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简说是谢无妄凭着太子对他的信任,联合裴明月放进去的,她根本不信。
“是太子妃,裴明月从太子妃那里听说太子失眠厉害,送给了太子妃一个药枕,巫蛊娃娃藏在药枕里。”
裴明月是裴劭的女儿,经常出入东宫,想要讨好一个人的时候,嘴巴也很会说话。
一口一个姐姐,喊的人心都要化了,太子妃很喜欢她。
没有人会对一个小孩子起太多防备之心,更不会想到一个小孩子会参与这种阴谋里。
沈池鱼说:“所以,巫蛊案根本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
是由疑心深重的先帝默许,伪善的帝师亲手策划,裴明月去执行,完成的针对太子的围杀。
谢无妄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是一片猩红和恨意。
“对,太子忠孝仁德,最终死在他最尊重最敬爱的两个人手中。”
沈池鱼想冷笑,扯了扯嘴角,只扯出了难看的笑意。
“他那样通透的人,应该早看出了先帝对他的忌惮,他不会真的一点也感受不到那些算计和恶意。”
她苦笑:“太子最痛苦的不是被蒙骗至死,是清醒的看着他在乎的那些人,如何为了利益和权势编织罗网围剿他。”
沈池鱼想,谢长渊在每个无法入眠的深夜,独自坐在东宫的庭院中,望着满天星辰,心中是何等的煎熬与悲戚?
他那样至善至真的人,在看透一切的时候,内心经历的是一场怎样的天崩地裂?
有时候,理想和信念的崩塌,远比刀剑加身更令人绝望。
“或许在最后关头,他也有过一丝期盼,可那些人还是挥下了屠刀。”
东宫覆灭那晚,他除了死心和绝望,是不是……也有解脱?
终于不用再在悬崖边行走,不用再面对那些虚伪的面孔和冰冷的算计。
山风呜咽,是否也在为金曦的陨落而哀泣?
沈池鱼望着两座相依的坟冢,问:“你知道太子妃那个时候怀有身孕吗?”
那封写给郑简的家书里,是一个女儿在绝望中向父亲发出的求救,是想为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争取的最后一条生路。
她缓缓转过头:“你知道的吧,太子妃那个时候已经怀有身孕了。”
不是疑问,是陈述。
在拼凑起所有线索后,她得出的结论。
“……知道”,谢无妄说,“我知道。”
那是太子的第一个孩子,在东宫的女医探脉探出喜脉后,太子妃第一时间就把喜讯告诉了太子。
谢无妄第一次见到沉稳持重的太子,在原地转了两圈后,想抱太子妃又怕碰着她。
高兴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最后只是紧紧握着太子妃的手,红着眼眶,一遍遍对太子妃说着“辛苦了”。
受喜悦波及,谢无妄那几天的心情也很好,他以为那该是一个充满希望和欢欣的开始。
可他没想到,喜悦如此短暂。
沈池鱼尽量保持平静:“郑简说,那晚太子是抱着赴死的决心,可他想保下太子妃和孩子,遂让你帮忙向先帝传话……”
喉咙哽咽,她缓了下,才问:“那晚你遇到了什么阻碍?”
“我被裴琰拦在了半路,他说先帝已经决定给太子妃一条生路,还把旨意给我看了。”
明黄圣旨上写得清清楚楚,念在太子妃素日孝顺恭谨上,准她与太子和离,重新做回郑家女。
“可是,在我们拿着圣旨赶到东宫的时候,太子妃已经自戕了。”
谢长渊自刎在东宫门外,太子妃一杯毒酒死在寝殿。
谢无妄想起那个太子亲自求娶的姑娘,同样仁善,却也同样刚烈。
在目睹夫君含冤赴死后,又怎会愿意独自苟活?
沈池鱼摇头:“你真的认为她是不愿苟活吗?”
谢无妄没明白。
“她是太子妃,她也是一个母亲,”沈池鱼道,“一个母亲,哪怕自己死,也会想办法让孩子活。”
而当时的情况,并非是全无活路,太子妃为什么会自戕?
谢无妄拢起眉:“你的意思是?”
“除非,她当时以为孩子已经不可能有半点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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