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李奉白问:“可请了仵作给陆大人验尸?”
荀兴怀尴尬地低下头:“并未。”
于怀英皱眉:“为何不请?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居然什么都不做?”
“因为陆家人不想验。”荀兴怀也觉得自己说这话有点儿可笑,但是当时自己只想看陆家笑话,并没有多加阻拦,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
果不其然,于怀英听了痛骂:“陆家?陆家算是个什么东西?陆希志死了,如今就只有两个有品阶诰命而已,她们还能冲到县衙里硬拦着你一个县令发号施令不成?”
荀兴怀赔着笑连连点头,恨不得把头伸到地底里。
李奉白制止了于怀英继续骂人的念头,盯着陆希志的眼睛问:“陆家为什么不想让人验尸?”
于怀英也反应过来,狐疑道:“对呀,他们家当家人死了,他们不想知道原因吗?怎么还遮着拦着?”
荀兴怀:“这件事儿吧,咳咳,毕竟陆大人死得不明不白的,拖得越久闹得越大,对陆家的名声就越坏。
若是到最后查出来,陆大人只是无辜被害,那陆家还能有个说道,但是若不是,那……”
荀兴怀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李奉白顺着他的话接道:“那脸只会丢得更大。”
“大人英明,尤其是陆大郎去年刚中了秀才,身上好不容易有了功名,如今陆大人已经死了,陆家的两位夫人必须要为陆大郎考虑的。”
虽然说现在考试都是弥封誊录制,但又不是真就是说那主考官在放榜前完全不知道考生是谁了。
而且就算考官不知道,他们这帮考生交友的时候也能知道呀。
到时候一起游船,左边的人说:“我爹是刑部侍郎。”右边儿的人说:“我爷爷是阁老。”陆大郎说:“我爹你们可能不知道,他已经去世了,他去世前是礼部尚书。”
周围的人一起说:“就是那个死在外室身上,还死得特别惨前任礼部尚书吗?我们都知道呀哈哈哈……”
于怀英嘴角抽搐,被荀兴怀表述的场景雷地不轻,也明白了陆家的顾虑。
不过,他们如今是来探查陆希志死亡的真相的,又不是来保护陆家的名声的。
所以……
李奉白吩咐荀兴怀:“去通知陆家,就近找个良辰吉日,找个仵作开棺验尸。”
2
陆席志死的那个院子,和陆家老宅分别坐落在平安县县城的两个角。
两者所处的位置截然不同,陆家老宅周围大部分都是富贵人家,而咚芳胡同里面就不一样了,三教九流走街串巷的货郎、拉纤保媒的媒婆、行医治病的郎中都住在这里,干什么的人都有。
李奉白、于怀英和荀兴怀到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
“这陆希志怎么也不多加点钱,给小情儿买个好点的院子?”于怀英看着院子中缺了一角的水井说道。
这院子不大,只有一间正房和两个耳房,院子中有一个小水井,水井种着一颗巨大的松树,树干将院子挤得更小了。
“或许是因为他一开始根本没想着讨一位‘外室’?”李奉白斟酌着说。
于怀英不解。
李奉白突然窜上了树,在荀兴怀惊悚地眼神中然后踱步至树枝,从树枝与屋檐的缝隙中谨慎地摘下了一团白色的物体,最后轻松地跳了下来。
荀兴怀恭维:“好俊的功夫,大人真是威武!”
李奉白没有理会他的奉承,展开手中的白团看了看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大人,出了什么事?”于怀英凑了上去。
李奉白将东西递给他:“你来看。”
这是一块儿用白色丝绸打底的帕子,上面绣了两只鸳鸯戏水,旁边则绣着一首闺阁怨诗。
看上去就是一个女人用的普通的帕子,唯一有问题的是他的四个角都用淡黄色的丝线绣了一朵若有若无的迎春花。
于怀英惊呀:“这个是!”
和李奉白从坟头得到的那个帕子上面绣的花朵一模一样。
“这家房子的主人是谁?”李奉白问。
荀兴怀不解,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原先是个教书书生,后来他要去进城赶考,便把房子卖给了一个外地来的货郎。不过那个货郎不怎么平安县待着了,最后不知怎的就又变成了陆大人给外室的屋子。”
李奉白蹙起眉头:“也就是说货郎和陆大人之间没有办理过过户关系?”
“是的,但也正常,毕竟万一陆大人不想让陆家人知道自己在外面偷摸办了一个妾室的话,那么他自然是不敢留痕迹的。”荀兴怀说着说着忍不住猥琐地笑了一声。
于怀英看着眼前这个蠢货终于忍不住一脚踹了过去:“那你还不去查!查这个货郎是什么情况!”
2
荀兴怀走了,李奉白和于怀英继续探索这间屋子。
因为许久未有人住,这屋子里显得格外冷清寂寞。
屋子里面,一件孔雀绿纱衣褙子被随意搭在床头,李长庚用手一摸,已经染上了一层薄灰,半盒没用完的胭脂在桌子上虚开着,看上去已经有点干了,一串儿绿瑙石做的项链儿,石头被撸了个七七八八。
屋子中几个箱箧也都打开着,看上去像是有人慌乱中把贵重的物品收拾走了,留下了一些不重要的衣服布料。
于怀英将李奉白叫过来:“大人,这屋子不对劲。”
他趴在地上,从犄角旮旯勾了出来一个东西。
李奉白一看,是落了一层厚厚尘土的橘子,橘子已经干皱得不成样子。
李奉白不解。
于怀英解释道:“这屋子里太脏了。”
见李奉白居然还不明白,他嘿嘿一笑:“大人,您如今尚未有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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