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看着他,没再多劝,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他知道党建国说的是实情,也知道这孩子心里有杆秤。
过了几天,区公所发福利,竟有一张稀罕的芭蕾舞剧《天鹅湖》的票。
刘飞知道党建国对这些“洋玩意儿”兴趣不大,但还是把票给了他。
党建国捏着那张印制精美的票,翻来覆去看了看,脑子里浮现出喜妹子那张总带着烟火气的朴实脸庞。他笑了笑,下班后就直奔刘飞家。
“喜妹子!”他把票塞到正忙着做饭的张喜妹手里,说到:
“区里发的,天鹅湖,洋人跳的舞剧,听说可好看了。你带孩子去开开眼!”
张喜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接过票,看清上面的字和图案,眼睛瞬间瞪大了:
“哎哟!这……这得花不少钱吧?给我?这多不合适……”
她局促不安地想把票退回去。
“拿着吧!”党建国不由分说,赶紧说到:
“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去看那个干啥?你跟孩子去!刘主任忙,估计也没空陪你们。就当……我提前给未来小侄子(小侄女)的胎教了!”
他开了句玩笑,转身就溜了。
后来听说,那天晚上,喜妹子带着大儿子去了。
回来时,母子俩脸上都带着一种梦幻般的恍惚。喜妹子跟刘飞念叨了一晚上:
“那裙子,白的哟,真跟天鹅毛似的……转起来跟飞一样……还有那音乐……当家的,你说洋人咋能弄出这么好看的东西呢?哎,对了,区里是不是每个人都发了票?你的呢?”
刘飞哽住了,没敢说这票是他给党建国的,装作打呼噜睡了过去。
年关将近,往日区公所里的喧嚣渐渐平息。
窗外的寒风卷着枯叶打着旋儿,办公室里的人也少了许多。
党建国处理完手头最后几份文件,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心里那点“不安分”又冒了出来。
光靠那点死工资和打零工,这日子过得还是紧巴巴。
怎么才能让钱袋子再鼓一点呢?
一天,隔壁科室的老李一边整理报表,一边随口抱怨:
“唉,今年上头催增产催得紧,可这地力就这么多,光喊口号,粮食能从天上掉下来?”
这句话像颗小石子,投入了党建国平静的心湖,激起一圈涟漪。
增产?
他脑子里灵光一闪——化肥!
这个在后世农业中司空见惯的东西,在这个年代却是稀缺的金贵玩意儿。
大型化肥厂还在图纸上呢,远水解不了近渴。
没有现成的“洋化肥”怎么办?
党建国的思路瞬间跳到了“土办法”上。
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那些欧美科学家在二十一世纪才“发现”动物粪便沤肥能肥田?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中国的老农们,早就把“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的真理刻在骨子里,实践了上千年!
不过,光靠传统的农家肥,效率还是太低。
他要找的是能快速提升产量的“土化肥”配方,核心就是氮、磷、钾!
说干就干。
党建国一头扎进了市图书馆那散发着陈旧纸张和灰尘气味的大厅里。
他在积满灰尘的书架间穿梭,翻找着那些可能沾点边的化工、农业书籍,繁体竖排的文字看得人眼晕。
光看书还不够,他又厚着脸皮,跑到隔壁大学的化学系、农学系,逮着看起来面善的老师就虚心请教。
那些戴着厚眼镜片的教授们,起初对这个衣着朴素、问题却相当“前沿”(如何从常见废弃物中高效提取氮磷钾)的小年轻颇感诧异,
但见他态度诚恳,思路清晰,倒也不吝啬指点一二,虽然对他那些“异想天开”的土法实验大多持保留态度。
理论有了,就差实践。
党建国托刘飞帮忙,七拐八绕地弄来了一些硫磺矿渣、劣质煤块、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看着像废料的玩意儿。
他又在自家小院角落腾出块地方,搬来几个大瓦罐和旧缸瓮,支起简易炉灶,俨然把院子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炼丹房”。
刺鼻的气味、失败的焦糊、罐子炸裂的危险……这些都成了家常便饭。
党建华起初还好奇地围观,后来被熏得直捂鼻子,干脆躲屋里看书去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无数次失败和调整,党建国还真摸索出了几个可行的土法!
虽然效率比不上真正的化肥厂产品,但在现有条件下,绝对是增产的利器。
他怀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将自己的实验过程和初步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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