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去哪里?”贺诚问,“和方奕白一起住?”
贺诚无法控制自己去想。
他们会在一起谈论什么,有什么方面的沟通和交流,他们会讲起多少贺诚不知道的秘密,有什么贺诚看不到也做不了的行为。
拥抱、牵手、亲吻,或者更进一步的行为,阴沟里见不得光的暗恋也能假借正当的名义得到发展。
方奕白可以亲吻邬真,抚慰邬真,而邬真也许并不抗拒,他总这样。
贺诚几乎可以想到邬真会怎么用柔和的好奇的姿态容忍别人的靠近,几乎能够看清可憎的朋友对他的弟弟迷恋的炙热的眼神。
光想到这个,贺诚无法呼吸,充满愤怒,嫉妒让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而在那时候,他却被舍弃在远处的角落,连看邬真一眼都做不到。
邬真:“对!”
邬真又说:“是奕白哥邀请我去的,本来我都没有想到这回事。”
贺诚忽然一怔,黝黑的眼珠终于缓慢转动,他看向邬真,重复邬真的话:“方奕白,邀请你?”
——瞬间,他把方奕白的邀请和他昨晚态度激烈的怀疑联系在一起。
随后。
猛地松了口气。
怀疑的人是方奕白,不是邬真。
邬真只是因为方奕白在邀请,因此选择应允。
他并不清楚昨晚贺诚被他一个吻搞得僵硬在原地半天都动不了,他也并没有因此对贺诚充满顾虑。
看清邬真毫无阴霾的眼睛,贺诚忽然一下子觉得云彩白了很多,树叶绿了很多,世界一下子空旷了很多。
和邬真因为讨厌他、厌恶他、觉得和他呆在一起都恶心而选择从这个家里逃离相比。
因为想要和男友同居才离开,明显好接受得多。
他紧绷的侧颌放松了些,安静地听弟弟兴高采烈地讲话。
“奕白哥搬家之后,连我都很少去他家里玩了。”邬真开心地说,“现在他一个人住,也不知道会不会觉得无聊。”
贺诚把煎好的牛排端上桌。
有糊边的一份给自己,煎到正正好的一份也摆在自己面前,随后端来饮料放在邬真的旁边。
然后给邬真切牛排。
邬真坐在他的身边
贺诚切好一块,顺手叉到邬真嘴边,邬真也顺势一口吃掉。
“哥去过奕白哥家里吗?他说有一个游泳馆,一个家庭影院,一个台球厅,一个游戏房。天天睡到天昏地暗,真浪费,是我的话每个地方都玩一遍。我要在每个地方睡一觉。”
邬真本来就和方奕白是很合得来的朋友,对待两个人的相处丝毫不陌生。
“奕白哥还说可以带我去玩赛车!”
邬真开心地说,但话还没有说完,又被投喂了一块牛排。
他嚼嚼嚼,咽下去才讲话。
“不过哥别太担心,我们只会兜风,速度不会很快。要是奕白哥敢开太快吓到我,我第一个就和你告状。你负责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邬真说完又开始反省自己。
“这么说是不是太凶了。”邬真怅然,“我们是恶霸兄弟吗?”
贺诚却抬起眼,重复,“第一个。”
是啊。
他忽然想,邬真谈恋爱后第一个要告诉的人就是贺诚,当然,真诚的邬真履行了自己的承诺。
邬真如果被欺负,他第一个要告诉的人也是贺诚。
贺诚是这么多的第一个,摆放在邬真心里最信任的第一梯队。
他看向邬真。
邬真黑发绿瞳样貌很有少年感的清晰,睫毛根根分明。正在喋喋不休。
那么为什么……
有一个想法像是春笋一样开始冒尖,带有可怕的尖锐的力道从厚重泥泞深黑的土壤之中钻出——
为什么,邬真想要恋爱的时候,心里第一个想到的人不是他。
贺诚可以对他很好。
他愿意为邬真做所有事情。
他们之间本就应该这样亲密,亲密到贺诚恨不得有汩汩的血液来维系,哪怕再亲密一点又有什么奇怪?
亲吻邬真的人,拥抱邬真的人,和邬真在一起的人……
为什么不可以是贺诚?
贺诚没有半点表露出来。
但下一秒,温热感贴在他的额头。
邬真摸摸他的额头,掌心柔软。贺诚侧颊猛地绷紧,呼吸微抖。
邬真的眼睛靠得很近,味道也是。和昨晚很像,但没有清冽的酒味,邬真没有喝醉,贺诚更没有,他们都很清醒。然而贺诚的视线却不由自主看向邬真的嘴唇,一言不发。
红润的,形状美好的唇形。
邬真叽叽喳喳。
“为什么一直在出汗?”
“真担心你是不是生病了。”
“但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哥生病的样子。”
邬真笑眯眯地看着他。
“会不会烧得稀里糊涂只知道叫我的名字呀。”邬真说,“开玩笑的。哥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他说的是贺诚小时候拔智齿打麻药,昏昏沉沉一直在喊邬真的名字。
“真真在哪里。”
“真真今天放学没有?”
“真真会不会来看我?”
“我现在肯定很丑,真真会嫌弃我。”
那时候的贺诚也才十几岁,说这样的话会引得别人哈哈大笑。
现在的贺诚,再这么说会被评价为这么大了还是扭曲的恋弟癖。
贺诚道:“现在就开始叮嘱我了。”
他把牛排喂到邬真嘴边。
看邬真张开嘴巴,洁白的牙齿叼住肉块咬住,才说。
“看来你真的很想去。”
邬真吃掉,又一口气畅饮半杯饮料,“你发现啦?因为我是第一次谈恋爱。有点好奇也是在所难免。”
他眨巴眼睛。
“哥不会不同意吧?”
贺诚没有说话。
邬真的手抓着他的手腕。
贺诚看向他的手,手腕翻转反握住。
邬真又重复了一遍,“哥不会不同意吧?”
他的眼睛很亮,像镜子一样反射贺诚的脸。
贺诚心里对方奕白的厌恶已经水深火热。这人何德何能让善良大度热情完美的邬真和他谈恋爱,为他放宽这么多界限。
甚至还是初恋。
当然,他心窝绞痛,都还是说:“我可以接受。”
贺诚又说:“但是,你周末要回家。”
邬真发出欢呼:“那哥要做好大餐等我回来!”
“好。”贺诚说。
邬真:“我不会给出菜单的。”
贺诚:“我知道你想吃什么。”
“这么有把握啊。”邬真说,“那我要为难你了。”
贺诚没再说话,他握着弟弟的手,指腹摩挲他的手背。柔软,骨骼很清晰,他无意识地攥着弟弟的手抬起,贴在自己的脸上。
邬真歪着脑袋,碧海一样的眼眸看着他。
他抱着贺诚的脸拉近。
世界忽然变得安静。
“昨天晚上,我也做了一个和这种场景类似的梦……”
邬真忽然说。
他看着贺诚,“我和哥就靠得这么近,在一片漆黑的地方。”
贺诚几乎觉得邬真的睫毛要戳到他的眼皮,但实际上没有这么近。
“然后,哥亲了我一下。”邬真说。
世界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贺诚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坦诚的弟弟连这样的梦境也要和他分享。
邬真的声音很轻,几乎像是一股绵密轻柔的电流从耳朵钻了进去。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到邬真的嘴唇上。
红润,饱满,唇珠很明显。嘴角总是上翘,说话的时候能看到他柔软的舌尖在齿后若隐若现。
“……”
贺诚想起他在一片昏暗光线中闪动的睫毛,暖热的嘴唇,湿濡的吐息。
他会靠近,他发出小小的喘.息。
“谈恋爱谈得我都晕头转向了。”
邬真抱怨。
他的好奇心总是那么那么的蠢蠢欲动,让邬真偶尔觉得有些烦恼。
“我甚至有在想,哥哥亲我和奕白哥亲我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邬真放开他,但贺诚似乎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