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瑜站在柜台前，挑挑选选了半天，都没挑出个所以然来，柜姐忍不住道：“女士，您有中意的吗？有的话，可以试戴一下哦。”
陈书瑜挠了挠脸，有些尴尬。
她对珠宝首饰向来不感兴趣，尤其是金子，在她看来大差不差，关键是这家店的东西竟然都不标价，她心里没底，摸不准哪个贵哪个便宜。
“额，我、我再看看吧。”她打马虎眼。
柜姐给她推荐，“您要不要看下这套古法珐琅彩系列，做工精细，经典大气，日常也可以佩戴哦，您看这手镯的内部，刻有……”
陈书瑜敷衍应和，“挺好挺好……”
“那就这一套吧。”祁峥等得不耐烦了，替她做了决定。
柜姐登时眉开眼笑，“好的呢先生。”
结账的时候，陈书瑜终于知道柜姐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了，这一套金子，加上工费，统共得要八十万。
祁峥什么也没说，直接拿卡就付了。
陈书瑜内心震撼，有钱人的计数单位，是不是以万起步的，她花八十块都会肉疼，而他花八十万，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她战战兢兢地接过包装袋，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举步维艰地走出了店铺。
“怎么了？”
见陈书瑜一副悲壮到好像要去赴死样子，祁峥奇怪道：“不喜欢啊？不喜欢就再买一套呗，要不然，换家店？楼上还有，我们去看看。”
再？
陈书瑜瞪大眼睛，他怎么可以若无其事地说出这么招人恨的话？
该死的有钱人。
她要仇富了！
“我没有不喜欢。”陈书瑜如实回答，“这东西太贵重了，你放在我这儿，我怕我晚上睡不着觉。”
“为什么睡不着觉？”祁峥不明白。
“万一磕了碰了，被人偷了，我可赔不起，还是放你那儿吧。”
祁峥白眼，“给你的就是你的，你是磕了碰了，还是丢了，那是你自己的事，赔给谁？”
陈书瑜呆了呆，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真、真送给我？”
“废话，我留着干嘛？占地方。”
“你可以留给你真正的老婆啊。”
“真正的老婆？”祁峥重复了遍她的话，咬牙道：“你有病是不是？你要是我老婆，知道我送你的东西是二手货，你能乐意？”
陈书瑜思索了几秒，“看值不值钱，值钱的话，我可以拿去转卖。”
祁峥闭了闭眼，泄气般地说了句，“你没救了。”
陈书瑜笑笑。
祁峥又说：“我不会有老婆的，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的，你拿着吧。”
话说得十分笃定。
陈书瑜一下子安静下来，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幻莫测，未几，她用气声，试探道：“那、送给你老公？”
祁峥脸皮猛地抽搐了几下，他低下头，阴恻恻地瞪着她，“你说什么？”
陈书瑜缩了缩脖子，怂了，“没、没。”
祁峥誓不罢休，“你以为我是——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陈书瑜默默后退半步，“这话你说了好几遍了，先是不可能跟我结婚，现在直接说不结婚了……我听祁爷爷说你好像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明明条件这么好，为什么？追你的人肯定很多……然后我又想到你跟我签合同，一起骗爷爷，还签那么长时间，有必要嘛……”
祁峥听她絮叨，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陈书瑜没瞧见，继续认真分析，“种种迹象表明，可能、大概、也许，你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你当我是路小雨啊？还不能说的秘密？”祁峥忍无可忍，打断她，“我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里边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陈书瑜不吱声了。
祁峥深呼吸了几个来回，才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直的直的。”他强调，“直的！”
陈书瑜颔首，“知道了，你比商场的柱子还直。”
祁峥：“……”
这听着不像什么好话。
*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祁峥又带着陈书瑜去了其他店铺，买了衣服和鞋。
陈书瑜感觉自己就像4399里的小人，任由店员摆布。
一开始她还兴致勃勃地试漂亮衣服，没多久就累了。
一直试到第八套，总算试到合身的了。
她穿出去给祁峥看，幻想能从他的眼里看到一点惊艳或是诧异，像偶像剧里演的那样。
然而祁峥既不是霸道总裁，也不是仙女教母。
他只是个嘴巴很坏的死直男。
“怎么样？”她踩着高跟鞋，东倒西歪地来到祁峥跟前。
祁峥从手机上抬起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酷评价道：“你好像一个蛋糕。”
“蛋糕？”她嘴角沉下，转身折回换衣间。
“别走啊。”祁峥叫住她，“这样挺好的啊。”
她一顿，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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