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有半年就世界杯了,你怎么这么闲啊。”花绮罗偏头看了看这个一晚上都等不了现在就跑过来的人,他们正在去找赤也的路上,种岛指了指自动贩卖机示意自己打算买东西:“呀,太想念我可爱的学弟学妹们了嘛——?”
花绮罗靠在自动贩卖机边上:“明明上个月才见过吧?话说你要是打算给赤也喝,就别买碳酸饮料了。”种岛想到上个月有学弟学妹和好友们陪着到处玩的日子就觉得很开心,他当然打算买给小赤也喝,听到花绮罗的话,挑了一罐橙汁:“有你们在才有意思啊,真希望快点到征选时间~”
作为给大佬们提供乐子的高中生们:hello?
“通知下来了?几月份啊。”花绮罗歪头问道,种岛回答:“大概十月末。”花绮罗有点疑惑:“不会有点晚了么?”然后想了想,悟了,“刚好训练一两个月等海外远征队回来是吧。”
种岛就知道学妹一向聪慧敏锐,他倒是很期待已经去过一次的学弟们能搞出什么动静:“也不知道小幸村他们打算怎么玩。”花绮罗无所谓地耸肩:“随便他们咯,反正肯定很精彩。”
“说起来,”花绮罗说起正事,“我打算青选之后带他们跟法国队打场练习赛,估计那个时候寿三郎已经出发去远征了,不知道奏多有时间吗?”反正种岛讨厌飞机是去不了了,种岛闻言想了想:“应该有,也是该让他们见识一下世界强队的水平——”
两个人已经快走到楼梯口,听见前面传来隐隐约约的争吵声止住了闲聊,花绮罗放开了一点对感官的压制听了两句,表情一变:“是赤也。”两人对视一眼,立即加快脚步往楼梯口走去。
花绮罗和种岛赶到楼梯口的那一刻,刚好目睹了橘杏伸手打赤也,赤也站在台阶上下意识往后躲却踩空往后倒这一幕。
“赤也!”“小赤也!”种岛身高腿长反应极快,一跃连上好几节台阶把小学弟接到怀里,橘杏只是气急了想打切原一下,没想到差点闯出大祸,一时间脑袋空白一片,下意识想赶紧离开,脚步刚一转就被花绮罗冷淡含着不容忽视的严厉的声音呵止:“站住。”
种岛低头看了看倒头砸进自己怀里,碧色猫眼下意识睁得圆圆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懵的小学弟,抬起头看着惊慌失措的女生,脸色沉了沉。
这个点不算早也不算晚,正是训练了一天的运动少年们整理内务的时候,楼梯间兵荒马乱的动静不算小,很快引来了走廊上的人,离得最近的堀尾最快跑过来,就看见橘杏眼含泪花不知所措地站在最上面,花绮罗和关东决赛在立海大观众席见过的银发高中生一起站在楼梯上,而切原刚被扶着从种岛怀里站起来。
“请问...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气氛好像不太好,堀尾小心翼翼地问道,而此时远一些的人也聚集过来,迹部和浅野也在其中,两个人是一起来的,貌似是因为对于书籍音乐品味相近的缘故相当聊得来,花绮罗回头扫了一眼,大约十来个人,视线停留在迹部和浅野身上。
花绮罗面无表情地一一吩咐道:“秀之,去请三位教练到一楼休息室来,小景,把这个楼梯间最近十分钟的监控调出来,堀尾,麻烦你去把秋叶他们五个叫过来。”这件事她和种岛绝不可能轻轻放过。
这几天集训下来大家都知道,花绮罗学姐脾气很好,很有耐心,虽然被她笑着剃光头已经成为了新的噩梦,但没有人会不喜欢这个认真负责不藏私的助教,现在她这面色冷漠的模样绝对是生了大气了,起码在迹部的印象里,认识十年以来从未见过花绮罗这副模样,他和浅野没多问,应了之后就走了,堀尾被点到名下意识地站直了说“是”也赶紧去找人了。
安排妥当之后,就只等迹部把监控录像拿来放给三位教练看了,花绮罗根本就没打算直接和橘杏本人在这件事上掰扯,因此侧头瞥了她一眼淡淡说了一句“跟上”之后就径直往一楼休息室走去,种岛揽着刚刚差点把他心脏吓得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的宝贝小学弟跟着,沿途的人面面相觑,纷纷退到两侧不想上去触霉头。
桃城看着橘杏脸色苍白地低头跟在后面,脚步虚浮,好像魂不附体一样,皱了皱眉,上前拉住她的胳膊问道:“小杏,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橘杏抽出自己的手,摇摇头,抿紧了唇没有说话。
切原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以他的性格来说,完全不会去想“如果没有人接住会发生什么”,实际上他倒下去的时候根本没反应过来,就摔进一个熟悉的怀抱,下一秒就看见了种岛前辈的脸,立马就把和橘杏那不知所谓的争吵抛到脑后,拽着他的种岛前辈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问种岛前辈怎么来了种岛前辈是来看他的吗种岛前辈在这里留几天,种岛看他很有精神也略微放心了些,把刚刚情急之下差点硬生生捏爆的饮料打开给小孩喝,一一回答了他的问题。
所以他这一副蹦蹦跳跳没事人的模样,再加上一贯给人的嚣张印象,难免让人猜测是他导致了橘杏现在状态的不对劲,毕竟花绮罗和种岛看起来是刚刚才到的话,那刚刚楼梯间岂不是只有橘杏和切原两个人?
“切原同学,可以跟我们解释一下吗?”桃城一进休息室就朝切原说道,其实他私心觉得应该是切原又说了什么不讨喜的话,但只是猜测而已,所以也没有说什么有偏向的话,而切原正因为种岛前辈买的是橙汁而不是可乐有些小烦恼,头也不抬地随意回道:“哈?你问我干什么,是她先来找事你问她啊。”
虽然他说的是实话,但因为语气一如既往的嚣张轻佻,过于符合小恶魔人设,一下点燃了向来不是和他的性格很对付的桃城的火气:“你说什么?小杏怎么可能主动找事?”
大石见自己的学弟又按捺不住暴脾气,而在场两个前辈,一个也就临时来一下摆明了不管事,一个虽然是助教但现在好像还在气头上头也不回,就站出来打圆场:“好了桃城,等迹部君把监控录像拿过来就清楚了,先少说两句吧。”菊丸也附和自家搭档:“是啊阿桃,耐心等一下吧。”
切原见桃城安分了,哼了一声,种岛完全理解他这种说实话还没人信的心情,但是猫猫不服气的哼声真的很可爱,种岛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小脑瓜。
花绮罗让赤也坐在沙发上,虽然她已经第一时间用通透境界看过赤也的脚踝,确定没有扭到哪里,但现在还是满脸担心地问道:“赤也,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一定一定要跟我说,不可以瞒着。”说到后辈的健康问题,种岛也严肃起来:“小赤也刚刚踩空的时候有没有扭到脚?要不我们等会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我真的没事啦,花绮罗学姐,种岛前辈。”赤也挠了挠头发,单细胞生物完全感受不到什么叫后怕,花绮罗无奈地戳了戳他的脸颊:“赤也,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哦。”“就是啊,万一没有人来接住你怎么办。”种岛也戳戳赤也的脸颊,他和花绮罗差点吓死,这孩子倒是仿佛无事发生,真够心大的。
听到切原可能受伤,运动少年们也开始意识到事情有些大条了,凤素来都很心善,而且立海大和冰帝几场练习赛和合宿约下来,他也知道切原其实就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性格,只是表达方式不讨喜,他提议道:“那个...我知道最近的医院在哪里,打车大概只要十分钟。”
切原有点不耐烦了,但凤脾气好也算是好朋友,他只能再次强调他真的没事,种岛询问地看着花绮罗,花绮罗微不可见地点点头示意确实没事,也就松了一口气。
“好啦,小赤也,我们来玩黑白猜吧—?”种岛抬手在切原眼前晃了晃,吸引小学弟的注意力,花绮罗无语了,她是想让种岛转移赤也的注意力,别让小孩闲下来瞎想,但你是不是除了黑白猜就不会别的游戏了。
种岛远超常人的反应神经让他从未在黑白猜这个游戏上输过——花绮罗不算人,再加上他总是不着调又嘴上花花,特别欠打,所以但凡跟种岛熟一点的人都不会再跟他玩黑白猜了,就连毛利也在国一的时候被连续骗着玩了一周之后不再上当,唯有赤也每次都乐颠颠地答应,然后又很迅速地败下阵来。
为了更有意思,种岛在球场下玩的黑白猜是有所改良的,也更有悬念一些,除了手势之外,还加上了“上下左右”的口头指令来干扰对手,指令可以和手势不一样,他还会适当放水,不把眼力和脑力完全发挥出来。
要说反应神经,赤也能成为立海大的二年级王牌,虽然不像山吹的亚久津一样离谱,但也是绝对不差的,但他傻呀,根本玩不过种岛这个心脏的,没一会就被忽悠得团团转。
果然这次也是,赤也很兴奋地说好呀好呀我这次一定会赢过种岛前辈的,结果不出三秒就被种岛的手势和真真假假的口令给绕晕了,输了还懵了半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噗...来赤也,学姐给你报仇。”花绮罗拍了拍可爱小学弟的脑袋,对他眨眨眼,球场外从来读不懂暗示的赤也在这一刻居然福至心灵,看懂了花绮罗的意思,立马拍着胸脯回答道:“我会努力的,花绮罗学姐!”
种岛看了看这个反水的小混蛋,本来花绮罗的反应神经就在自己之上,黑白猜输赢跟自己五五开,再加上赤也来捣乱,自己恐怕要翻车了。
对于游戏,赤也跟网球一样有种无师自通的直觉,居然想出了绝妙的干扰战术,并不一直制造噪音让种岛习惯他的存在从而能够忽略掉,而是冷不丁地出声。
“左左上右下上右左下下左”“上”花绮罗和赤也配合得非常好,赤也出声三次之后种岛终于没绷住把头偏向花绮罗说的方向成功输了,“好耶!”花绮罗和切原欢呼着击掌,种岛捏了捏赤也的脸:“小赤也真是过分,亏我还给你买饮料~”赤也很大义凛然地偏过头:“哼,谁叫种岛前辈骗我。”花绮罗也凑过去捏捏小孩柔软的脸颊肉:“宝可爱捏——”
看得其他的人觉得自己很多余。
越前下意识想压一下帽檐,然后摸了个空,想起来自己刚刚是洗了澡出来买ponta的没有戴帽子,只能嘟囔一句:“所以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呆着。”看这三个人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是图什么。
就在气氛逐渐变得欢快的时刻,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橘杏突然在此时爆发了:“既然你们会担心他的脚有没有受伤,那为什么他害我哥受伤的时候却没有人制止呢——?”说着她想到半决赛那天这两位前辈并没有观赛,又追问道,“你们真的知道切原在球场上是什么样子吗?”就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现在这个眼睛亮晶晶满脸欢乐地玩着无聊游戏的少年会是球场上那个嚣张又可怕的恶魔。
这话一下子把种岛和花绮罗给问懵了,U17训练任务重,种岛能溜出来看看关东决赛和全国决赛就不错了,不可能去看半决赛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黑马队伍,花绮罗那会儿正忙着自己的课题任务,也没有去,而在不动峰和青学引起轩然大波的事件对于立海大来说却只是连霸路上一件不值一提的小插曲,忘性大的估计已经不记得了,更不可能把这种杂事说给很忙的前辈听。
总而言之,半决赛发生了什么花绮罗和种岛完全不知道,甚至在训练营里消息比较封闭的种岛连对手是谁都只是在群聊的时候听后辈们提过一嘴,花绮罗倒还因为那天决赛延期去找赤也的时候,被橘杏和桃城叫住要赤也道歉,但她轻描淡写揭过之后也没有问过赤也这是怎么回事,因为这孩子挑衅对手也已经是常操了,她闭着眼睛都猜得出来赤也说了什么。
所以赤也在球场上什么样子?又有活力,又生机勃勃,不管被他们吊打多少次都能够爬起来说下次一定会赢,甚至在后山训练后还有开启异次元的征兆,种岛上次跟赤也打练习赛的时候可是对赤也成熟的人体描边技术非常赞赏的,要种岛和花绮罗评价赤也的球技,那他们肯定是大夸特夸,最多加一句但是还不够稳定需要更多的比赛经验,这也是幸村把赤也丢来青选,花绮罗打算约法国队打练习赛的原因之一,赤也需要和更多不同风格的强者对抗来快速掌握他已有的能力。
至于让橘杏的哥哥受伤他们就更没听说过了,其实说到这里,他们可能得先问一句你哥哥是谁。
好在这个时候堀尾带着秋叶几个人来了,后面还跟着穿着运动服一看就是刚加训完回来的神尾,神尾是走到楼梯口碰见堀尾一群人刚好下来,好奇地问了一句去干什么,堀尾想起他是不动峰的人,就把他也喊着一起过来了。
“橘小姐,你哥哥受伤是因为他自己躲球崴了脚,和赤也没有任何关系。”秋叶洋勾着藤咲的脖子懒洋洋地说道,半决赛对立海大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事,当天就只有除了幸村部长以外的七个正选和他们两个双打一的去了,花绮罗学姐和种岛前辈不知道很正常。
藤咲有些担心地捕捉到重点:“赤也受伤了吗?”“需不需要我去拿药酒?”浦山椎太也满脸担忧,在濑尾兄弟也开口之前切原赶紧喊了停:“我真的没有啦!”
神尾赶紧到明显情绪激动的橘杏身边安慰她:“小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知道小杏对切原非但不道歉反而说受伤是因为部长实力不济的事很不满意,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像现在这样愤怒,“难道切原又说了什么吗?”他觉得很有可能,看向坐在两个前辈中间拿着一罐饮料喝的切原。
“哈?你们有完没完,我有什么好跟她说的,明明是她莫名其妙在我买水的时候一直跟着我说什么要盯住我不让我伤害别人的怪话好不好!”切原唰一下站起来,他是多少看在橘杏是个女生的份上,自己也有个姐姐,不想让橘杏难堪,才没说话,但一个两个的不顾三七二十一倒打一耙他才不会忍气吞声呢。
桃城和神尾肯定是不信的:“小杏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你不要血口喷人!”“既然你们没有看见,那又为什么无故猜测是赤也的错呢?”藤咲依然唇角含笑,走过来挡住切原,种岛拉着赤也的手让他坐下,秋叶长腿一伸,坐在扶手上,挑了挑眉,看见橘杏并未反驳,大概能猜出来发生了什么。
浦山和濑尾兄弟站到沙发后面,形成无声的对峙,花绮罗就知道跟学生们掰扯会变成这样,摆手制止了:“行了,我已经让人去调监控录像请教练来看,想回去休息的就回去。”人群悉悉索索了一阵,却没有人走。
监控室和教练楼在一块,拷贝监控到电脑上花了点时间,气氛冷凝了几分钟,迹部,浅野和三个教练才赶到。
“小景,秀之,辛苦了,”花绮罗微微点头,“龙崎教练,榊教练,华村教练,请先看录像。”迹部把电脑放在桌上,点了开始播放,视频不是很长,也就五六分钟,从切原下楼的时候橘杏跟在他后面不停地问他要去干什么开始,到切原被说烦了回击了两句准备转身离开,然后橘杏拉住他的胳膊要他道歉,切原说你哥哥自己实力不济关我什么事,橘杏抬手要打他,切原躲开踩空摔下去,被及时赶到的种岛接住。
橘杏惊慌地想转身离开被花绮罗呵斥之后,视频也就放完了。
整个房间顿时死一样沉寂,不管怎么看,这次的事情都是橘杏全责,切原除了说话稍微不好听一点,完全就是无辜被牵连的而已。
看着切原从头到尾都只会说你哥哥实力不济来反驳,种岛看了看自家小孩,这孩子就是性格张扬直率而已,其实嘴皮子一点都不利索——也就只有挑衅的时候能出口成章,被人欺负了反驳的话都没什么花样,还不知道告状,真让人放心不下。
花绮罗也跟种岛一个想法,她看着脸色苍白泫然欲泣的橘杏,这个少见的姓氏以及年龄让她猜到一个人:“你哥哥是不是橘吉平?”橘杏刚刚在楼梯间被花绮罗冷脸呵斥过,现在有点怵她,缩着肩膀轻轻地点头。
秋叶适时地解释道:“关东半决赛,赤也和橘吉平在单打三对上了,橘吉平躲赤也的不规则发球崴了右脚,然后赤也一直打底线左边,橘吉平不愿意弃权导致伤势加重,赛后送去了医院。”他基本就是描述了一下当天发生了什么,任何人都没法说他说得不对。
“...?”花绮罗和种岛对视一眼,看见了彼此眼睛里都写着两个字:就这?难道真的是他们离国中时期太久了,已经不记得当初的国中网球界温和到这个地步了吗?甚至都不是真的照人打的暴力网球,而是对手自己失误受伤逼他弃权这种连国一生都该具备的战术策略,也成了应该指责的行为了吗?
但问题是,那不然呢?你受伤了所以我大为感动直接弃权把胜利双手奉上以示尊重?就,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还可以自己弃权。
花绮罗忽然大悟:小景和手冢的单打一也是这个样子的,所以青学和不动峰比较感同身受吧,这下冰帝立海这对打关东决赛打了七年的老夫老妻姐妹校变成双反派了。
不过,种岛和这些一二年级不知道橘吉平是谁,她可是不会忘记的。
花绮罗转头对种岛说道:“橘吉平国一的时候是狮子乐的双打选手,和当时的搭档千岁千里并称为九州双雄,在全国大赛八强和立海大对上了,然后那一场双打,我们这边是寿三郎和雅治上的,橘吉平的爆球乱舞把寿三郎擦伤了三处,很有点严重,后来听说橘吉平打伤了千岁千里,一个转学到了不动峰一个转学到了四天宝寺。”种岛当时高一刚进U17里训练,自然是没有时间关注这些的,只有她坚持关东决赛和全国大赛每一场都跟着小学弟,才知道得比较清楚。
种岛从听见狮子乐三个字开始就皱起了眉头,越听皱得越紧,听到毛利被打伤那里更是已经有点生气了。
当年毛利国一的时候全国大赛首轮单打三对上当时狮子乐的部长,因为缺少应对暴力网球的经验而被擦伤了几处,就算像他们三个这样疼爱毛利,也就是在后来单打一二的比赛中认真打给他出了气,这件事也就过去了,没想到第二年毛利居然又受伤了一次。
狮子乐,暴力网球,毛利,受伤,这几个词放一起简直踩爆种岛为数不多的雷点,他们这一大伙人也就这么两个单纯可爱的宝贝猫猫,在网球部内乃至学校里什么时候不是被其他人捧着让着,怎么在外面就这么多灾多难?
花绮罗的声音没有收着,休息室里的人都听到了,切原自己无所谓,但他忍不了总是带自己玩的毛利前辈被打伤,气呼呼地看向橘杏:“听见没有,你哥哥以前打暴力网球把毛利前辈打伤了,还好意思说我?要是不想受伤弃权不就好了!”
“不会的,我哥哥不是这样的!”橘吉平国一的时候橘杏还在上小学,对国中的事情并不了解,一些风言风语她也不会往心里去,在她眼里,哥哥打球一直都很温柔的。
宍户倒是作为在场国一就出席过全国大赛的三年级对此有点印象,那年冰帝二三年级正选流失严重,他们八强赛打得很辛苦,迹部这个单打一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这么一说他就记起来,好像是有听说过当年狮子乐的九州双雄的对手没几个能站着下场的,让习惯了关东较为温和的球风的国一少年们大为震撼。
龙崎教练见橘杏和切原又要争锋相对地吵起来,按了按额角出面喊停:“好了,那么切原同学,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
花绮罗,种岛和迹部都轻轻蹙眉,迹部是作为大财阀的独生子,这种看似公允实则打算轻轻放过的态度他从小见得太多了,种岛则作为一直和关东网协较劲的立海大前任部长,虽然他看起来散漫不着调,但心眼子一点都不少,明明花绮罗和种岛两个直系前辈就在这里,龙崎教练却直接询问切原这个国二的后辈要什么结果,无非就是让小孩说个什么要道歉这种完全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话出来,她也好就坡下驴把这件事情轻轻揭过去。
不过她失算了,切原这孩子最大的优点就是,他真的非常非常听前辈们的话,就连上了赛场遇到不知道怎么解决的情况他都会一脸茫然地回头看场外自家前辈,所以现在他也不知道什么什么结果,其实他觉得这事根本没什么大不了,有时间在这掰扯还不如他和种岛前辈去打两球呢。
他求助地左看右看,花绮罗摸了摸他的头,站起来直视龙崎教练,礼貌地浅笑道:“按照规章流程,让橘小姐给赤也道歉并退出青选,把这件事上报给网协即可。”看在赤也没出什么事的份上,她也并不要求过多,象征性给个惩罚而已,这本就是按照规定应有的处理方式,一点儿也不过分。
龙崎教练敛了敛眉,觉得这事不好办,无论是笑意吟吟语气却不容置疑,明显要追究到底,行事熟练开头就搬出规章制度,不能像十几岁的孩子那样对待的花绮罗,还是上边打了招呼说要派几个高中生过来操练一下国中生,明显是这次练习赛高中生领队的种岛,都不是能够轻而易举被说服的对象,何况他们是直接撞见了现场。
“这样吧花绮罗,让橘同学给切原同学道个歉,这件事确实是她做得不对,十几岁的孩子们有矛盾争吵很正常,说开了就好了,我相信橘同学之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了。”何况切原也并没有受伤,龙崎就尽量把事情说成口头上的争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听见龙崎教练的话,迹部的脸色有些怪异起来,照现在这个情况类推的话,怪不得当初手冢最重要的左臂被人打伤这么大的事都没闹起来,原来私了是什么传统吗?
看花绮罗现在这样,明显是不可能善罢甘休同意龙崎教练这种不作为的解决方式的,她现在还愿意跟教练沟通走明面流程,说明还是打算自己来解决事情,不想用家世背景来压人,虽然花绮罗的父母名气大是大但听起来不如迹部赤司铃木这种大财阀唬人,但那只是表象,实际上他们家的势力盘根错节,鬼舞辻伯母对花绮罗的保护欲更是大得离谱,会在花绮罗生活学习各个方面相关的机构都安插人进去,网协也不例外。
如果花绮罗电话打到她在全国网协高层的伯伯那里去,不动峰接下来几年都不会好过的。
迹部看了看板着脸,似乎不认同龙崎教练做法的榊教练,稍微松了口气,榊教练是讲求一个实力至上,很注重规则的绅士,他肯定认同花绮罗的做法,而且美国那边大肆宣传凯宾和越前的什么跨世代的终极对决已经让榊教练很不爽了,榊教练不可能如了那边的意,切原的实力又是有目共睹的,被选上名单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而这次切原差点从那么高的楼梯摔下来,如果不是花绮罗和种岛恰好赶到接住了,后果难料,并不是可以用口头争执这种词轻飘飘地盖过去的。
总之有榊教练在的话,应该还不至于走到那一步。
花绮罗闻言先是笑容灿烂了一瞬,似乎觉得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然后又微微扬起下巴,她的身份已经从需要为队员们争取合法权益的助教转变为立海大的直系前辈,而立海大最大的特点之一就是护短。
“我想您有些误会,龙崎教练,”花绮罗点了点面颊,“这次青选对于我们立海大而言无关紧要,但在这之后的全国大赛,赤也可是立海大唯一的二年级正选,下一任部长,也是我们立海大的重要战力,如果在这里受伤了导致不能参赛,对三连冠有影响,我想,应该没有人担得起这个责任吧。”
种岛坐姿随意地靠着,手搭在赤也身后的沙发背上,看起来就像把小学弟放在领地范围内保护似的,很捧场地附和道:“我啊没有我的后辈们那么厉害,在任的三年里只拿了一次冠军,现在可就指着学弟们拿下三连冠了呢。”他坐姿稍微正了一点,身体前倾,轻轻拍了拍赤也的肩,“而且,关东十七连霸还得交给小赤也了不是吗?”
果然是两个硬茬子,龙崎教练头疼了起来,如果是实力成绩平平的校队成员出了这种事,她还能借着教龄和功勋教练的名头获得绝对话语权,让这件事按她的想法解决,但相对于有着十六连霸和五年里三冠两亚的辉煌成绩,如日中天风头正盛的立海大而言,她这些年的执教成绩就显得太不够看了,甚至立海大从第一次关东连霸开始就没有教练,全是正副部长兼任负责,要说近些年的教学成果,连三位正式教练都比不上花绮罗和种岛。
橘杏是从刚刚花绮罗说上报网协开始,就脸色苍白摇摇欲坠,这个惩罚对于才十三四岁的少年来说简直是超出想象的重了,她知道在网协那里,她就不代表着橘杏而是代表着不动峰了,今年哥哥好不容易带领不动峰打入全国大赛,如果因为她一时冲动被禁赛的话,她真的...真的会羞愧而死的。
华村其实比较欣赏花绮罗这种利落坚定的做法,但作为年轻的女教练,看见十三四岁的少女恐惧到极点,也多少有些心软了,用商量的语气问道:“花绮罗,我非常理解你担心切原同学的心情,橘杏同学道歉之后退出青选,这样可以吗?”龙崎教练也觉得这样各退一步是最好的,本质上,她是不希望在自己当总教练的时候背上监管不力的名头,橘杏退出的话可以随便找个理由,不上报网协就还好。
花绮罗歪了歪头,她看起来就这么好说话吗,一共才三个条件,怎么还讨价还价起来了?
神尾从看到视频之后,一直觉得不可置信,回头看看橘杏泫然欲泣的模样,又有些自责,明明他们是一个学校的,他也早就知道小杏心里完全没有释怀,但他一心想着在青选努力训练一雪前耻而忽视了小杏的状态,这件事他也有责任,他正犹豫地往外站了一点,想要跟花绮罗还有切原郑重道歉。
但有人比神尾更快,种岛看到总教练一再推诿,连这么简单的条件都不想答应,想要就这么糊弄过去,委屈了小赤也,他可不会同意。
种岛站起来,如今一米八四的他比休息室里的国中生们要高不少,更何况还有花绮罗这个现在已经有一米七五,在男生中身高都算是中上的,两个人并排站在坐在沙发上的切原身前,简直就像两尊守护神一样,花绮罗抱起双臂,唇角勾起的弧度介于礼貌的浅笑和讽刺的冷笑之间,她那源自无惨女体的长相本就不属于面善的类型,只不过她性格好,总让人忽视了这一点而已,至于种岛,他性格脾气都很好,但现在这个状态的他,就连入江也不会轻易来招惹。
无声的压迫感弥漫在不大的休息室里,让所有人都几乎感到窒息,他们意识到,就算看起来再怎么温和亲近好说话,这两个人也是当年名扬全国的立海大三巨头之二,能够带领立海大那一群天才中的天才,刺头中的刺头,成为王者立海大的主心骨,那种睥睨天下的高傲气势,少一个关东冠军和全国四强都学不来。
这一刻,他们似乎看见了当年的立海大踩点到场时给对手和观众带来的震撼与威慑,绝不会比这一届差。
“龙崎教练,您是网协的功勋教练,那我也不妨跟您直说了,”种岛一手插兜,虽然面上是一如既往地笑着,但眼睛里却没有半丝笑意,这对种岛来说,是极其难得的一种状态,预示着他真的动怒了,“想必您也听到了风声,那不是传言,而赤也,是那边看好的,所以他,绝对,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有任何闪失。”种岛一个字一个字地咬清楚。
他也没有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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