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小路跟随他们出发,一个媒婆在轿前等候,满脸笑容,她看上去有点年轻,小路钻进轿子里,坐在那个有点小摇晃的小方格里,她心情平静,毫无波澜。
太阳渐起,城里渐醒,街上的行人逐渐增多,百姓们纷纷围观小路所在的花轿。
“这是有喜事?”
“这是哪家的姑娘出嫁呀?”
“我听说那侯家又娶媳妇啦。”
“不是吧,难道这是戚家的媳妇?”
“侯家……这姑娘是要往那魔咒上撞去呢?”
“也有可能不是戚家的。”
“我们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就不去了,我还得干活。”
“我们去凑凑热闹吧。”
……
魔咒,说的应该就是新娘失踪的事了,这些话小路听得多,她也不是很在意了,在人群的议论声中,轿子终于停在戚宅大门前,没有锣鼓喧嚣,也没有鞭炮齐鸣,小路在媒婆的搀扶下走出轿子,围观者比上次多,出于好奇,他们都从发现轿子那刻,一路跟到了侯宅门口。
“还真是戚家的!”
“你说里面那个新娘还会不会失踪?”
“难说。”
“打赌。”
“我觉得会。”
“你就别诅咒人家了。”
……
侯少爷头次成亲之后,后面的成亲他都不出门,没有拜堂、没有见公婆,一切看起来都这么不合礼数,诡异无比。
小路被领去侯少爷房门前,少不了下人们的暗自揣测,她心跳得飞快,随后她跟着停下脚步,听到侯夫人喊道:“儿子,新娘来了。”
众人盯着房间小声议论,过了一会儿,房门被缓缓打开,白天下,侯少爷的房间没有这么昏暗,但除了家具还是难以看清里面的东西,侯少爷依旧没有出来,这暗示小路要自己走进去,有人小声嘀咕,“又是这样……”。
小路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回头看见道长朝自己点了点头,她鼓起勇气迈出脚步,感觉到身后有无数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睛,他们还不知道盖头下的人是自己,只是觉得这到底又是哪家倒霉姑娘。
案上烛火摇曳,桃木剑斜插朱砂碗,黄符叠成三角状。沈卿樾身着杏黄道袍,手持木剑踏罡步斗,口中念念有词,时而以剑尖蘸取朱砂,在黄符上疾书符文,墨痕触纸即干。
这场景,逼真得连杨冽颜都信服了。月鸣搀扶着正瑟瑟发抖的侯夫人,生怕她受惊吓而晕厥。
待咒语尾声,沈卿樾猛地将木剑一扬,黄符腾空而起,另一只手点燃烛火燎过符纸,符灰飘落瞬间,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木剑重重拍在案上的净水碗中,水花溅起时,周围悬挂的铜铃竟无风自鸣,余音绕着烛火的光晕缓缓散开。
众人惊呼:“哇……”
杨冽颜在门外伺机而动,侯君淮打开房门,忽而一阵刺鼻气味扑面而来,她不禁眉头紧皱,立即捂住鼻子。
什么味道?
小路嘴唇紧闭,不敢大口吸气,她刚把另一只脚踏进房里,便听到“啪”的一声,门关上了,侯少爷在她进门方向的左手边,她哆嗦一下,不小心深吸了一口气,又差点被那股异味熏晕。
房门关上那刻,紧张的不光是小路,房外人的心瞬间也被揪住似的,警惕地偷听里面的动静,可除了侯少爷时而发出的傻笑声,他们根本没听出来什么。
“呵呵,呵呵……。”
侯少爷在自己左手边离的很近,小路听着他的笑声头皮发麻,她的心在狂跳。
小路低头看到他鞋尖往自己靠近,她下意识后退,从袖中抽出小黑瓶,藏到右手心,侯少爷收起笑声,没有理她,自顾自地走向床边。
“呵呵,外,外面人太多了呵呵。”
侯少爷说话了?
小路大胆地掀开红盖头,只见他从枕头下抽出个白色物体,转过身坐在床边把玩,小路看不清那白色的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墙上有红色颜料画过的痕迹,看上去是他自己随意画的,侯少爷房间里的蜡烛颜色难以描述,好像是浅橘色,真是少见。
她忍住异味,坐在凳子上,盯着他不敢说话,他突然看向她,脸上的疤醒目无比,她避开他的目光,视线被桌上的一堆发菜吸引,这戚少爷平时不出门,自己也没有给他送过发菜,其他人估计也不会,这是什么时候的?
小路鼓起勇气,问他,“你怎么会有那些东西?”
侯少爷“嘘”一声,随后又傻笑起来。
果然,他根本就没认出来自己是侯家的下人。
小路大吸口气,站起身问:“你手里的是什么?”
侯少爷神情突变严肃,缓慢抚摸手中那个白色物体,不吭声。半晌,他突然举起那个东西朝她丢去,白色物体正中打在了小路的头顶,小路吃痛捂住头顶,这冲击面略不规则,感觉有些熟悉,那天他好像就是用这个东西打她后脑勺的……
那东西滚到地面上,小路蹲下来察看,近距离看到那瞬间,她背脊一凉,全身上下的血液流动飞速,她张着嘴连连往后退,胃里恶心翻腾得说不出一个字,惶恐地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纯真无邪的男人。
那是由几十颗不规则块状体粘起来的东西,那些不规则块状体,竟然是人的牙齿!
该不会是之前的新娘们的……
男人右嘴角上扬,不再发出“呵呵呵”的傻笑声,小路往门口奔去,男人见她要跑,脸色立马变了,凶恶地一把抓住她背后的衣裳,用力往回拽。
小路力气不及他,“啊!”的一声,脖子瞬间被勒住,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可每吸一口气,都是难闻的气味。
门口的杨冽颜心头一惊,但她没有行动,因为还不是闯进去的最佳时机。
小路用尽力气把小黑瓶的粉末倒到手里,转过身去往男人眼上撒粉末,小路身高比同龄人高,可是这个侯少爷比她高更多,她这一撒没撒中,男人发了疯地拽着她往床方向去,小路背对着他,被拽得双脚有些离地,男人不知道给她灌了什么东西,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被狠狠地甩到床上,男人眼睛都红了,呼吸声沉重,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她刚从腰间抽出麻醉针桶便被他掐住脖子,麻醉针桶从她手里掉落,男人一把抓起针桶扔到身后。
小路挣扎着朝门外喊去,救命!没有声音,她失声了!小路双手死死抓住男人的手臂,力量悬殊,她根本挣不开那只恶魔之手,恶魔的脸深深印在她脑海里,她拼了命地用脚跺木床制造声响,左手撑着床却突然摸到冰凉又硬硬的东西,是几根白骨。
啊!!
无声的呐喊。
晕厥前,她好像听到门被撞开的声音,她身心一下子放松,随后彻底失去意识。
“额……”
众人进房皆条件反射地捂住鼻子,那味道实在难闻至极。
闯在前头的是杨冽颜,戚夫人张大嘴,不能接受眼前看到的事实,自己的傻儿子正掐着小路的脖子,右手高举尖刀,浑身戾气。
下人们纷纷惊讶道:“这不是小路吗?”
“天哪,侯少爷!”
“这是在干什么?”
侯少爷多日未出门,一时间不适应这么多人,他停下动作,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仰天嚎叫起来,双手捂脸,躲到墙角。
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儿子,侯夫人渐渐抽泣起来,悲伤蔓延,“君淮……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的脸……”说完她差点要晕过去,浑身乏力,月鸣跟小嫣在旁搀扶她。
一片混乱与嘈杂。
侯府一个家丁见状,偷偷跑去衙门报案了。
杨冽颜上前一把扣住侯君淮,三下两下就把他收拾了,侯君淮一直捂着脸上的伤疤,叫得撕心裂肺。
杨冽颜用剑柄把他敲晕,房间顿时安静了些,回头想去扶起小路,阿悦冲上前去,“道长,她交给我就好,你也辛苦了。”
月鸣:“老实说,虽然夫人平常凶巴巴的,但今天我突然觉得她有点可怜。”
小嫣:“衙门的人把少爷带走了,戚夫人一直在哭,然后又胡言乱语。”
“谁能想到少爷是杀人犯呢?”
“还是个心狠手辣的杀人犯。”
“其实我们也不一定要用成亲的办法,硬冲进去把少爷擒住不就好了,省事多了。”
“戚夫人是不会允许的,虽说戚少爷在这家不讨喜,可最疼他的是夫人。”
“戚少爷的衣柜里面有姑娘家的衣服。”
“唉,外面的人一直以为是新娘逃跑了,原来不是。”
杨冽颜蒙上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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