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榭外,池塘水盛,残荷簇簇。
几个小厮在岸边捡拾枯枝断叶,清理因连日雨水滋生出的碎石淤泥。
谢窈窕和云翎一脸焦急赶来水云榭时,纷纷站在远处行礼,好像听闻是小世子感染了风寒。
这时,张府医也挎着药箱赶来,因为跑得太快,胡子吹得凌乱,身上也紧张得汗湿了。
但王府小主子生病,哪里顾得上自己,府医匆匆行礼,“王爷、王妃,小老儿见……”
话还未说全,被谢窈窕催促着先让了进去,夫妻二人紧随其后进了满满卧房。
周老满脸担心的坐在床边的圈椅上,见到王爷王妃、府医过来,立即让开了位置。
满满小脸烧得通红,整个人蜷缩在锦被里,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呜咽声,谢窈窕立即红了眼眶。
云翎同样心急如焚,他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满满滚烫的额头,眉头紧皱成了丘壑。
谢窈窕坐在床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颤抖着双手,轻轻碰了碰满满滚烫的额头,声音带着哭腔:“满满乖,娘亲在这里。”
张府医赶忙上前,从被窝里拿出世子的小手,搁置在软枕上,指尖搭上脉搏,仔细把脉。
他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双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如何?满满的风寒之症很是严重?”谢窈窕立即追问。
良久,府医缓缓放下满满小手,声音低沉而颤抖:“王爷、王妃,小世子不仅受了风寒,还染上了……花痘。这病在孩童间极易传染,且病情凶险,若不及时医治,甚至可能有性命之忧。”
“花痘?”云翎也是脸色煞白,他强撑着镇定,厉声问道:“这病究竟从何而来?”
府医陈明其中利害,将花痘症状一一道出。
三岁至十岁的幼童易被感染,病因主要是患者风寒之时,无意碰了山中野草或者花卉,根据体质过敏形成感染,是类似于水痘,但症状较为复杂的小儿疾病,不同之处在于,大人还好,身强体壮,不会轻易被传染,但染病者的衣物会直接携带病气,年幼身弱的幼童若是触碰了,则极容易被再次感染,一旦染病之后,若不及时治疗,后果不堪设想。
府医为了验证,将世子手上的衣袖推上去些许,果真发现小世子手臂上竟浮着几粒红疹。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谢窈窕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云翎立即将人揽在怀中。
“阿翎……”谢窈窕眼泪顿时盈眶,她拉着云翎的手,“满满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云翎沉思片刻,看向府医,“稷儿整日待在屋内读书,陪在我们身侧,如何沾染野草,如今又是寒冬腊月,更不会碰上花卉过敏了?”
府医惶恐地低下头:“这……也可能是被他人传染,此种病状多为民间或者乡下百姓孩子更容易感染,具体何人偶然携带了疾病,还需进一步查明。”
云翎强压下内心的恐惧和愤怒,当机立断道:“传本王命令,其一,景岳拿本王令牌进宫,速将擅长此病的太医请来王府替世子医治,其二,立刻封闭王府大门,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其三,凡是经手过小世子衣食住行之人,尤其是清晏居伺候的奴仆,都要严格盘查。仔细询问他们近日是否有出府的行为,密切留意他们是否有携带病症的迹象。”
“是……”
张府医先行替世子擦拭身体,先行用帕子为其降温,煎了一副去热的药喂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三位太医匆匆赶来,依次仔细把脉之后,也是个个眉头紧蹙,说出之言,与张府医如出一辙。
“王爷,当务之急,先为小世子降热乃是基础。可小世子若想安然熬过这一劫,关键在于找出最初染上花痘之人。知晓那患者对何种植被过敏,而后取其附近与之相克的植物入药,如此,方能让小世子的症状渐渐得以缓解。
只是,后续小世子会面临更为严峻的考验。高热会如浪潮般连番席卷,让他备受煎熬;出痘之时,那瘙痒之感会如千百只蚂蚁啃噬,令人难以忍受。这一切,全得依仗小世子自身的体质去苦苦支撑。待熬过这艰难时刻,等痘破结痂,小世子便能自然痊愈。”
云翎抿唇,郑重抬手行了一礼。
“云翎恳请诸位,请务必确保世子康复。”
“王爷,折煞我们了,臣等必将竭尽所能,全力以赴!”
云翎交代了太医,宽慰了谢窈窕几句,便亲自带人去审查府中下人去了。
谢窈窕光是听到满满将要经历的痛苦,便已经是心如刀绞,恨不能替他受这一遭,他还那么小啊。
谢窈窕看着儿子昏迷不醒,面色潮红,眼泪再次滚落,当她抬手擦拭眼角之时,猛然想到什么。
她的眼泪有没有用呢?
能不能将她身体机缘的功效传给旁人?
谢窈窕二话不说,立即跑回了正院。
她要去看看乐奴的伤,它的腿好了没有。
若是,已经痊愈,那满满的病也有救了。
*
听闻可能有人谋害世子,消息如惊雷般在王府炸开,众人顿时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王府上下奴仆百余人,加上侍卫,共有三百余人。府医不够,又从外面请来了数位大夫。
紧接着,王府命令府医盘查上下奴仆,所有人都到了王府前院汇集,要为每个人把脉查验。
一时之间,各处都是大排长龙。查验之后,发下一枚红绳,退回居所待命。
此时的浣衣房,费婆子不安地躲在下人房里,来回张望,焦急地走动。
丫鬟翠喜与费婆子同住一屋,她已经检查之后从前院回来了,猛地推开门,看到有人还吓了一跳。
“费嬷嬷,你怎么还没有去查验啊?大伙都去了。”
“我……我衣裳不是还没洗完吗?”
“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洗衣服。我听府里说,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把不干净的病带入府里,害世子被染上,如今王爷王妃急得不行了,太医都来了,人人都得去查。若是不去,对不上名册,直接就被景侍卫拖入地牢,严刑拷打。”
费婆子腿脚一软,目光落在翠喜手上缠着的红绳上,干笑地问了一句:“你这是……?”
“查验无误之后,府医发下来的,系在腕上,就是没出府,没嫌疑的。”
翠喜坐在通铺旁边,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忽然抬头问了一句:“费嬷嬷,半个月前,你是不是回家一趟了?”
费婆子心里一颤,强装镇定道:“我……我那是回去看我孙……儿子,他孝敬,总惦记我。”
“这样啊,不管怎么说,待会儿问的时候,你可要如实回复。翠萍就记错了回去的日子,就被侍卫带走了。”
翠喜一边背身收拾床铺,一边继续嘀咕:“好在我无依无靠,家里没人,也不用出府,倒是最早放回来……”
忽然,她察觉脑袋一痛,眼睛一沉,便倒了下去。
费婆子放下捣衣锤,将翠喜打昏之后,将她手中的红绳摘了下来,将人塞入被子里。
她立即从床底匣子里拿出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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