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露未晞,西厢屋门准时被推开。妙婵拎了一桶水踏着石阶去到院中,脚步愉悦轻快,拿着木勺浇起墙角处的野花,边浇水边含笑拨弄生在石缝里的青草。
上房,穆凌越掀开眼皮,嘴角轻动着默然闭上。
此人当真是举子?
妙婵浇完花,探着脑袋往东厢好奇看了一眼。
一粒小石子砸到妙婵脚边,他顿了顿,旋即转身仰头洒然一笑,朝屋顶上隐在树干后的身影拱手行礼。
“穆兄起得真早。”
穆凌越漠然着脸,并未理睬他的问好,面无表情瞥一眼妙婵,冷冷淡淡道:“隔壁举人,卯时出门去了宫城东南方向。”宫城东南侧设礼部南院,毗邻皇城,是贡院所在。
妙婵轻轻啊了一声,忖度念道:“原是如此。”
穆凌越仁至义尽提醒一回,见妙婵仍是一幅不急不躁的悠然作派,便有些忍无可忍地锁了眉。
今日是去贡院应试的日子,他为何笑眯眯忙着浇花?
“你不是举人?”
语气平平夹杂着一丝生硬,妙婵惊讶抬眼。片刻,他很是斯文地理了理衣摆,露出真切笑意,出言解释:“陈兄今日去贡院,参加的许是博学宏词科。”
大昭科举以进士科为主,除此之外,另开宏词科与拔萃科,制科由圣人亲自下诏临时开设,考中者仕途远超寻常进士。
制科仅限进士及第者可应试,若陈兄去贡院考取宏词科,那就说明他并非外界传言十年不中,而是早就中了进士。
穆凌越闭了嘴。
他是统兵武将,对治政文官的科举制仅知大概。
风停了,横斜的枝桠滞在半空,连同遮掩穆凌越身体的树影一道陷入了紧绷的沉默。
妙婵偏头,朝树影盈盈一笑,柔声道:“多谢穆兄好意提醒。”算算时日,进士科考试同样近在眼前,七日过后便是春闱。
穆凌越这回安静得彻底,直到妙婵出门前将食盒放到方便他拿的窗台上,都没再吱过一句声。
给穆凌越留过餐盒,妙婵也去用了早膳。按照约定,他带上一卷诗册赴约,与庄子墨约在一处别致园圃。
妙婵时辰算得刚刚好,抵达时不早不晚。
青砖矮墙,藤萝蔓绕,一扇朱漆小门半开半掩。四周安静,却不见庄子墨,只一名灰衣小仆等候在此,替妙婵指了路。
“少爷在庭园亭中等公子,快进去吧。”
妙婵颔首谢过,踟蹰片刻,举步推门而入。
穿过几重回廊,愈行愈深,一路不见半条人影。园中出奇地寂静,冬日分明刚过,两侧百花灼灼,浓密得好似盛春时分。广陵坊间春雪刚消融不久,这里却盎然如春,仿佛与外面过得不是一个时节。
看着看着,妙婵便不自觉叹了口气,他抱着诗册轻轻唤了一声:“有人吗?庄兄?”
曲径通幽处,有一泓莲花池,池中央立着一座八角亭,轻纱缭绕,将亭柱整个遮盖起来。
池水粼粼,妙婵不免心生畏惧。他驻足良久才谨慎抬步,生怕走歪一步踏错了再度坠入池水里。
“庄兄?庄……”撩开轻纱的一刹,妙婵发了懵,红晕霎时从耳根蔓到颈后。
空气中飘来一股甜腻的香气,纱帐后铺着一张锦绣软枕的贵妃榻。鎏金炉香袅袅,榻上斜倚着一名女子,云鬓松散,眼帘半阖,似是浅眠未醒。
神色惊惶一瞬,妙婵匆忙作揖,慌慌张张当即欲走,转身时却膝盖一软,险些跪倒。鼻尖那股甜香愈发浓烈,熏得他头晕目眩。
“何人!”一声轻叱掷出,腰间蓦地环上软鞭。
诗卷散落,顷刻间妙婵已被拽至塌前,后脑硬生生磕在硬木边缘,发出一声“咚”的闷响。
一只手抬高了他的下颌,迫使妙婵不得不仰起头,他下意识张口,然而嗓子像被堵住似的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幽香逼近,隐约凉意攀上肌肤。
妙婵试图蜷缩,却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只能任由那陌生的触感沿着腰间衣带下移。意识沉入黏稠,视线内好似一切都浮上朦朦胧胧的白雾,瞧不真切。
混沌的脑海被一丝锐痛破开,妙婵咬破舌尖,眼前骤然清明。
他看见了俯身在面前打量自己的女子。
她生得极美。
并未完全看清那姑娘的眉眼样貌,余光掠过凝脂肌肤的一瞬,刻在骨子里的非礼勿视令妙婵立时合上眼,双眸紧闭,生怕看了什么不该看的。
衣襟在指尖的勾缠之下散开,妙婵恍恍惚惚,长睫不住地震颤,苍白的唇色沾了一点殷红,是方才咬破舌尖渗出的星点血迹。
“小郎君打哪里来,好生标致俊俏。”话语饱含慵懒调笑,嗓音却透出一股漫不经心的寒意。
轻柔女音在旁耳语,吐息温热,漫开一股细细舒糜的幽微香气。
妙婵分明感觉到女子居高临下的端量视线,旋即脸蛋儿便被人毫不客气捏掐了一把。
唔。疼!
涂着丹蔻的指甲划过脸颊,手劲竟出奇得大,妙婵耐不住痛,直蹙眉咬唇。
香气愈浓,芬芳馥郁,身体便愈发不受控制地躁动。不多久,妙婵觉得无比口渴,唇微张,竟不自觉溢出一声软语轻哼。
不属于自己的吐字腔调,但千真万确从自己的口中飘出来。
失态至此,妙婵表情空茫一瞬,旋即悄悄儿将那些软得不像话的娇声硬生生咬碎在齿间。裸.露在外的脖颈泛起大片不自然的潮红,他浑身战栗,很是羞耻,又有些茫然无措,无意识想要攥紧袖口,然而攒不住气力很快骨软地撒开了手。
四肢气力像被凭空抽走,只得任人摆弄。
隔着单薄里衣,绫罗轻纱拂过腰肢,妙婵从未被外人触碰过那里,控制不住反应剧烈,身子猛地一颤。
清脆的笑传入耳中,他眼角烫得发潮,觉得荒唐,可又实实在在冒犯了姑娘家,简直要愧悔得无地自容了。
女子笑意肆意戏谑,而后赏玩一件物品般认真托起腮来,像是得了趣,故意柔柔地折磨了几下才肯罢手,问:“你是谁家送来的?”
妙婵回答不了她的问题,视野逐渐发虚,脸色渐渐由红转为煞白。
衣衫解了大半时,珠帘外头突兀传来一声轻佻调笑,打破了这方旖旎氛围。
“——好雅兴,这是要将人给生吞活剥了?”
带着笑意的嗓音将妙婵混沌不堪的神思拉扯回来。
这道声音……如听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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