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进入该则世界。“
伴随着一个情绪不明的男声,应有路在梦里睁开了眼。
应有路未曾对项链的真相有过形象的体悟,直到现在,他见到了另一个空间世界,它说它叫该则。
这个名字不难解释,可以译为我的准则,我的意志,或者我即世界。应有路相信,任何一个自私,自大,自傲的人绝对会为它心动。如果允梦生没走的话,现在在自己身边就站着一个。
他不会天真的认为该则只是个虚拟的世界。因为他坐在椅子上真实地感受到了身临其境的感觉。
阳光大片地晕染开云梢,清晨的中心广场上流动着上班的人群,一片沉密的脚步声压在穿行飞梭的气流之下,四处喧绕的广告是城市蝴蝶艳夭的舞点。
展现在应有路眼前的这一切,是真实的街景,真实的行人和真实的声音,他站立之处,是真实的世界。
应有路习惯性地走到了平常买早餐的煎饼摊,即使五分钟以前,他还在高峻的浮雕大门上俯瞰来来往往的行人。
他无比清楚地感受到,他可以是存在于现实中的任何东西,因为他意识不到自己是什么,所以他可以成为任何。
他刚才认为自己是浮雕大门上的一个小摄像头,然而他看着、看着下方的景物就掉了下去,还差点落在人家的帽子上。
当然最后没有,因为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对扑腾的翅膀,而这对翅膀欲将世界微缩为地图,与长风共徜徉,他知道,他飞了起来。
他竟然变成了一只鸟,虽然不知道是只真鸟还是仿生鸟,但在某种意义上也算实现了他一直以来的梦想。
然后很快,他又变成了站在煎饼摊前的人,为什么他底下的爪子忽然换成了双皮鞋,最大的可能是因为他有了吃这个念头。
因为小鸟的胃在那张大饼面前显然是个笑话。
“托拉格,请支付你上一周的饼钱,否则我只能卖你一张白面皮。”
老板皱起眉头吐唾沫星子的模样,把应有路吓了一跳。
他几年来每次遇到这位老板,他都笑得像个红皮子锅似的,恨不得用这张脸立马给他摊张大饼吃才好,这种差别对待给他一种在经历平行世界的错觉。
这感觉真实到什么程度呢?他也觉得,自己一个上流贵族真的掏不出比5索罗更多的钱来了。
眼下那双烂皮鞋早就告诉他了,他好像存在于一个无比真实的游戏里。
但他不是操纵者。这位托拉格前一秒的欲言又止,跟后一秒的卑微妥协都在他眼前暴露。
他无法控制,无法作为,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向他袭来,如同托拉格身上散发出来的微酸气味一样。
他清晰地认识到:他是一个旁观者,他正在经历别人的人生。同时他也震撼地认识到:他实际上是一个粗鲁而不道德的偷窥者,他正在无比密切地窥探别人的人生。
而且他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就可以在别人身上获得跌宕起伏的情感刺激,就可以把人作为自己精神消耗的廉价工具。
就可以在真真假假的梦幻泡影中喜喜怒怒,颠颠倒倒,生生死死。
应有路猛然大觉,这是一件多么疯狂,多可怕的事。
而正站在他对面楼顶上的允梦生,从前到现在竟然一直这样无数次地穿梭过千万人的眼睛,记忆和身体。
应有路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又怎么进来的?明明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
而这身冷汗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之所以会看过去,是因为刚刚有个机器人为他付了钱,并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这才转过身去。
接着,楼顶上允梦生的身影就占据了他的整个瞳孔,透彻清晰。
应有路的太阳穴跳动着像一只发麻的蜱虫,他觉得,在那上面站着的,不是人,而是现世的妖鬼。
但托拉格看不到,他觉得自己今天很幸运,也很高兴,雀跃的烂皮花在他那双破皮鞋上飞舞着,在广场可怜的小空地上,他难得出格地跳了一支不算舞蹈的舞蹈。
但应有路就不一样了,他就像另一个托拉格,另一个在虚拟中看到世界真相的,悲伤的托拉格。
由于他们两个的喜悦和悲伤格格不入,于是,很快应有路的账号就从托拉格的手环里面退了出来。
这是件比托拉格刚刚跳舞跳掉了一根头发还简单的事,可他却似乎经历了一次分割的磨伤。
精神和□□在那瞬间好像分道扬镳了,他就像城内漂浮的空气,抱着脚,坐在风道里,内里苦难沉重,但他不愿降落。
他现在从窥探者变成了一个观察者,如果从游戏的角度来看,他就是在挂机。他不知道作为登陆者在这里有什么权限,目前他已知的,就是窥探的能力。
但此刻楼顶上的那个人,肯定不一样,他是完完全全的操纵者,他是跨越真实与虚幻这两个世界的王。
他可以以自己的虚拟形象存在于任何地方,他可以是任何,或许他也能比自己看见更多的,甚至无法想象的,这个世界的细节。
现在允梦生就坐在最高建筑的边缘上,看着他,不知道在这位帝王看来,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是一团云还是一阵风?
无论在这个世界里,自己是否能设定形象,他都希望自己是这样的东西。
允梦生坐下来后的呼吸没有之前平稳了,因为他的手可触及之下是一片深蓝的大海。
惊骇的海波中央涌出一簇水柱,像潜伏的海兽猛然伸出一支利爪,岸上的人无法想象它的庞大,或许它即是眼下汪洋。
汪洋的利刃探出,但汪洋本身没有察觉,应有路只是忽然发现,整座城市,不,整个A区都位于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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