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与主持辞行时,撞见了来找余初晏的太子。
免过林氏的行礼,赵景泽口中与她寒暄着,眼睛却四处寻找目标。
林氏心下了然,引着太子往前院去。
半高的松树枝干上挂满祈福的红绳,两名年岁相仿的少女并肩站在树下。
风吹过,松针上残余的水珠簌簌低落,更高挑些的女子随意扬手,水滴避开两人撒向四周。
赵景泽一眼认出了他的太子妃,张口想唤,却想起“李晓蓉”并非她真正的名讳。
恰好此时,余初晏回头,两人目光对上。
赵景泽按捺不住向前两步,胸腔里的心脏怦怦直跳。
另一名少女侧头,扬着手中的祈福带,口中说着什么。
余初晏的目光被引走,“要挂多高?”
李晓蓉抬头望了望,“越高越好吧——哎!阿晏!也不至于去到顶上啊!”
原来她叫阿晏,赵景泽心想,不知哪个晏,说不定是燕子的燕,看她就像飞燕般灵巧。
余初晏轻巧地跃上枝头,将红带绑在了油松顶,独树一帜,格外显眼。
待她稳稳落下,林氏轻咳两声,提醒赵景泽的存在,她方才被余初晏突然窜上高空吓得提心吊胆,此时才想起来出声。
“太子,向统领。”余初晏敷衍地打个招呼。
连“阿泽”都不唤了,赵景泽委屈。
李晓蓉第一次见太子,手忙脚乱行礼。
“那是真正的李晓蓉小姐。”向晖压低声音,提醒太子。
赵景泽瞪他,“用你多嘴?本宫看不出吗?”
余光瞥见余初晏要走,他忙出声,“蓉……阿晏!”
余初晏停下了,她不是要走,只是捡回李晓蓉被风吹走的发带。
“今日有些晚了,估计来不及进宫。”余初晏将发带放回李晓蓉手心,“你先和夫人回去。”
扭头又问素兰,“你呢?”
素兰觑一眼僵立的太子,低声回:“我跟阿晏小姐一起。”
可不能让阿晏小姐孤身一人回东宫。
眼见被忽略的太子脸色几经变化,从失落到懊恼,又染上怨色,余初晏终于看向太子,“太子带了侍卫一起吗?”
赵景泽眼睛一亮,“本宫让他们等在寺外。”
余初晏点头,“那便让他们搭把手,将夫人和晓蓉送回府上,可以吗?”
“这是自然,临近黄昏,再晚些就该关城门了,本宫的人会将夫人和……李小姐安全送回李府。”
太子这幅殷勤的模样,向晖简直没眼看,沉默地向前接过林氏手中的行囊。
林氏忙道:“这可使不得,哪能麻烦殿下的人相送。”
余初晏一句话堵住她,“夫人无需推拒了,早些回府也好和李大人商议后续行事。”
李晓蓉回望一眼余初晏与太子,面带沉思,与林氏一同离开。
素兰有眼力见地留下一句,“我送送夫人”,便直接溜走。
余初晏刚想迈步,却见太子还傻傻站在原地,不解,“太子殿下今日是来祈福的吗?”
赵景泽快步走到余初晏身边,与她并肩,“本宫来找你的。”
“你骗本宫也就罢了,什么也不解释,连着几日将本宫关在门外!想外出也是说走就走,也不告知本宫去处,何时回来。”
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赵景泽越说越气,太子当成他这样,也是独一份。
“最主要的是,你连名字都未曾告诉过本宫,难怪本宫唤‘蓉儿’,你都不怎么搭理。”
看他不像是生气,反而面露委屈,语气哀怨。
余初晏转念一想,既然她还是打算帮老龙了,那小龙崽子还是得哄好,不然她从哪补龙气,补亏空。
反正事情已经成这样了,不如恢复自身容貌与名讳,想通后,她道,“余初晏。”
“年年有余的余,太初之初,海晏河清。”
夕光中,她的眉目细微的改变,原本圆润的杏眼变得狭长而凌厉,眼尾与眉尾皆是上扬斜挑。
眼黑如墨,亮而有神。
一直紧紧注视着她的赵景泽,自然没有错过这番变化,心知这才是余初晏真实容貌,肆意且张扬。
“那我们就算重新相识。”赵景泽学着余初晏般开口,
“赵景泽,赵钱孙李的赵,景星麟凤,润泽无声。”
说罢,赵景泽粲然一笑,心里反复念着“余初晏”三个字,虽说不是燕子的燕,晏清之晏反而更适合她。
最主要,和他名字一般,又有日又有水,天造地设。
也不知他傻乐什么,余初晏脚下未停,身体暗中运转功法,开始吸收龙气,几日未曾吸收,她得速速补回来。
“阿晏。”赵景泽喊。
余初晏闻声望来。
“她们都这么唤你,本宫也合该如此,是吧,阿晏。”赵景泽理所应当地点头。
“随你。”傻子,喊个名字这么高兴,余初晏心中腹诽,嘴角却微微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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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东宫用过膳,好说歹说将赵景泽劝回去,答应他就算要走也会提前告知他。
余初晏将做重要之事前喜欢卜算一卦,虽然舍不得到嘴的龙气,但晚上她要做法卜算。
还需从芥子里翻找逆阵的材料,芥子里东西太多,好歹算是九阙派的全部身家。
连着几卦皆是事事顺遂的上上卦,余初晏眉心一蹙,深刻怀疑是天道老狗故意在干扰她的卦象。
遂威胁道:“你再动我卦象,劈死我我都要连夜离开青渊!”
卜算的灵龟壳无风自动,很快又趋于平静。
没了天道干扰,卦象果然变化,中上卦,谈不上好,明面上亨通畅达,实际暗藏凶机。
料想逆阵后幕后之人肯定会出手,敢窃取皇运之人,应当不是等闲之辈,也不知他修为如何,又有何种手段。
余初晏又算了卦,上上,逢凶化吉,贵人相助。
思来索去,余初晏收起龟壳,也罢,既然答应了天道,那就全力帮助青渊帝。
至于躲在暗处的老鼠,遇上了再说。她手里还有众多师尊留下的保命法器,除非大乘期大能,其他她都不放在眼中。
有家底就是这么任性。
第二日有大朝,皇帝身体不适,由太子代为主持。
天还未亮,便有人来听荷殿传话,说是太子妃醒后若是进宫,无需等太子。
一夜未睡的余初晏将院中交谈听得一清二楚,心道这青渊帝应当还没到无法上朝的地步吧,真到了昨日太子怎不找她说此事。
回想一下,赵景泽确实表现得全然不知她能救皇帝而不救的模样,难不成青渊帝未曾告知他。
还是说短短几日,他们又找到了别的法子能救命?
趁着太子还未下朝,余初晏独身一人前往紫宸宫,光是见周围笼罩的紫黑色浓雾,就知道皇帝身体虽未到末路残烛,但也撑不了多久。
守在殿外的小太监知她是太子妃,却不知她为何清晨独自前来。
往内通传没多久,那日见过的总管太监扭着水桶腰便闪到余初晏面前。
瞧他满脸憔悴,眼里暗藏悲伤,强撑着笑容与余初晏见礼。
顶着总管太监期待的目光,余初晏神色平静,直接表明要见皇帝。
总管太监面露难色,“今日皇后娘娘也在殿内……”
余初晏疑惑,皇后在殿内她就不能入内吗?
“娘娘和几位小殿下还不知您的身份……”总管太监语气委婉,视线一刻不离余初晏的脸色,他暗想这位小仙之前似乎不长这样?
果然青渊帝没有将她的事全然告知其他人,虽然不知道他出于什么目的。
余初晏稍加思索,不管什么目的,她都会出手相助,不过在此之前先要点好处。
表现得太轻松,这群人就不会珍惜她。
念此,不怎么在意回,“无妨,我今日来有些事想跟陛下商议,陛下能答应的话……”
“一切都好说!只要小仙能救陛下一命!”总管太监激动之下,又要下跪扑倒余初晏脚边。
灵敏撤出几步,不让他碰到自己的衣角,余初晏心道:凡人可真是随随便便就下跪。
“先不急,等陛下答应再说,皇后娘娘知晓也无事——起来,带路!”
总管太监以一种不符合体型的灵巧跃起,恭身走在余初晏身前,神情谄媚,“奴才汪朝顺,那日多有得罪,幸得小仙宽宏大量,不计奴才之过……”
“也不知小仙要准备些何物,可有什么珍稀之物要提前准备?这诅咒解除后,陛下可会有什么其他影响……”
絮絮叨叨了一路,余初晏忍不住打断,“我还未答应施术,只是来与陛下商议。况且此事又拖延了几日,我可不保证自己有把握救下现在的陛下。”
才怪,只要人不死,她就能救回来。
汪朝顺笑意一僵,也不再多言,老老实实引路。
端着汤药的春柳瞧见这一幕,心中疑惑,先一步进入殿内通传皇后娘娘。
“太子妃?”宋瑛微讶,“她来做什么?”
春柳回:“奴婢不知,瞧着汪公公对殿下万般恭顺,娘娘您说,怕不是太子已经知晓了……”
宋瑛沉默,太子迟早会知晓的,皇帝如今的状况也瞒不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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