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余走后,纪声声去洗澡。
之前她只看见许余,看不见自己,她并没有比许余好到哪里去。
努力揉搓着那些痕迹,都不能让它们消失,纪声声干脆放弃。
躺在床上,她的心绪很不安宁。
眼泪一直难以控制地流下来。
直到成玉给她打来电话,纪声声才赶忙擦干眼泪,停止哭泣。
“声声,之前改版过的周边,新的样品发给你了,你有收到吗?”
成玉知道她肯定没收到。
只是他预计,这个时间许余和纪声声应该已经见过面了,他想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和好了。
“还没有,我最近还没回潞城。”
“声声?”成玉不太确定地,“你生病了吗?怎么鼻音这么重。”
“没有,还有其他事情吗?”她现在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哎,”成玉叹气,“你和许余你们两个是不是闹别扭了?”
“我说的有点多,最近许余过得很不好。找不到你人,也联系不上,还去临夏找你似乎也没找到。”
“要不是什么原则问题,就快点和好吧,彼此折磨彼此都痛苦,是不是?”
成玉真的很想不通。
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连以为纪声声有男朋友的时候都没让两个人分开,怎么在一起好好的就进行不下去了呢?
“成玉,谢谢你的关心。”纪声声想了想,“只是,我和许余之间有我们暂时解决不了的问题。”
他们之间缺乏信任,准确地来说,是许余不信任她。
“至少目前适合各自冷静冷静。”
感觉到纪声声心意已定,成玉不再勉强:“好吧,那声声你别伤心了啊?”
“就算你和许余分手,咱们也还是好朋友。”成玉叹气。
“成玉,谢谢你。”
挂掉电话,纪声声看到思予给她发的微信——让她去明天接亲要住的套房。
纪声声穿好衣服,吹干头发,就去和所有女生汇合。
现场要布置的东西还有很多。气球、条幅、婚纱照、花束,大家井然有序地参与布置。
纪声声负责摆放房间里的花束。
思予看着纪声声忙碌的身影。
许余已经和她表明了对纪声声的心思,虽然不知道许余怎么就一见钟情到这种地步,思予也提醒了弟弟注意分寸,并且有意给许余制造机会。
“声声,还有一些花没送上来,辛苦你帮忙下楼去看看什么情况啦。”思予冲着纪声声温柔地笑。
“好的。”纪声声点点头。
照图纸把现有的花束摆放好,她就穿着拖鞋下楼。
她没想到楼下只有一个许余。
“来拿花?”
好像刚才的事情完全没发生过一样,许余自然地和她说话。
纪声声没理会。
“要再等等。”许余一直在看她,纪声声只能移开目光,假装感受不到。
然后,许余的目光落在她光着的脚上。
这双脚,刚才几次踢他、踹他,几次被他攥在掌心,扛在肩膀。
纪声声不知道许余在想什么,她现在抵触思考有关许余的事情。
听到车子的声音,纪声声以为是送花的人过来了,还很惊喜不用在这里继续等待,结果等声音变近又变远,才知道并不是,还要再等。
刚才发生的事情化解了她面对许余的局促和害怕,现在她心里只有生气,反而坦然了很多。
许余什么也没有再和她说,只是独自离开。
等许余走了很久,纪声声才回头看向他的背影。
走得没有一点想要被挽留的意思。
许余好像变了个人。
纪声声不知道该想些什么的时候,收到了导师发来的邮件。
她最多再待半个月就得出国,不然就会耽误进度。
其实,她本来可以在回国后处理完这边的事情,然后陪陪父母就离开的。是因为许余在这里,她想和许余多相处一段时间……
现在……已经没有再耽搁半个月的理由。
纪声声算了算,她的画稿基本已经完成,可以等出国后再整理给编辑。如果现在出国的话,按时回来还能赶上小戚的毕业典礼。
好像一切都很水到渠成……
纪声声又回头看向许余离开的方向,一切真的水到渠成吗?
或许他们就是没有缘分,总是在这种时刻面临必要的分别,强行断绝他们的联系。
订了最近日期还有票的航班,纪声声掏出手机,发了微博。
“最近的更新会少一些,要留点库存到时差国慢慢发。”
她以前很少在微博发个人的生活。
是因为在签售会看到了很多粉丝,知道她们想要了解她,会想知道她过得好,所以她准备更新一些自己的情况。
以防后续因为时差失联让这些只见过几面或者素未谋面的朋友担心。
纪声声忙着看手机,没发现许余已经在她身旁。
看到许余蹲下,她正要躲开,又被许余捉住脚腕。
“……你是不是疯了?”她以为许余又要做什么。
“你今天才发现吗?”许余示意她坐在身后的石凳上,随后脱掉她的拖鞋,帮她把袜子穿好,“声声,你发现的未免太晚了。”
纪声声:“……”
他只是担心她着凉。
“怎么又抠手指?”给她穿好袜子后,许余捉住她的手腕,将她的五指抚平,不让她去抠食指指肚。
纪声声收回手,背在身后,不让他碰。
“不生气了,好不好?”
纪声声不看他。
只要送花的车子到了,她立刻取了花上楼。然后出国去,再也不见他。
“我去桃源找过你,邻居奶奶说你和邢星一起离开了。”
“我又去你家找你。”
“带了你爱吃的烤面包和牛排,可惜你不在。”许余抬起手,给她看上面烫出的水泡。
“我打了很多个电话给你,你关机,我找不到你。”
“你说你喜欢临夏,我曾经独自去过几次,自以为对临夏很熟悉了。看着旭林发的你画的明信片,对着那片海找了好多次,都没有找到你。”
“声声,你在生我的气,是不是?”许余的耐心似乎消耗不完,不管她如何的不回应,许余仍然不厌其烦地哄着她。
“还是,你气我不让你和邢星交朋友?”
“和我回潞城,我以后不会再过问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同意你们保持以前的关系,好吗?”
许余看着纪声声的表情。
冷漠的好像他们只是陌生人。
她一向如此。
对于他的乞求,无动于衷。
“花来了。”
纪声声快速站起身,把他抛在身后。
纪声声抱着新来的这捧花走了好远,回头才发现没有许余的身影了。
直到全部都布置完,大家一起去吃宵夜,她都没再见过许余。
思宁观察了很久,发现她独自一人,便凑过来。
“姐姐,你和许余哥哥以前认识吗?”
纪声声:“……”
她本来是很想吃些东西的,这会儿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导致,半只虾在嗓子里,怎么都咽不下。
“所以以前竟然不认识吗?”思宁惊讶地。
那今晚……
“是认识的。”纪声声想了想,还是准备在这个时刻和思宁说清楚,以防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我们只是吵架了,在冷战。”
“所以,是男女朋友?”思宁震惊地站起来,差点把餐盘碰掉。
“是的。”纪声声承认,“抱歉,这种情况有点难以对外人说,所以我隐瞒了。”
“哦哦,没事没事。”思宁摆摆手,“那姐姐慢慢吃,我先去别的桌了。”
纪声声一直没有看到许余。
后来思予见到她,才给她解惑。
原来许余并不是这场婚礼的伴郎,他只是临时答应来救场——代替今晚有事的伴郎来拍大合照。
然后,她从思予那里知道,许余凌晨的飞机回潞城。
他时间紧张,是凌晨的飞机飞来的,大约再过两个小时就要出发去机场了。
纪声声点头,没说什么。
她想起刚才许余说过的话。
有去找她,有联系她,但他们始终彼此错过着。
大约缘分真的不帮他们。
然后,纪声声收到邢星发来的消息。
“这段时间我也想通了,我本来也没有那么想要和你在一起。我之所以冲动说了那些话,是因为许余激我,他推波助澜。你不相信就不用回,就继续绝交。”
……许余推波助澜吗?
纪声声删掉信息。
这没什么可相信或者不相信的,她不在意这种事情。
另一边,和邢星偶遇后坐在一起吃饭的肖杨看到他发的内容,一把夺过他的手机:“你傻不傻啊,这种事情你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不要说破懂不懂?!”
“而且你不是删了她的联系方式吗?怎么还能给她发信息?”肖杨不理解。
“青梅竹马就是这样,删掉她的所有联系方式,还是可以靠记忆背出来,再联系上她。”
肖杨:“……恶心。”
本来以为旧情人见面会格外眼红的。
但再次经历失恋以后,肖杨成熟了很多,再加上对邢星已经彻底放下,两个人像朋友一样互相倾诉最近发生的事情。
肖杨就这么听邢星抱怨了许余一个多小时。
顺带抱怨纪声声绝情。
“按理说,这个许余会这么介意你……?”肖杨想了想,虽然纪声声什么都没做,她也介意,但是还是提出疑惑,“你是不是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当着肖杨,邢星也不藏着掖着:“做过啊,上学那时候,我知道他们两个单独在外面,我就要去找纪声声。”
他是男人,他懂男人的心理。
许余看到他时,表情都很难看,他有时候会享受这种竞争的感觉。
就像在高中的时候,有想要追纪声声的男生也是用这种眼神看他。
或许纪声声真的喜欢许余,但是,他就要比许余更重要。
所以,他总是做出和纪声声很熟悉和亲密的举动,让靠近纪声声的男人都看清楚,就算他们和纪声声可能会成为恋人,也抵不过他和纪声声的关系。
没办法,在他的概念里,他和纪声声的关系是独一无二的,他必须保证没人能横插一脚,成为比他更重要的人。
“怪不得。”肖杨感慨,“那许余搞你这么一出,你完全是罪有应得。”
“他也做得太绝了吧?”他可没过分到要闹到他们分手,许余却连朋友都不让他们做。
“这有什么绝的?你活该。”肖杨唾弃,“最厌恶你们这种明明就有点暧昧,还要装朋友祸害其他人的。”
“你要是稍微有良心一些,你就把你干的好事和纪声声说清楚。搞不好哪天许余一大方,你们还能恢复友情。”
邢星才不会说呢,说了更难恢复友情了。
……
邢星本来真的不打算说,直到他发现纪声声完全没有回复那条短信。
是真的要和他绝交了啊……
想着,邢星把之前纪声声过生日那天发生的事情发给了她。
纪声声收到这条短信时,已经在房间里躺着了。
她没想过,自己是从邢星这里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许余那天真的有去见她。
甚至提前到车站等她。
“我看到他跟着我们出来的,你带的吸管和勺子在我包里,为了支开你去超市买这些东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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