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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轻慢之举

小说:

死对头对我芳心暗许

作者:

慕子柚

分类:

古典言情

一进承运殿,永徽帝开口敕令。

“给朕跪下!”

崔令姜闻声即跪,身姿却挺拔如松,不卑不亢直视永徽帝,脸上毫无惧色。

永徽帝见状,便知崔令姜心中并无悔意,但仍是开口问道:“你可知错?”

崔令姜心知当日身着嫁衣贸然出现在于市井,必然引起父皇动怒,然未料父皇竟会如此生气。

但崔令姜仍不觉得自己有错,抬头看着父皇,“儿臣自问无过。”

永徽帝听此怒气更重,手中的茶杯摔在崔令姜的面前。

“你贵为公主,岂能戴凤冠着婚衣,就抛头露面,这跟不知羞耻的优伶有什么区别,将我皇家颜面置于何地?”

崔令姜低垂着头,就像是犯了错的小孩,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如若儿臣袖手旁观,当日就会有一无辜百姓死亡,儿臣是公主,倘连儿臣都畏缩不敢上前,不去劝阻,那么天下百姓,遇到相同情况时又怎敢伸出援手。”

望着女儿倔强又隐含委屈的模样,永徽帝胸中郁怒忽地一泄,背过身去然后疲惫地挥袖:“去宗庙面壁思过,何时知错,何时起身。”

崔令姜遂至祠堂,跪于蒲团之上,凝望着佛龛中金色神像。

自午后至半夜,整整三个时辰,她身形如磐石般稳稳不动,夜半时分,唯独烛影在她苍白的侧颜上摇晃。

殿外廊下,青霜忧心忡忡,悄声与素衣耳语,“殿下已跪足三个时辰,粒米未进,要不偷偷给殿下送些吃食?”

素衣一听此话训斥着青霜,“永辉帝命殿下清心礼佛,此乃圣谕,此刻斋时早过,断不可给殿下外带膳食。”

青霜只得幽幽一叹。

宵禁的梆子声遥遥传来,显得祠堂内空寂。昏黄的烛火照亮崔令姜跪坐的身影,以及面前的巨大佛像。

许是跪久了,又或是知道宵禁时刻周围没有他人,崔令姜望着那金色佛像,开了口,“佛祖在上,小女子饥肠辘辘,粒米未沾。佛祖素来慈悲为怀,可否显灵劝劝我那父皇早早消了怒气,放我归去?”

话音刚落,一声清晰的嗤笑自身后传来,在寂静的祠堂中显得格外突兀。

崔令姜诧异的回头,现在正是宵禁时分,这里又是宗庙重地,何人会出现在这里。

只见裴元白倚在门扉,唇角上扬,笑得甚是开怀,眼中倒映着她的身影。

自相识以来,崔令姜鲜少见过他恣意大笑,她不由得怔住,目光胶着在他脸上。

而裴元白察觉到她的注视,笑意一敛,面上又恢复了惯常的端肃沉静。

他走近,声音在空旷的殿宇中带着回响,“殿下向来不信神佛,今日怎的对着佛祖许起愿来了?”

崔令姜见他撩袍坐在一旁的蒲团上,姿态随意,毫无恭敬之态,“裴郎君素日不是最重佛门清规,虔诚礼敬么,此刻在佛祖座前妄议,就不怕佛祖怪罪你心不诚?”

裴元白不急不缓回道:“殿下当年在书院说过,信神佛不如信己身,彼时臣只觉惊世骇俗,如今细想,倒是深以为然。”

他提起的正是当年书院旧事。彼时夫子命众学子作论,探讨礼佛之益。同窗皆洋洋洒洒落笔,赞颂神佛功德,细述如何虔诚供奉以求福佑。

唯有崔令姜,在文章上仅落下一行话语——信神佛,不如信己。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夫子气得胡子都直了,戒尺更是敲得案几砰砰作响,当即罚崔令姜跪于佛前,跪倒她改变想法为之。

而当时那篇论佛文章的魁首,正是裴元白。他所写的文章论述精妙,深得夫子嘉许。

裴家老夫人笃信佛法,潜心供奉,阖府上下皆受其熏染,晨昏定省,礼佛诵经已成常例。

裴元白本人亦是虔诚礼佛,每日清晨必至佛前焚香祝祷,风雨无阻。

这日,他如常踏入祠堂,却见崔令姜竟卧于冰冷的地面。裴元白心头一紧,也顾不得礼数,上前蹲跪于侧,伸手探向她鼻息。

温热气息拂过指尖,他紧绷的心才骤然一松。

还好,有气。

然男女有别,他只得跪坐一旁,犹豫片刻,方轻轻戳了戳崔令姜的肩头,低声唤道:“殿下,醒一醒。”

岂料崔令姜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伸出双臂,一把环住了裴元白的腰身,蜷缩在裴元白的怀中,还顺势在他腰腹间蹭了蹭,姿态娇憨,且带着全然的信任。

“青霜,是你来接我了么?”她声音模糊不清,带着委屈的鼻音,“跪了这般久骨头都要散了,膝盖也疼得厉害。”

说完,崔令姜竟无意识地伸手欲撩起裙摆。

裴元白何曾见过这等阵仗,刹那间,一股血气直冲头顶,面红得似要滴出血来。

他这般羞窘,半是因少女毫无防备的亲昵触碰,半是因她竟敢在佛祖庄严之之地做出这般举动,这可是轻慢之举。

他脑中一片空白,几乎是本能地将她推开,随即霍然起身,踉跄着夺门而出,连礼数都抛在了脑后。

崔令姜被这一推摔得彻底清醒过来,她揉着发疼的臂膀,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只瞧见裴元白那仓惶逃跑的背影。

“这人怎么回事,无端端跑来,又无端推搡本宫。”

自那日祠堂一推之后,裴元白见了崔令姜,便如同避猫之鼠。廊下偶遇,他必垂首疾行;宴席同席,他则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隐身遁去。

崔令姜初时只是不解,时日一久,心头也渐渐恼了起来。明明此前并无她与裴元白并无龃龉,他却偏要做出这般姿态,倒显得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真真是教人百思不得其解。

崔令姜的思绪回到面前,她望着裴元白略显随意的坐姿,对于裴元白此前说的话不解,“本宫知你敬佛至诚,亦不容他人亵渎神明。可那年本宫分明已在夫子面前松口,愿诚心礼佛,但为何你还是避本宫如蛇蝎?”

听此话,裴元白毫不留情的揭穿她,“若非夫子扬言要将此事上禀永徽帝,殿下岂会这般轻易低头?”

崔令姜被他噎得一滞,索性不再追问。

她心中暗忖,也罢,此人向来表里如一,恪守清规,想必是厌弃自己当年的虚与委蛇,才会刻意疏远罢。

见崔令姜不再纠缠此事,裴元白暗自松了口气,看着转向蒲团上跪得笔直的身影,“那殿下呢,如今真信了佛祖?否则怎跪得如此虔诚,记得当年罚跪三日,殿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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