌,那个人没有傻人的灵气,感觉一切都傻得不真实。
小路回到厨房,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想起那个砸她脑袋的东西,当时房里太暗,她看不清,但感觉那不是圆形的,也不像是方形的盒子,似乎有点凹凸不平。
外面夜已深,她打扫好厨房便打算回房里歇息,那时家里其他下人都基本回房了,回去路上她经过了那个怪人的房间,那房间亮着,昏黄的灯光映出他脸的轮廓。
小路诧异,他居然点灯了?
屋里那影子动了下,小路可以看到他手里举着什么东西,他在灯下打量着什么东西,脸似乎离那个东西很近,随后,他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
小路心一颤,她害怕,扭过头不再看他,加快了脚步。
到房里后,她迅速回到自己的床位躺下,看着其他熟睡了的下人,恐惧感渐渐被压下去,她用被子把自己全身包裹住,心脏依旧扑通扑通地跳得猛烈。
这真是一种不好的感觉,甚至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小路并未发现,就在不远处,有两道修长身影盯着他们许久了。
道袍穿久了不舒服,杨冽颜换回方便行动的衣裳,她双手抱胸问旁人:“樾道士,你怎么看?”
侯君淮不和他人交流,也不让人打扫房间,他还能一直安心地呆在房里,足不出户,沈卿樾摇头道:“这个侯少爷还真是个怪人。”
沈卿樾看了看四处,问她:“你有找到侯家的藏宝阁吗?”
“找到了。”杨冽颜声音平淡,听不出半分波澜。
“那寻己剑呢?”
“也找到了。”
“啊?”沈卿樾惊道:“既已找到,还作法做什么?直接把剑偷出来,悄悄离开,岂不是更省事?”
“那剑太显眼。”
大张旗鼓在人眼皮底下动手,从来不是她的路数,她又不是莫寻渊。
沈卿樾更不解了,眉峰拧成一团:“能有多显眼?难道比皇宫的珍宝库还难偷?”
沈卿樾这“道士”身份立得还算稳妥,若是此趟贸然盗剑离去,反倒落了下乘。杨冽颜不愿他往后因这事被人抓住把柄、遭人诟病,倒不如暂且保下这身份,留条后路——谁也说不准,这份伪装日后会不会派上大用场。
杨冽颜抬眼看向她,缓声道:“那把剑,推开藏宝阁的门,第一眼就能看见。”话音稍顿,她眼底掠过一丝微光,补充道:“不过,我倒想到个办法。”
“什么?”
白昼逐渐替代黑夜,昏暗的房间透入一丝光,下人们纷纷起床了。
“小路,小路?”
小路被摇醒,睁开眼,阿悦的脸就在面前。
“别睡了,你今天怎么睡到这么晚?”阿悦拉她起床,“夫人叫你备茶,结果你不在,她生气了。”
小路伸了个懒腰,下床穿鞋,朝厨房奔去。
她捧着茶具进大厅,侯夫人轻微仰头看她,语气并不友好,“起晚了?”
小路没答话,低头默默地泡茶。
“算了,你个哑巴,快准备!”侯夫人知道她不爱说话,刚开始骂了她好几次,她也才憋出了那么几个字,现在她也不勉强她会说多少话了,只能就此罢休。
家丁进门,身后跟着一男一女,“夫人,二位道长起了。”
侯夫人大喜,“欢迎欢迎,道长坐!”
小路迎上去递茶。
侯夫人笑脸相迎:“道长,今日便是作法的好日子,不知二位如何安排?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沈卿樾尽量保持与昨日相符的“道士”气质,端着姿态道:“怨气自侯少爷房内传出,趁日光明亮、阳气旺盛,烦请夫人再次引路,好让贫道再做一番仔细探查。”
“好,小路,你去带路。”
“是,夫人。”
三人穿过侯家后院,途中引来其他下人注视,但很快散去。他们经过层层台阶,沿路花木丛生,好生光景。
戚少爷的房间又传出怪声,沈卿樾有些胆怯,不敢上前,但又不能露馅,杨冽颜靠近房间,慢慢俯下身,耳朵贴近门缝。小路有些紧张,屏住呼吸不想靠近,房间里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又一个重物砸到门上,杨冽颜下意识躲了一下,却并未离远。
“他很喜欢乱丢硬的东西。”小路一想起那个不明物体,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我有次半夜看到他举着个东西,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沈卿樾问:“依我看,府上其他人不怎么管他?”
“少爷是傻子,家里人本来就没怎么理他,本来房门外面有家丁看守,可也像刚才那样被赶走了,你看他们在那边的凉亭坐着,只是远远地看着房间。”小路用手指了指树丛中的亭子,果然有几个家丁在那歇息。
侯家人刚开始是不愿意面对家里多了个傻子的,后来他们也接受并习惯了这个事实,不过他们跟他一直没有多少交流,更别说细致的关心与爱护了,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们都会认为,因为他是傻子,所以傻子发生一些奇怪的事也正常。
“想知道他为什么变了,只能从成亲那时候开始查。”杨冽颜道:“所以,我觉得侯少爷有必要再成亲一次。”
小路神情慌张,“这……”又问道:“夫人同意了?”
杨冽颜道:“侯夫人会同意的。”
小路看二人似乎胸有成竹,但也道出自己的忧虑:“道长们,成亲本是喜事,但侯家这些时日几乎是把喜事变白事。新娘失踪之后,衙门里的人来过,少爷整个人是呆住的,他是傻子大家也没办法说什么,疑团越来越大,从而变成一件无法解释的事情。之前发生的事,外面议论纷纷,有人说,是因为邪,有人说,那些姑娘都嫌弃少爷是傻子所以逃跑了,所以应该没人想嫁过来了。”
“内部解决。”
小路问道:“少爷认不出来侯家所有丫鬟,可是谁会愿意做这种差事呢?
平常戚少爷都排斥靠近他的人,如果到时候他还是接受了再次成亲,那么他就真的很可疑了……
翌日清晨。
侯夫人宣布少爷再次成亲,下人们可谓是炸开了锅。
本以为侯家会把这事给缓一缓,会有其他办法,没想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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