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黛看向正忙着和李颂安拌嘴的萧瑛,抿嘴一笑:“她啊,自小爱跟着她的太子哥哥,这才跟我们熟了,昭昭爱捉弄她,她又爱跟着我们玩,吃几次亏就不对付了,不过昭昭心里有数不会过分,所以太子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听罢,江稚鱼看向眼前。
只见李颂安笑着瞥一眼萧瑛,嘴里打趣她只知道吃喝玩乐,萧瑛忿忿不平,与她拌嘴打闹,还时不时向沈云黛告状,一副天真骄纵模样。
屋外,正大雪纷飞,屋内几人围坐一起,喝茶吃果,笑语闲谈,好不惬意。
四人兴至,忘却了时间。
直到有宫女敲响了门,几人才回过神,走到酒楼外,发觉外面已经是银装素裹。
几人互相道别,马车一个个驶去。
江稚鱼留在原地等着萧钰来接,她裹着柔粉的毛袄,厚厚地围着脖子,只露出一张娇俏的小脸。
眼前漫天飞雪,她望着出神。
“下雪了。”
说着,她伸手去摸雪。
自小在南方长大,她还从未见过雪,这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雪,不由雀跃。
忽然远处马车逐渐驶来,缓缓停在身前。
她收回手,雪落在发髻。
马车上,一把油伞撑开,雪色的毛领大袍落入眼前,江稚鱼看向伞下的翩翩公子。
他走下马车,缓缓而来,撑伞替她遮住飘雪,嘴角勾着一丝淡笑:“回宫吧。”
银色在睫羽消融,江稚鱼对着萧钰粲然一笑,伸手拉住他手:“好。”
宫中灯笼满挂,过节的气氛热闹非凡。
江稚鱼同他吃过晚膳,嘉赏了下人,最后一同坐在围炉旁听雪。
“萧钰,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总要我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为什么?”萧钰浅浅笑着,目光落在她身上。
江稚鱼摸着手里的木雕,望向桌上的凤梨酥。
凤梨酥太甜,萧钰从前不让她多吃,后来关在大牢,萧钰想方设法,替她送来凤梨酥,如今一切安定,兜兜转转,眼前还是那凤梨酥。
就像她与萧钰之间的感情,你瞒我瞒,起起伏伏,到最后想要的,还是留在彼此身边。
而曾经的不信任,欺骗,谎言,也早在这一件件生死之间,烟消云散。
江稚鱼抿嘴一笑,带着释然与缱绻望向身旁的萧钰:“生死无常,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便是最好的选择,我希望上天能一直眷顾我们,让我们长长久久地相伴下去。”
望进他眼中的深情,江稚鱼抑制不住内心的渴望,她伸手抱住他。
“萧钰再等等我。”
这一次,她决定好了。
萧钰的呼吸一滞。
院子里,雪落在松枝,脚步踩在雪地吱呀吱呀地响。
烛火跳动,印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炙热的心跳第一次,同频共振,靠得如此近。
“我会等你,江儿,我早已等你很久了。”
…
一年又一年,冬去春来。
新年过去,边疆仍旧战乱,几次告急,朝中愈发紧张,礼王与太子的争夺更加频繁,更加恶劣。
疫情后的京城,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江稚鱼一如往常出宫诊治,马车行过喧闹的市集,她无意间掀帘望去,目光猛地一怔,定在一个熟悉的背影上。
那人一身青衫,身姿挺拔,正俯身在一个书画摊前。
“停车!”
江稚鱼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快停车!”
马车急忙停下,江稚鱼几乎是跌跌撞撞地从马车上跑下,她脑子一片空白,双腿发软,完全没有往日的从容,一路狂奔冲到那人身后又倏然停下,小心翼翼,哽咽着唤了一声:
“…停舟哥哥?”
男子身形一顿,猛然回头,在看清是她的那刻,眼中爆发出巨大的惊喜:“小鱼?!”
一瞬间,江稚鱼泪如珠断,不管不顾地扑进男子的怀中,像是倦鸟归巢,她终于回到了最初的那个怀抱。
停舟,停舟,她这条小鱼终于游回了小舟身边。
“是我…是我…停舟哥哥,我好想你…”
街道人来人往,好奇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但他们全然不顾,只将这个失而复得的怀抱抱得更紧,抱得很深,好让那些日日夜夜思念被此刻的相拥磨平。
因为这世间再没有比他们更奇妙的关系了。
他是她的义兄,是“夫君”,是穿到古代第一个见到的人,他护她,教她,他们相依为命,他更是唯一证明她是现代人的存在,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名字,都是她奢望和思念的现代社会啊!
…
两人寻了处安静的茶肆雅间。
“爷爷身体不好,只能由我来寻你,这一路上我也听了不少关于你的故事。”季停舟为她斟茶,目光温和地打量,“大家都说京中有位神女,救了皇后,又平了瘟疫,很是了不得,我的小鱼,真的长大了,成了一个能撑起一片天的人物。”
季停舟的语气带着骄傲,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
他们真的分离了好久好久,久到关于她的故事,他只能从别人口中听说。
江稚鱼听罢迫不及待将这些事情与他细细道来。
季停舟静静听着,直到她话音落下,才深深道:“太子殿下,待你好吗?”
两人四目相对,他看着她,千山万水,重重过,经历无数个白天黑夜来到她身边,他只想知道。
“你过得好不好?”
江稚鱼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
他们都记得,当年红衣喜宴,萧钰前来抢婚,自此天各一方,音信全无。
“他待我…”她下意识地想说出“很好”,可话到嘴边,却卡住了。
面对季停舟,她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季停舟是哥哥,是可以托付可以信任的人,她也曾爱慕过依赖过,甚至差点要结为夫妻,如今她又与萧钰日夜相伴,经历种种,好不容易决定要放下过往,留在他身边。
没想到季停舟出现了。
而她与季停舟的重逢像是在警醒自己,她与萧钰之间始终隔着那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过去。
江稚鱼的愣神和迟疑落入季停舟眼中。
他眸色微深,也不再追问,只将她喜欢吃的凤梨酥推到她面前:“无论你的答案是什么,我都这,这次我不会再离开你。”
…
带着一丝纷乱的心绪回到东宫,江稚鱼还未定神,便看见下人行色匆匆,青萝见她回来赶忙上前:“姑娘,你可算回来了,太子殿下今日在围场险些受伤…”
还没等青萝的话说完,江稚鱼脸色一白想也不想便朝丽正殿跑去。
刚到廊下,殿内顾思衡压着怒气的声音便隐约传出:“萧玹也太无法无天!居然在围场上动手脚,若非殿下警觉,今日便要被一箭射中了……”
“思衡。”萧钰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漠然,“够了。”
江稚鱼站在门外,听到他差点遇险,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窜起,双脚冰冷。
又是萧玹!
他怎么如此丧心病狂,想杀她还不够,还要置亲兄于死地吗?
“谁在外面?”萧钰警觉地喝声传来。
江稚鱼一怔,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只见门猛然被拉开,顾思衡看到是她愣了一下,随即对萧钰使了个眼色,然后默默退下。
萧钰看着站在门外,脸色苍白,眼中翻涌着愤怒的江稚鱼,警惕的目光不由柔和了下来,伸手将她拉进殿内。
“你都听到了?”他问。
“我听到了。”江稚鱼本想忍下,但怎么也忍不下,她抬头,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怒火和心疼,“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为什么总想置你于死地,你是他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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