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米外,一个乞丐靠墙走着,把一只手紧紧地藏在袖子里。
半小时前,祁子锋在爆炸中受了点小伤,溢溅的碎片割伤了他的右手。他直觉到这次爆炸不仅是击杀柳间彷那么简单,不然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动手?
难道A区已经知道了这次的行动,要故意破坏C区和柳间彷之间的关系吗?他很快又否决了这个想法,怎么可能这么快?他现在受了伤,轶满和其他人也不知道从柳系弟子的警戒和盘问中脱身没有。
但无论如何,柳间彷不能死,项链他也要拿到。
祁子锋回忆了下,刚才在他准备冲出来时,却被另一个男人抢了先,接着柳间彷把什么东西给了那人,从柳间彷亲随弟子的表情,祁子锋可以知道,那就是他这次要找的项链。
柳老转过来看向自己的目光也说明了这一点,他当场改变主意了,柳间彷让自己等等,可最后他要等的人,并不是自己。
据他所知,柳老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但今天柳老没有履行承诺,最可能的推测是:因为在柳老看来,那个年轻人,比自己值得信赖得多。
你究竟是谁?祁子锋从钟楼里溜了出去,走在僻静的巷子里,一路上想着这个陌生男人。
接着,猝不及防,他整个人忽然被罩进一片阴影里。
他朝那片阴影抬起头,一辆看上去牛头马面的,由民用车改装成的装甲车刚好停在他面前,车上立着一根炮弹管似的东西,并且这根烟道粗细的管口正对准着自己的脑袋。
匆忙逃逸,轻装简行的他,当下却被这只大机械爬虫盯上可不是件小事,毕竟被这东西真咬上一口,头上立马就是碗大的洞。
自己这是被A区的人拦截了?祁子锋这样想着,随后看见弹管旁露出了一张嬉皮的笑脸,”你好呀,我的幸运儿!”
......祁子锋无语了下,问:“怎么幸运了?”
“因为你可以有选择。”那家伙热情得像个发彩人,说。
祁子锋忍着厌恶”哦?“了一句,手已经摸在腰间的匕首上,他看好了击杀方位,车上只有两个人,看来他今天确实比较幸运。
”你要钱,还是要命?“那人探着身子,表情浮夸又轻蔑。
”命。”被他质问的人果断又笃定。
随着那人近乎癫狂的鬼笑,五彩缤纷的钱花从炮管里喷涌出来,砸了祁子锋一脸,他嘴边没说完的那个“你的“也淹没在了哗哗的钞票声中,没人听见。
那人哈哈哈地狂笑着,嗓子上了发条一样地冲他喊:”你要命不要钱,我却偏不,我要用钱,砸死你!“
???
祁子锋眉头一吊,心中轻笑,真是不幸中的万幸,这人末日般的疯狂中还闪烁着天真的余晖。
如果只是用钱,肯定是砸不死他的,他早就听出了那炮管里面并没有实弹,不然他的刀子这时候已经见了血。
他看着那人衣服下在胸口起伏的饰品轮廓,结合这人飞扬跋扈的性子和下不完的钞票雨,决定暂且不要惹事。
他收回刀子,并趁乱在车上摸了一下,然后一动不动,直到最后成功地让人用钱把自己原地活埋了。
等到装甲车满意地鸣笛而去,他就从钱堆里钻出来,抖抖衣服走了,他走后,那些钱洞又以极快的速度被填满了,因为又有好些人拼命钻了进去。
祁子锋看了看,沉默着,继续向前走。
不一会,窄巷中有人迎面走来,穿着制服,提着工具箱,大概是个电路男工,他几乎和他擦肩而过,随后,空气中划过一道淡淡的海腥味。
脚步声交织的短暂几秒,祁子锋轻眯了一下眼,电路工提着箱子的手骤然捏紧了些,期间两人继续往反方向走着,最后谁都没有回头。
同时,两人对面的墙头上缩回了五把消音手枪,在电路工走远后,五个人落在了乞丐前面。
“队长,你这不是扮惨。”一向碎嘴子的速经忽然胆气不足,欲言又止,祁子锋沉着一张冷脸,很快听见了下文。
“你这是真惨。”
众人看着一脸轻嘲的轶满心里暗笑,心想除了他没人敢说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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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指挥,坐稳了,今天我们要赶云梢的午餐。”副官姚云参坐在驾驶位上,看了眼后视镜。
“今天的午餐可不太好吃。”后座上的人说道。
“是啊,咸水城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后面该怎么收拾呢?”姚云参低声叹道,眼神却紧盯着雷达画面,后面有架私人飞艇在跟着他们。
应有路在后视镜里摇了摇头,示意不用管。毕竟他们现在前往的是A区的首府,馥加,一旦对方出艇无名,被城界的空中防御链发现,只会立刻被当成空中的烟花放了。
他们的穿梭器掠过城市上空,可以清楚地看到,下面阳光城以南至钟楼地带都已经迅速被黑压压的士兵占领,人们几乎都呆在家里闭门不出。
咸水城的百姓或许为这空前的治安措施感动鼓舞,安心定气,但应有路想起了上午柳系弟子的武装现场,他强烈地感觉,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他开始回想今天整件事情的经过。
应有路这次是来找一个人。一个从金屋华殿中流落出来的老人,一位到过A区乐界最高峰的民间艺术家。
被帝国金场(A区最大的音乐院)驱逐出来的音乐家并不少,但那个人是曾经身份最高贵的一个,应有路不仅仅是为了再次听见他的音乐,而是想知道如何做到那件事。
河畔音乐会是他们再次相见的序章,也是现在这整件事情发酵的苗头。
其实,在河畔音乐会开始之前,密集的人群当中有个虽不惹眼,但气质独特的女人和他搭话。
“先生,能和你一起听场音乐会吗?”女人说。
“谢谢,我想一个人欣赏。”应有路婉拒了她。并且他还听到,在一分钟之前,这位女士刚刚拒绝了另一个男人的邀约。
那个男人穿着不俗,是佩戴项链的贵族,他的同类。然而拒绝他的女人,并不是云梢的人,应有路直觉到,这个女人足够特别也足够危险。
但也或许她与这件事无关,她一直都在自己附近,并且为爆炸感到真实的震惊。
还有那个消失的凶手和钟楼上的另一个人,应有路觉得自己可能会再次见到,但即便见到了也认不出对方。
因为在那个象征帝国至高利益的餐桌上,凶手们都带着漂亮精致的面具,手握着权力生杀的刀柄,而自己也是这其中的一员,和他们一起分食着鲜烹的鱼肉。
或许为了使君臣关系更加融洽,允帝这几年都喜欢在餐桌上讨论国家大事。按照云梢的分控地属,四面八方坐着A区的宗门显贵,有北端辅政的绍晓榷,西地统军的虞守陇,东临经运的霍云祺,还有南域源采的舒景安。
“我还很期待音乐在他手里新生,可他却让我失望了,他不是故意的,我原谅他。但比起来,那里的安全更让人失望。”允梦生说。
“音乐不能拯救所有人,这个道理,钢铁的队伍和精锐的子弹会告诉那些狂妄的暴徒。”坐在席位右侧的虞守陇压腕发声。
“需要多久?”允帝问。
“不出一个月,那里的罪污将全部肃清。”虞守陇答道。
“虞统领功勋卓著,威声遍传,对您不过是一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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