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三哥为了掩盖自己对发妻下手的秘密,硬是把皇后的死讯拖了两天才昭告的天下。
说皇后是悲痛过度,又觉教导出太子这样的不孝子,心神俱损一病不起,才撒手人寰。
没过几天,先帝又不知是从何处得知太子妃死时已有身孕的消息。
或许是良心发现,或许是迟来的悔恨,他生了场大病,险些没熬过来。
待病情稍有好转,他开始了秋后算账。
“我这个侥幸存活下来,见证了他太多不堪的小皇弟,自然是了碍他眼的存在。”
于是,一纸诏书,年仅九岁的谢无妄被发配至瘴疠横行、战火仍频的南泽城。
名义上是贬谪,实际是想让他自生自灭。
关于那段在南泽挣扎求存浴血搏杀的经历,谢无妄一语带过。
但其间的凶险,沈池鱼完全可以想象。
南泽一待十三年,谢无妄二十一岁那年,先帝骤然薨去,皇子们陷入激烈的夺位之争。
他出其不意的带领玄甲兵占领皇宫,选了年仅十四岁的九皇子为新皇,他则成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朝堂稳定下来后,我做的第一件隐秘之事,是派人悄悄从皇陵中将二人的骨灰偷了出来。”
他望着两座无碑坟冢,笑了下:“我把他们合葬于此。”
这里清净,没有人打扰,远离红尘纷乱。
“我想,长渊他一定不愿死后也不得安宁,要和那些讨厌的人待在冰冷的地宫之中。”
沈池鱼无言。
恰时一阵山风起,竹林沙沙,落叶打着旋儿轻柔得掠过两座坟冢。
风势不急不缓,吹动谢无妄的衣袂,也拂乱沈池鱼鬓边的碎发。
仿佛那对长眠于此的璧人,跨越时空,给予谢无妄那些话语的一丝慰藉与认可。
也许在两人看不到的地方,太子夫妇依偎着说:此处甚好,多谢你。
那积压了十数年的沉重与孤寂,被山风吹散些许,谢无妄带沈池鱼来此,是冒险,也是交托。
他想,长渊是赞同他这么做的吧。
他微微仰起头,闭上眼,任由风带走眼角的点点湿意。
风渐止,竹林恢复寂静,唯有两束带着露水的山花,在坟头轻轻摇曳。
阳光穿过林缝洒下,在交叠的指缝中投下细碎光板好,晃悠悠,扰乱心绪。
谢无妄的手依旧微凉,哪怕握了沈池鱼的手那么久,还是很难暖热。
指节分明的手,扣着沈池鱼的指尖,力度不重,稳稳的牵着她并肩而行。
“你带我来这里,告诉我这一切,是想让我知道,你与裴家不是外人所说那般狼狈为奸?”
不是质问,是很平和的询问。
谢无妄“嗯”了声。
他向她表明心意,不设防的铺开过往,确实是在解释他与裴家的关系。
其中复杂,但有一点不变,他们之间藏着刀锋,终有一天会刀尖相向。
他不想让沈池鱼因为裴明月,或因任何裴家的因素,而对他心存芥蒂。
“那你对裴明月呢?”
沈池鱼不想去逃避此话题,她想知道谢无妄如今对裴明月是什么想法。
谢无妄明白她的未尽之语,他停下脚步,侧身看过去,眼神坦荡,没有丝毫暧昧或回避。
“我与她并非外人传言那般。”
他划清界限:“她于我确有恩情,幼年时的帮助,包括在南泽时,也有裴家的助力。”
这些他从不否认,也记在心里。
“但,仅止于此,恩情是恩情,不是男女之情。”
谢无妄深目望入沈池鱼眼底,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我对裴明月,从未有过半分男女风月。”
过往的种种关联,皆源于“恩”与“利”,与“情”字无关。
至于外人为何会传言他与裴明月关系匪浅,甚至一度认为两人情深意长,那得问裴家人了。
沈池鱼静静听着,内心则不全然相信。
比如,既然不爱,南泽那间卧室为什么处处是裴明月的痕迹?
如果无情,又为什么会对她隐瞒部分事实真相?
打从叙述故事的一开始,从两人冷宫初见就疑点重重。
沈池鱼不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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