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早已被吓破了胆。
想必他这会也已经回过味来,知道谢景绝非寻常人物,这般手段雷霆、气场慑人,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
如此,便是有天大的怒火,也全然没了报官**的底气。
只剩满心的后怕与惶恐。
连多做纠缠的胆子都没有。
第二天,陆从一就将和离书送至衙门盖了章,立马差人送到温毓手中。
温毓打开细看,确认字句无误、官印齐全。
她还隐隐触到纸间一丝浅淡的腥气。
猜到是谢景手笔!
她转身将这张滚烫的和离书交到洛氏手中。
洛氏又惊又喜,忙追问这和离书是如何得来的?
温毓只轻轻摇头,温声叮嘱她不必深问,只管拿着这纸和离书去张家,接五姑娘与巧姐儿回来便是。
洛氏不敢耽搁,当即带着人赶往张家。
到了张家厅堂,洛氏一亮出盖着朱红官印的和离书,纸笺上白纸黑字,条款分明。
张老太太脸色骤沉,当即让人去把张成叫来。
不多时张成赶来,那只包扎严实的伤手被他藏在袖里,他对上老太太盛怒的目光,头埋得几乎要抵到胸口,喏喏连声地承认字是自己亲手所签。
全程战战兢兢,半句不敢提及谢景。
事已至此,白纸黑字俱在,又有官印为证,且是自家孙儿亲笔落笔,饶是张老太太再蛮横,此刻也无话可说。
可老太太心底不甘,面上强作镇定,不肯当场放人。
只扯着规矩说辞,称既是和离,五姑娘的嫁妆财物还需逐一清算核对,让洛氏明日再来接人。
事到此处,洛氏也只能回了。
回府后,她立刻叫来儿媳焦氏,郑重的交代:“明姝在张家这些年,受了太多委屈苦累,你去寻一处清静敞亮的院子,单独收拾出来给她住。等她回来,咱们得好好疼她,让她把这些年的苦都补回来。”
焦氏说:“院子我已经命人在收拾了,就在西院的凌琅阁,保准五姑娘回来住着舒心。”
“你办事仔细,我放心。”洛氏又叮嘱,“你再吩咐下去,让大家都欢欢喜喜的,别摆着愁眉苦脸的样子,要热热闹闹的接明姝回来。”
焦氏一一应下。
就连在北城齐家做客的苞苞,也特意赶了回来。
等着明日接五姐姐回家。
府中处处都透着热热闹闹迎人的喜庆劲儿。
可这天晚上,温毓**灯下,心头却萦绕着一丝不安。
那心绪沉沉浮浮,像被云雾裹住的星子,揪得发紧。
她垂眸望着案上的烛火,指尖在光洁的桌案上轻轻绕圈,一圈又一圈……
直到那点隐约的不安愈发清晰。
云雀瞧着她神色凝重,低声急问:“主子,是不是五姑娘那边出事了?”
温毓“嗯”了一声。
云雀立刻道:“我现在就去张家。”
温毓却说:“来不及了。”
云雀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主子这是要亲自出手!
她心头大骇,急忙阻拦:“主子,万万不可。”
她比谁都清楚,主子身负桎梏,一举一动都受黑影牵制。
往日里纵是出手相助,也必是以交易为凭,若擅自干涉凡人命数,打破天道平衡,那黑影必然会借此发难,届时恐怕要将主子生生炼化魂魄以作惩戒。
温毓闭了闭眼,何尝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干系。
顾虑与犹豫翻涌交织间,耳边似已隐约传来五姑娘凄厉的哭喊……
那是鲜活的性命在受折辱。
是无尽的苦楚在蔓延。
最后良知里的不忍与悲悯,终究如燎原之火般燃尽了所有理智的权衡。
她再无半分迟疑,眸中只剩坚定。
云雀还想再劝,温毓身影却如一缕轻烟,转瞬消失在屋中。
夜色沉沉的张家宅院。
五姑娘自回来那天,就被张老太太锁在了偏僻的柴房里。
此时嬷嬷带着两个粗使丫鬟,将她捆得严严实实,手中握着细细的银针,专挑她皮肉细嫩的地方,不留痕迹的扎下去。
银针入肉的刺痛接连不断,五姑娘已被折磨得唇角发白。
张老太太的狠话还在耳边回响,字字淬着毒:“便是死,你也不能踏出我张家半步,你生是张家人,死是张家鬼。”
五姑娘疼得浑身颤抖,泪水混着冷汗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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