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饰灯串不长不短,缠完红耳坠还有一截多出来,直直地戳在空中。
鬼没有触感,经过红耳坠的身侧被灯串戳中没感觉归没感觉,看着它戳进自己的身体也挺奇怪的,余洄作为最容易被戳的那个鬼,他接过灯串,将它朝后绕一圈,扎了个小啾收尾。
余洄身体后仰,欣赏了一下他扎的小啾,耸了耸肩问肩上的两个小鬼,“你们什么时候走,带我们一程呗。”
嘲哳的音色就在耳边共振,常颂好听力敏感性减弱,感触没那么大,姜和身形缩小,原先听起来吵的声音现在听起来更吵。
姜和用不存在手捂住她不存在耳朵,她忍了半天实在受不了,“你平常的声音是这样的吗?”
上班当牛马的日子太忙,见过的人来来往往,她隐约知道有余洄这个人,甚至她们说不定在某种场合下见过,但姜和实在是对不上余洄的名字和脸以及声音。
余洄:“你也看到了,这里没有岁月。青春期的时侯,我莫名其妙掉进这里,变声期的声音就一直保持了下来。”
地府里真正的鬼,生前属于个人的特色早都被磨灭,像余洄这种能保留声音,一听能在万千鬼之中脱颖而出的,算不上是真正的鬼。
相比较之下,红耳坠费尽心机地为自己营造出不同之处,只能说是东施效颦。
按传统的评判标准,她高低得评上个红衣厉鬼的模范。
祂轻轻摇头,晃动耳坠,人世间属于宝石相撞的美妙声音在这里完全发不出来,脚下凹陷的部分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异常。
祂向里挪动几步,离开出来的地方,锦盒随动作摇摇欲坠,余洄帮祂一把将盒子卡进灯串中间,牢牢地固定在祂腰侧。
红耳坠任他动作,常颂好看得稀奇,“你的灯串是赋予了什么奇效吗,祂为什么不跑?现代版的勾魂链和哭丧棒不至于那么简陋吧。”
“不知道,这次确实好说话。”余洄出人意料地摇头,“地府通往人间的洞不少,我以前是先找她,找到她后再找洞……回去的通道,一路引她回去的。”
时间过去好几年了,余洄犹记得他像一只没长成的边牧,在赶一只体型是他几倍的藏羚羊,根本撵不上,“你们来了我回去的路都不好找,你们早点下班,能捎我们一块回去,那就最好了。”
最好趁红耳坠反应过来前,立马马上下一秒就将她带回去。
姜和仰头看天上没有停止迹象的瀑布,和瀑布底端前仆后继的鬼魂,意有所指道:“别说捎一对了,乱成这样,别回头捎一车出去。”
“不至于吧。”常颂好疑问:“真捎一车出去,联邦不会炸吗?”
“哪那么容易炸?地府跑进跑出的魂多少个了。”
余洄不以为意:“注意点河底跑上来的鬼,别真让祂们跑出去,又失去祂们的踪迹。”
红耳坠拽好缠在肚子上的灯串,装作没听懂的样子。
常颂好:“……这条河里的鬼多到挤到河底了吗?”
姜和没多解释,河底鬼不是常颂好理解的表面意思。
联邦浅显的研究下,没有人或鬼说得清,假如“阴曹地府”的世界里,沉浮在河里的鬼魂代表暂时无□□回,为什么还会有浮在河面与沉在水底的鬼魂之分?明明这条宽阔、横竖望不到头的大河能容纳更多的鬼魂冒出头。
河面的鬼向往天边出现的光亮,河底的鬼魂则在拼命地够河中央鬼魂的下半身。
祝穗礼一路沉到底,掉出第一层土地,陆地下面湍急的暗河把她冲得晕头转向,她朝更深处的河底下滑,然后再次触底,河底突出的东西拦下她、困住她。
河底不像她想象的那样是完全漆黑一片的,反倒是有一点点光亮,足够鬼看见河水流动的波纹,看到河面上又有哪些鬼游过。
有时候有光、能看见不是件好事,祝穗礼被眼前的一切惊得说不出话来。
河底泥里不知道什么东西在生长,编织成一张看不到尽头的网……
不不不,这已然脱离了网的范畴,这里是一座巨大的河底牢笼,祝穗礼困在其中,仰头透过牢笼缝隙看着数不尽的鬼魂挣扎。
祂们不像祝穗礼在牢里,祂们作为牢笼的一部分,下半部分与河底的不知名生物生长在一起,只有大致轮廓的上半部分拼命想朝上游动。
上方陆续有半截沉在水下的细长影子漂过,困在底下的鬼努力想抓住上面的鬼,却总是差一点,差一点点。
旁观的祝穗礼似乎能看到水底鬼的指尖擦过水上鬼的脚底。
可如果她的感官没有失衡,根据她一路下降的深度和细长影子们的长度,祂们不会有看到水上鬼身形的机会。
而且依照现在水底的亮度,水面上至少是春秋正午的太阳挂在天边。
水底的鬼魂包括祝穗礼,祂们看到的一切真的是真的吗?
祝穗礼忍不住朝后退,一屁股坐在水底突起的物种上面,沉甸甸的泥沙填进她的指缝,真实的触感让她感觉自己变回了人,眼前仅剩半截、奋力求生的鬼魂又将她拉回当下。
穿插在河底的东西像是一节节粗壮的藤蔓,尾端生长的鬼魂不停浮动,在这片寂然世界里平添了些诡异的生命力。
河水吞掉祂们尖锐的痛呼,祝穗礼最为新来的闯入者,完全的寂静帮助她集中注意力,她旁观的时间一长,心里微微产生了些许疑惑。
明明她变成鬼之后,没有了人类基础的呼吸心跳,她无论在水里呆多长时间,溺水的窒息感一点没找上她。
眼前的鬼魂们却仿佛在一遍遍地重复溺水的痛苦。
跟人类世界口口相传水鬼故事里的水鬼一模一样。
恐怖故事里,水鬼之所以死命找替身,就是因为祂、祂们无法跳出溺水的轮回,无法跳入生死的轮回。
那么,河底鬼魂真的抓到河上鬼魂,祂们能挣脱河底这些诡异东西的束缚吗?
就像红耳坠踹她进河底一样。
不然没法解释为什么红耳坠执着于拽鬼沉水,开始是余洄,后来是她,最后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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