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玉摇了摇头,眼中打转的泪还未流下就早已干了,朱唇微微勾起:“女儿曾说过,非裴睿不嫁。今日,也还是这句话,与他离了,便也不会再嫁给旁人了。”
窗外几片秋叶缓缓飘落,在空中打了个璇儿,便被吹落进院沿角落。
萧言岚望着门外那几片落叶,知道此时并非是与她聊这些的时机,便也随她去,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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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萧言岚把姜霁书叫过来,问道:“昨日淮玉所说之事,你是如何想的?”
毕竟他如今算是卫国公府的半个主人,以后姜淮玉若是与裴睿和离了还是要回来住的。
姜霁书心性耿直,母亲这么问,他便直言:“虽然今日把裴睿赶回去了,但孩儿还是想什么时候亲自去侯府一趟,找他们说清楚,此事本就是他们有错在先,玉儿平白受了罚,伤了身子,一点不知怜惜她,如今竟打起了纳妾的主意,真是不把我们国公府放在眼里。”
萧言岚面色凝重,试探着道:“这事肯定是要找他们说清楚的,只是玉儿毕竟日后还要在侯府里生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若是把握不好分寸,只怕她往后日子不好过。”
姜霁书愤愤道:“他们这般折辱她,若是此次文阳侯府不能给我们个交代,这亲家我看也不用当了。按我说,不行干脆就离了!玉儿今年不过二十,论相貌论家世,她还怕嫁不出去吗?实在不行,我养着她一辈子又有何妨。”
有了他的承诺,萧言岚满意地点了点头。
姜霁书想了想,又开口道:“母亲若是担心玉儿将来的话,大可不必。”
想当年姜淮玉及笄之时,直接上国公府来求亲的,还有婉转询问的,这些世家公子若是通通加在一起,都可以从国公府的大门排到朱雀街上去了。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姜淮玉嫁作人妇,深居简出,当年爱慕她的男子如今怕是也早都成家了。
不过,以她的姿色,放在如今的长安,也依旧是绝世风华。
况且,卫国公府还在这,就算她是二婚,就算她没有花容月貌,到时候前来求亲的人只怕也不会少。
萧言岚沉沉叹了口气,她倒是不怕姜淮玉离了裴睿会找不到好的归宿,只是怕她心中其实并未真正放下他,现在只是因为这一件两件的事一时伤心,将来哪日或许心中又只有她那个裴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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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睿离开国公府回到侯府中,便径直回了书房。
他肩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重新上了药之后,却始终有些灼热难耐。
他一时静不下心看书,透过窗牖看出去,内院安静无人,房门紧锁着。
不知是从何时起,姜淮玉与从前不同了,他也说不上具体是何处不同。从前的她行事说话简单的一眼就能看穿,可是如今他仿佛再也看不出她心中所想,再也不知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仔细想来,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也与以前不同了,总觉得少了一分她惯常的炙热和柔情。
想起姜淮玉越来越冷漠的眼神,裴睿长叹了一口气,神情阴郁,他放下手中书卷,起身在书房里踱了几圈。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实在是想不清姜淮玉究竟为何忽然变了。
算了,随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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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卫国公府。
姜淮玉同萧言岚在花园里散步时,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当初也是女儿鲁莽,竟将这婚嫁之事扯到圣人跟前了,如今若是想要和离,不知该如何处置?”
这丫头终于想到正经事了,萧言岚嘲道:“你也知道你当初鲁莽了?”
姜淮玉眉头紧皱,她就是在烦此事,若只是她与裴睿二人之间的事,倒还简单了,一封和离书,两个人便从此陌路。
萧言岚见她一脸愁容,笑道:“你既决定了,娘亲也不愿你再在文阳侯府受委屈,只能豁出这张老脸再去宫里求一次圣人了。”
“那就多谢娘亲了。”姜淮玉心头一热,伸出手搂着萧言岚的手臂,像个孩子似的抱着她。
萧言岚道:“不过,这请离的奏疏还须得你与裴睿一起签字,娘明日先让府中先生撰写一份和离请疏来,你过个目,觉得没问题了就带去给裴睿签下,这事也就算是成了。”
一想到裴睿与自己这一生最后一次共同亲笔签下的是一份和离请疏,姜淮玉心中不免泛起波澜,只是这波澜悄无声息,如暗夜中沉入海中的船,不知尽头,不知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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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总觉得在国公府的时间过得比侯府快许多。
国公府里氛围轻松些,婢女们之间熟悉,干活的间隙聊话家常,嬉笑玩闹,这些在以前看来稀松平常的景象,姜淮玉现在才发觉何其珍贵。
小翠和小兰是文阳侯府调/教出来的,侯府喜欢性子稳妥话少安静的婢子,她二人也不例外,在她面前总是有些拘谨少言。
加之青梅也是稳妥的,所以逸风苑中只有雪柳一个闹腾不起来。
现在回了国公府,可把雪柳高兴坏了,整天叽叽喳喳聊笑个没完,
姜淮玉看了也开心。
姜落莲每日早早就过来,直到她要去同县主用膳才走,姜淮玉每日身边都有人陪着,不似从前在侯府那般长日长夜清冷寂寞。心情好了许多,就连身子也跟着舒畅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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