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这就好。”
白君见千谕不再自毁,终于将悬着的心放下,转瞬他又反应过来千谕所言为何,震惊到破音,“啊?活了!?”
掌下心脏有力跳动,沉寂的躯体重新焕发生机。
千谕收回手,声音喑哑飘虚,“嗯,确实活了。”
“这……”白君瞪大双眸,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突然暴毙,随后又死而复生,若非亲眼目睹,白君这辈子都无法相信世间会有此等惊悚之事。
这玉天恒怕不是被人夺舍了!?
千谕经过大悲大喜,此刻正僵坐原地,活像被抽了魂的行尸。
白君见状,将猜测强行摁回心底,决定还是不要施加刺激,以免再度引发崩溃。
千谕跪坐不动,白君和黯鸦就站在他身后守着。
不多时,黯鸦拽了拽白君的衣袖,伏在耳边轻声道:“外面有人来了。”
白君看了眼死寂的千谕,回道:“他现在不适合见人。”
“那我去把人拦下。”
“嗯。”
……
四周漆黑虚无,唯有脚下传来实感。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这里?”
玉天恒盯着面前的男人,厉声喝问。
男人金发及肩,眼瞳猩红,比一米九五的玉天恒还要高出半个头,面容俊朗冷硬,身型强悍健美,整个人的气质狂野桀骜,压迫感宛若天渊般令人窒息。
“放轻松,小家伙,吾之名讳你现在还不必知道,你只须记住吾不会害你便可。”
玉天恒冷笑,“我凭什么信你,你到底是谁?”
男人答非所问,“你这灵魂着实不凡,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小子,有人帮过你?”
玉天恒闻言,想起千谕先前为自己打破了天赋上限,他心中一惊,表面仍不动声色,“什么灵魂?你简直满口胡言!”
他一边说着,一边悄然运起魂力。
男人将玉天恒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也不制止,只是缓声道:“吾省下这点力量,就是想瞧瞧继承人,小子,你尚能入眼。”
“你连名字都不敢告知于我,少在那里惺惺作态,你究竟有何目的?”
男人低头沉吟,似在组织措辞。
玉天恒趁男人分神一瞬,蹬地暴起,苍白雷霆喷勃而出,如银龙狂舞肆虐咆哮。
面对如此攻势,男人不闪不躲,仅伸出食指向身前虚虚一点。
顿时,浩瀚威压无垠席卷,雷光消弥,玉天恒被一股巨力强行定在空中。
“嗯,不错,吾现在对你非常满意。”
玉天恒奋力挣扎,全身肌肉鼓涨青筋暴突,他怒然低吼,“放开!”
男人轻笑,“别白费力气了,小子,好好听着,若想活命,就在三月之内突破魂王,否则,不光你,连带着你爱的那个小家伙……”
玉天恒心胆俱裂,理智瞬间崩盘,也无法去想男人是如何得知千谕的存在,他此刻动弹不得,只能嘶吼咆哮,“有本事冲我来!要是敢动他,我誓必与你不死不休!”
“那可由不得你。”男人大手一挥,“去吧,待你握住那柄枪,也就有资格得知吾之名讳。”
“此间之事休要透露,不然吾便将所有知情者逐一抹杀。”
玉天恒被巨力裹挟,强烈失重感席卷。
意识回笼,金眸猛然睁开。
“醒了。”
玉天恒撑起身,循声看向坐在床边之人。
千谕此刻衣发凌乱,嘴唇惨白干裂,眼下青黑,晶莹紫眸中布满血丝,似是哭狠了,又像睁得太久。
玉天恒的心狠狠一揪,声音艰涩,“我……发生了什么,这是在宿舍?”
千谕仍有些哑,他拉过滑落的被子,“你先是死了一会,然后又活过来了。”
将被子重新盖到玉天恒身上后,千谕问,“还有印象吗,有没有感到什么异样?”
玉天恒垂眸,掩去了事实,“毫无感觉,和往常没有任何差别。”
千谕如今敏感至极,他注视着玉天恒,“仔细点。”
“呃……好像魂力突破了一级?”
“……”
火光跳动,千谕处于灯下,身影瘦削伶仃,显得很是憔悴。
玉天恒把人拉近,伸臂抱住,他贴着千谕的脸颊蹭了蹭,“对不起。”
千谕被温热包裹,耳边是强劲心跳,他摇摇头,“事发突然,你无事便好。”
两人紧紧依偎,确认着彼此的存在。
良久,千谕轻叹,“这算天道好轮回吗?你刚受惊,我又连着提心吊胆。”
怀中人体温冰冷,似是耗空了所有气力,让人根本无法想象他之前会有怎样激烈的反应。
玉天恒怜惜万分,不停轻吻安抚,“是我不好,害你担心,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你这是把我的话照搬了一遍?”
“……”
玉天恒一时找不出反驳的话,只好垂首吻上千谕的唇。
舌尖探得很深,堵住了未出口的话。
待两人分开,千谕抬手抹去唇边银丝,“我还说不得吗?”
玉天恒看向因一吻而重新染上血色的红唇,“不,只是单纯想亲你而已。”
千谕轻哼一声,站起身。
“这么贫,看来也没什么大事。”他将长发撩至身后,转头向浴室走去,“我去洗澡,你要饿了,桌上有饭。”
“知道了。”
玉天恒跟着下了床,他发现自己已经被换上了睡袍,浑身干爽,一时也没什么可做的,便照千谕所说,老老实实的坐在餐桌前。
淅沥水声渐起。
玉天恒一边吃,一边感知识海的情况,先前的经历,令他始终不曾放心。
精神内视,只见一柄长枪正漂浮在识海中心。
其长约三米八,通体鎏金辉煌,枪头占总长的五分之一,尽管已经超过了标准,但在这柄枪上却显得比例极为协调,十分赏心悦目。
衔接处刻有龙形浮雕,作垂首护心状,而其心上镶嵌一块菱形红宝石,色艳似血,晶莹剔透,核心处似有模糊龙影游动,但细看又消失不见,龙翼状的护刃自宝石处延展,凌厉张扬。
枪身镂刻繁复龙纹,古朴大气,枪尾也化作龙尾状,尖端锋锐异常。
纵观整体,活像一头沉寂的金龙,凶厉危险,华美而狰狞。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把枪的材质,既像金属也似木料,细细感知又若骨骼所制。
其上散发着浓郁的生命气息,那种感觉和生灵之晶有些相像,虽然没有那么浓郁,却貌似多了一些更加奇异的东西在里面。
总而言之,逼格拉满,简直帅到炸裂。
如今,玉天恒能够凭借武魂触碰黄金龙枪,但他却无法将其撼动分毫。
玉天恒想起先前神秘男人所言,一句“继承人”,令他内心逐渐有了猜想。
思索中,一顿饭食不知味。
浴室水声渐歇。
千谕挽着头发走出,见玉天恒对着空碗愣神,他开口,“在发什么呆?”
玉天恒回神,他看向千谕,“没什么。”
尽管眼前是美人出浴,但玉天恒此刻思绪重重,提不起丝毫冲劲。
他将人拉到椅子上坐好,接过毛巾,开始替千谕擦起墨黑长发。
“你说……这世上真有神吗?”
千谕闻言,心念电转,“有。”
身后之人沉默片刻,最后传来沉声一应,“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思及先前种种离奇,千谕顿时明白过来,“能说吗?”
“……”
千谕了然,他一直在为玉天恒铺路,清除枷锁与障碍,如今得偿所愿,欣喜的同时又不免担忧。
与斗罗大陆不同,神明在魔法大陆并非触不可及,圣山上的神谱就记录着历代突破至神的大魔法师。
成神之路何其艰辛,神谱自创世纪以来,百亿年间,一共收录了十三位登临神位之人。
即使有传承指引,仍有九成九的人死在考核之下,而剩余一小撮,不是被妒才者灭杀,就是自相残杀,再不然便是在成神之际不抵世界意志,魂飞魄散。
当初千谕也曾犹豫纠结,每当心生不忍之际,脑海中总有一道声音让他相信玉天恒。
成神之路虽凶险万分,但遇到危险大可放弃,停止攀登。
斟酌三年,反复权衡,他最终还是动用了圣心赐福。
千谕深吸一口气,试探着问出了一个模糊问题,“……是好是坏?”
玉天恒想起神秘男人让他三月之内突破魂王,虽然是威逼要挟,但也留下了一把绝世神兵。
他语气犹疑,“呃,大概是好的?”
“……是难是易?”
“有点难度,但不大。”
“呼,如此便好。”
千谕放下心来,他微笑,“恭喜。”
发丝渐顺,玉天恒见擦得差不多了,最后用魂力彻底烘干。
他从背后抱住千谕,在留有余香的颈间拱来拱去,“都是你的功劳。”
千谕有些痒,喉间溢出笑意,“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以身相许。”
玉天恒薄唇轻启,舌尖舐过莹润耳垂,灼热鼻息尽数喷洒。
千谕浑身一抖,“玉天恒!”
“放心,不闹你。”他将人打横抱起,“几天没睡?”
“……一天。”
“嗯?”
玉天恒不信,十分坏心眼的颠了颠怀抱,“真的?”
这一颠,令千谕下意识搂上脖颈,他垂眸,“……两天。”
玉天恒挑眉,作势再颠,“真的?”
“……三天。”
“真的?”
“嗯。”
见怀中人神情厌厌,玉天恒心疼极了,他想数落两句,可又想到千谕这般皆因自己,话到嘴边便成了一句无奈怜惜。
“唉,你啊……”
“怎么,心疼了?”
“当然。”
玉天恒大方承认,他将人轻轻放在床上,“现在,立刻,马上,闭眼睡觉。”
千谕拽住正欲抽离的手,“别走,陪我。”
“我不走。”玉天恒跟着上了床,他钻进被窝,将人重新抱住,“咱们大被同眠。”
千谕往玉天恒怀里靠了靠,闷声闷气,“嗯。”
玉天恒笑起来,薄唇覆上千谕眉心,轻轻落下一吻。
“晚安。”
与此同时,武魂殿。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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