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姜随后看向周围的官兵,“尔等可有刑部签押的缉捕文书?”
兵士们目光躲闪,最终齐齐望向赵仕。
“既无文书,此案疑点重重,此人本宫要亲审。本宫倒要看看,谁敢灭证。”
现场无人敢应答,崔令姜不再看赵仕铁青的脸,转身离开。
等崔令姜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后,便重返绣坊,果不其然,方才那几辆覆盖白布的马车早已被运走。
“永宁公主,我们如今还要去国师府吗?”一旁的谢永韵问道。
崔令姜缓缓摇头,“不必了。东西既已运入国师府,此刻再去查探,无异于大海捞针。”
谢永韵好奇心起,忍不住抓住崔令姜的手,小声问道:“那车里到底藏着什么吓人的东西吗?不然你为何执意要查?”
崔令姜低声说道,一脸严肃,说的倒跟真的一样,“里面藏着的,恐怕是一个人,待马车驶入国师府,便要行刺杀之事,等到我们赶过去时.......”
倒是谢永韵,听到此话脸色发白,“那我们还等什么,还不快去国师府救我哥。”
崔令姜和苏听兰听到此话,忍不住对视一笑。
谢永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闹了个大红脸,又羞又恼,作势要去捶打崔令姜:“好啊!你竟敢戏弄我!”
在两人笑闹间,谢永韵无意中扯到了崔令姜的婚服,一段断掉的绣线被拉出好长一截。
谢永韵也发现了,慌忙凑近查看,“这可如何是好?婚服如今破损,恐怕还是需要一些时日才能修好,你们的婚事怕是要推迟几日了。”
崔令姜摇了摇头,“不必重做,也不必推迟,将这破损处重新修个花样吧。”
“可是,这是殿下的婚衣,怎可如此寥寥草事。”苏听兰还想再劝阻。
“苏姑娘,本宫着急着结婚呢,如果晚几日,本宫就会少见裴郎几面。”崔令姜随口编了个半真半假的理由,带着一丝女儿家的娇态。
许是想起了自己与谢永思,谢永韵不再劝阻。
刚走出云锦坊,便见一马车停在门口,裴元白的贴身侍从墨竹一见崔令姜出来,立刻迎上前,“殿下,公子已在车上等候多时了。”
于是,崔令姜安排自己的车送苏听兰回府,自己则登上了裴元白的马车。
车帘掀开,一股松香扑面而来。只见裴元白端坐在绒毯上。
虽是初春时节,他却仍畏寒,身着稍厚的锦缎长衫,他脸色有些苍白,身形也更显清瘦。
两人相对而坐,竟是头一回,没有唇枪舌剑,没有针锋相对。
裴元白忽然想起方才在街上听到的童谣。不知是谁,将他们的过往编作了郎朗上口的童谣,孩童们一一传唱。
“当时臣昏迷时,殿下可真是编了个好故事。”
在百姓传唱的故事里,崔令姜与裴元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才华横溢,情深意重。如今她下嫁,他的病也奇迹般好转,正是百姓最喜闻乐见的圆满结局。
然而,这故事里,十句有九句是虚言。现实中的他们,未曾有过半分情意,只有针锋相对的过往。唯一真实的,就是崔令姜确实为裴元白求过情。
而且如今崔令姜要嫁给他时,他的病也在慢慢转好,简直是民众喜闻见乐的片段。
崔令姜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何事,思索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裴元白在说的是那个传遍京城的虚假故事。
原来裴元白是来质问自己的,以前的裴元白就不喜自己的名字与她的拼凑在一起,想来今天邀她上马车,应该也是为此而来。
虽说擅自传他人谣言是不对的,这件事情也没提前跟他说,总归是自己的不对,崔令姜想着要找一个理由搪塞过去。
“裴郎不必在意,民间素爱这等才子佳人、终成眷属的戏码。本宫不过顺手,给了他们一个津津乐道的谈资。”
崔令姜掀开车帘,看着熙攘的街市,“至于真相究竟如何,并没有人关心,毕竟,当流言传播到某种程度时,你我之间,究竟有无情意,真相早已不重要了。”
“那么,殿下为臣在承运殿前,长跪三日三夜,亦是是殿下编造的故事?”
裴元白直视着崔令姜,崔令姜像是被他的眼神烫到一般,转移了视线。
“此事倒是属实,本宫仅跪了一夜而已。”崔令姜看了裴元白一眼,“只怪那时的裴郎,明明可以斡旋求情,就可□□放之苦,可裴郎偏偏心高气傲,不肯折腰俯就,执意要随家族共命运。”
崔令姜语气带着责备,“再者,你是裴家仅存的栋梁,如若一并流放边境,裴氏一族,再无翻案可能,当时的你怎么如此愚钝,竟连这点关窍都勘不破。”
崔令姜絮絮叨叨,裴元白怔怔的看着她,此刻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裴元白心中湖面突然被丢进了一颗石子,泛起涟漪久久无法消散。
他不愿低下的脊梁,是崔令姜放低了姿态,甘愿折腰屈膝,才为他求来的恩典。
崔令姜见他沉默不语,越说声音越小,索性抛出另一件事,“你可知平阳道观?”
裴元白压住心中的波澜,“殿下说的,可是平阳山下早已荒废已久的道观?”裴元白不解为何崔令姜会提起这个废弃依旧的道观。
“正是,烦请裴郎为本宫寻访一事,此观昔日主持法号为何?其人如今又身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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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令姜回到府上后,还未更衣,便前往客院看望救下来的李娘子。
忽然,门扉轻启,李娘子慌忙拭去面上珠泪,看见来的正是救下自己的崔令姜,随后伏地叩首,“多谢公主殿下救命大恩!此恩此德,妾永世难报。”
“免礼。”崔令姜扶李娘子起来,“本宫问你,彼时街头,赵都督指认你窃取尚药局药材,此事可是真实?”
李娘子先是看向榻上少年,在少年点头示意,李娘子方开口,“妾身原是尚药局中一名杂役,司职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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