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木萧萧而下,大军逶迤前行,渐行渐远,陌铭的身影渐渐变成黑点,消失在辽阔的天地间。
罗昭容脸上滚落一滴清泪,馨宁抓着她的手,轻声安抚。
雨桐心里也不是滋味儿,仿佛一根丝线拉扯着心,随陌铭的离开,越拉越紧越难受。
她转过头,一张清隽端方的面容,落入她视线。
“慕容公子?”
他定是跟着皇帝出来,为大军送行的。
“你身体恢复得如何了?这些天忙别的事,也没顾上去看你,实在失礼。”
慕容羽宸眼波温柔,自带清贵之气:
“哪里。羽宸已无大碍,早不让御膳房送滋补粥了,都快要喝吐了。”
见慕容羽宸清减了许多,雨桐知老夫人的故去,对他打击不小,心里歉疚:
“慕容,老夫人的事,实在抱歉。都是因我而起......”
“此事怎能怪你?别多想。”
慕容羽宸忙摆摆手,
“祖母生前很喜欢你,如今在天上,也一定希望你、我这些小辈们,都能平安喜乐,活得自在。”
慕容老夫人的百日祭就在次日。
慕容羽宸一袭白衣,神情端肃,更显得清冷绝俗,好似谪仙。
来出席祭祀仪式的人很多,帝后带着妃嫔,东宫、王府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全都到场了。
因皇帝亲临,仪式办得格外隆重、繁琐。
雨桐随着宾客到老夫人坟前,上香祭奠,回来时已接近午时,慕容府准备了膳食酬宾。
天气暑热又路途奔波,雨桐胸闷头晕,险些栽倒。
慕容府管事嬷嬷看到,慌忙搀扶着她,见满府人来人往的,就把她带到后面慕容的书房,让她休息会儿。
饮过一杯茶,雨桐觉得身上好了些,抬眼,墙上一幅画落入她视线。
万顷碧波尽头,隐现数座高耸的山峰,云遮雾绕,气韵雄浑。
雨桐走近画,瞥见上面一方清雅印钤,上有慕容羽宸字样。
“嘭!”
房内光线一亮,门开了,慕容熙匆匆进来,眼睛上下把雨桐打量好几遭:
“你哪里不舒服?现在怎样?回去让府医给你瞧瞧。”
听雨桐说没事了,他还是察看着雨桐的气色,追问了好几次。
瞥见墙上那幅画,慕容熙的视线在两行题字上定格,房内气氛突然冷凝。
雨桐察觉异样,目光也落到题字上:
“余生再无倾城色,一草一木皆相思。”
她心里一颤,似是悟到了什么,脊背僵硬,一时无措。
却见慕容熙脸色黑沉下来,脑袋像遭了一闷棍似的,目光落在雨桐脸上:
“你是不是在怪我,拆散了你们金童玉女?”
“我何曾......”
“你还想狡辩!”
慕容熙咄咄逼人的话语打断她的辩解,
“一个,画沧海画巫山,表达‘曾经沧海难为水’之意;一个,站在画前呆呆出神!”
天地良心,雨桐连那幅画都没看清楚,何曾呆呆出神?
“你们是不是余情未了,藕断丝连?!本王夹在你们中间,是不是太多余了!”
雨桐:“你别这样不可理喻!”
慕容熙:“我亲眼撞破,你还说我不可理喻?!”
雨桐:“你撞破什么了?!”
慕容熙:“铁证如山你还狡辩?!”
雨桐无语,就不理他的胡搅蛮缠,径自出了书房。
慕容熙盯着那幅画,攥着的手指尖发白,似听到自己心血迸流的声音。
雨桐跟慕容羽宸,佳人和才子,珠联璧合。若成鸾俦,定然琴瑟和鸣,花月圆满。
雨桐一定怪自己棒打鸳鸯,逼他们劳燕分飞了吧?抢亲的事,会不会成了扎在雨桐心中的一根刺,永远也拔不掉?
※※※
鸣鹤楼里,慕容熙端起一杯酒,呼一下倒进口中,半杯酒都倾洒在自己前襟上,湿了一大片。
瞥见凌千禾看猴般看着自己,慕容熙抓起酒杯掷过去,那家伙眼都不眨,轻松接住:
“王爷这是赏酒给我喝?”
“怎样才能让一个女人,心里只有我,没有旁人?你若有办法,这酒楼里的酒,全都赏你!”
凌千禾一甩头:
“好办!王妃心里藏着谁?卑职将他抓起来,扔山里喂狼!”
又一个酒杯掷过来,这次是装满酒的。凌千禾接住,一滴也没洒,扬脖一饮而尽。
满脸享受:“啊,好酒!”
“出去看看,王妃有没有派人来找我回去!”慕容熙偏头看看雕花的窗,“天都有些黑了。”
“呃,天明明还亮堂着呢......”
慕容熙咬牙切齿,凌千禾急窜出屋,抬头看着白光光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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