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闻言,三下五除二便将阿铄湿透了的上衣脱了个精光,好在眼下日照充足,也不至于让他得风寒。
不过余音儿还是不放心:“快去生个火盆。”
双儿应下,风风火火地便跑开了。
余音儿迅速从袖袋中拿出银针包,在阿铄身上各处穴位上扎了下去。
整整扎了四针,直到最后一针,他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余音儿吓了一跳,险些将针扎歪,好在已经结束。
厚大的手掌仿佛是一个温软的枷锁,任由余音儿再怎么挣扎,都无法抽离,那枷锁甚至越来越紧,像是要将她细细的手腕给捏断。
她不由喊道:“阿铄,你松开我。”
木然的阿铄身形突然一动,虽然依旧没放开手,却是稍微松了松。
也就是这么一松,余音儿这才趁机抽了出来。
然而在从他那宽厚手掌中抽离时,阿铄像是一下脱了力,整个人往地上倒去。
余音儿下意识地去接,可她的力气在阿铄面前实在不算大,竟是一下被他压在了地上。
初春天气还算寒冷,珊瑚并没有将后院的火盆收起来,双儿很快生了火盆就跑来了。眼见着自家娘子要被埋了,她慌忙将火盆放下,上来就将阿铄的肩膀往后一掰,阿铄像是块木头,再一次掰回了原位。
这一回,他是晕着的。
“双儿,把他搬到内室去。”
双儿点头,想要去背他,只是阿铄的身量实在高大,双儿根本背不起来,于是乎,她便只好跟余音儿一道合作,将阿铄硬生生拖进了内室的床榻上。
双儿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边问:“娘子,他不会死了吧?”
方才的一系列动作险些将阿铄身上的银针移位,好在双儿来得及时。余音儿边低头检查阿铄身上的银针边道:“双儿,你去帮我准备些热水。”
双儿哦了一声,再一次跑了出去。
火盆被双儿放在门口,余音儿安置好阿铄后,回身将火盆拎了进来,霎时间内室里充斥着一股暖意,竟是将余音儿热出薄薄的一层汗来。
余音儿站在床榻旁,思考着方才她在他体内发现的异状,这种情况实在太奇怪了。
不一会儿,双儿端着一个盛满热水的水盆跑了过来,“娘子,热水来了!”
余音儿点头,示意她将盆放在一旁,又拿来一块干净的布巾,放进热水里打湿,手指才接触水面,她就被热水烫得弹了回去。
“娘子,这水够烫吗?我瞧着它烧滚了才拿来的!”
余音儿扶额,怪她没说清楚,双儿又是个实心眼儿的,说是热水还真是滚烫的热水。
她道:“无妨,你帮我定住他的四肢。”
双儿对于余音儿的吩咐一贯都是马上执行的,这会儿也只是哦了一声,便不知从哪里寻来了几条绳子,将阿铄牢牢得绑在了床榻上。
在双儿寻绳子的功夫,盆里的热水表面有了些凉意,余音儿再次将布巾放进热水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布巾捞上来,并拧成了半干。
随后,她将半干还带着热气的布巾盖在了阿铄的额头上。
双儿以为余音儿在给阿铄降温,正看得认真,也不知脑子哪里动了一下,发现有些不对,阿铄明明没发烧,而那布巾明明是滚烫的。
她正想问呢,却见布巾下阿铄的额头处好像有东西在里面动了动。
双儿吓了一跳,连忙问:“娘子,这是什么东西?”
余音儿摇头,“可能是他体内的毒被什么东西刺激了,才会生出如此激烈反应。”
说话间,那东西已经从阿铄额头处开始慢慢转移,一会儿到耳后,一会儿到脖子,又从脖子处慢慢往胸口而去。
“不好!它要去心脉!”说时迟那时快,余音儿立即拿出一枚银针,眼疾手快地封住了阿铄的心脉。
有银针挡路,那东西果然停了下来,随后它又掉了个头,朝下|身游去。
不知为何,余音儿产生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娘子,它往下面去了,要不要把他裤子也脱了,再给他扎几针?”双儿撸起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瞧她这模样,余音儿是又好气又好笑,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要保住心脉便好了,看他的样子,估摸着要再睡上好几个时辰,今晚我们不回去了,你去楼上收拾收拾,今晚我们住楼上。”
这水榭一共两层,余音儿将一层作为了卧房,二层则是作为了她做研究的地方,虽说是做研究的,却也有一张罗汉椅摆在角落,供她偶尔小憩。
双儿觉得自家娘子晚上睡罗汉椅委屈,“娘子,我让小厮搬张床榻上去吧。”
余音儿却道:“费那个劲儿做什么?而且今晚我大约是不能睡的。”
她还想去看看赤羽金蚕吐完丝后会怎么样呢!
一想到那些五彩斑斓还到处蠕动的虫子,双儿就直打寒颤,她什么都不怕,就怕这种软软的还会动的东西了。
“那娘子,今晚我能不能睡啊?”她不想去看虫子。
“恩。”余音儿也不想折腾她:“你睡吧。”
是夜,一条纤瘦的身影从水榭的外门溜了出来,夜色之下,她一袭明黄色襦裙,在满院架子下,显得格外的亮眼灵动。
余音儿走到白日里在吐丝的赤羽金蚕的架子下,这里早已有人候着。
珊瑚正打着灯笼,静静地站在一旁,细细观察着竹篮子里的动静,见余音儿过来了,她应了上来,悄声道:“还在吐呢,一时半会儿估计结束不了。”
余音儿点点头,朝竹篮子里看了一眼,又朝珊瑚看了一眼。
珊瑚会意,打着灯笼将她引进了附近的一个小五角亭内。
“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珊瑚道:“陈管事回来之后,便私下里购买了很多锦袍,那些锦袍虽然款式老旧,颜色手感却是上乘,你想拿这些锦袍做什么?”
余音儿挤眉弄眼地朝她笑了笑:“哎呀,被珊瑚姊姊猜到了?”
珊瑚点了点她的额头,“少给我嬉皮笑脸,干爹干娘在世时一直教导我们,做生意要以诚信为本,锦袍颜色手感虽然上乘,却也是老货,抽出来的丝根本不如新丝,你若是想用老丝去抵新丝,万一被发现了可是重罪!”
“放心吧姊姊,我有分寸的。”
余音儿顿了顿,倾身近前,压低声音道:“姊姊,若是我想将绣房里的东西全都搬走,需要多长时间?”
“怎么?”珊瑚惊诧,“你当真要卖了余家产业,去赔付那些订单违约?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二房三房搞的鬼!”
余音儿摇头,“姊姊,我想带着绮罗坊的招牌离开。”
珊瑚不解。
余音儿便将余泰元给她的信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原先我还想着,利用这些订单和他们手里的丝,让他们从我们这一支分出去,再趁机将绮罗坊掌控到自己手里。可惜目前来看,怕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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