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似霰,做我男朋友吧,好不好?”
云安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丁似霰甚至第一时间再次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又很快发觉,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好……”丁似霰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趴在云安洛肩头小声呜咽。
丁似霰的气息扑在颈窝,惹得云安洛从肢体到心理都痒痒的。
“好啦我的小男朋友,别哭啦,和我在一起这么激动的吗?”云安洛揉着丁似霰的头发打趣。
她还是很喜欢揉丁似霰的头,手感很好。
“我们躺下好不好?”
“你让我……再抱一会……”
“躺下来我也让你抱着的,我只是感觉会不会躺下来能舒服一点?”
“我……我有点想吐……”
云安洛刚刚还在对丁似霰上下其手又揉又拍,突然像是被下了木头人的指令,再也不敢动一下。
她维持刚刚的姿势环抱着丁似霰,轻声说道:“你不用忍着,床边就有垃圾桶。”
其实刚刚在车上丁似霰已经吐空了他胃里所有的东西,如今只是伏在床边干呕,还会被胃液呛得连连咳嗽。最后彻底脱了力,被云安洛扶着漱口后,侧蜷着身躺在云安洛腿上。
云安洛这才注意到,他又紧绷着,把拳头抵在上腹。
她有些轻车熟路地伸出手,覆在丁似霰的胃部,像刚才一样按揉。
大概是没了力气,也可能是卸下了一重隔阂,丁似霰不再像刚刚那般克制,他一手抠着床单,另一只手抱在云安洛的腿上,小声喘息呻吟。
云安洛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担心,“你确定只是胃痉挛吗?不会是急性阑尾炎吧?”
显然,这个过于健康长期远离病痛的云安洛并不清楚腹部各个地方疼痛所对应的症状。
“不会……呃……”丁似霰话只说了一半,不得已咬着牙挺过那阵痛楚后继续说道:“早就切了,没有,不可能疼……”
“我的天啊,”云安洛握住丁似霰的手,继续和他说着话,或许能转移些注意力,“谁这么过分,把我们家小光熬成这样,明天我给你报仇去!”
“不用,明天,你现在……把我扔出去……自生自灭……别管我就好了……”
“不行不行,我可舍不得,那还是先不报仇了。”
和每次痉挛一样,丁似霰还是感觉自己的胃像是在被一股无形的力扭曲撕扯着,再一点一点碾碎,他甚至渐渐没有力气蜷缩身体,但那份疼痛却越来越剧烈。
只是在云安洛的碎碎念里,似乎会感觉这些痛楚略微减轻了一些。
“你看过录像了吧?其实我高一报道的时候就注意到你了,那么高,长得还好看,领军训服的时候你就在我斜前面。”
“你……怎么,不叫我……”
“我不认识你,那多冒昧,看两眼就得了呗。”
“就,那么好看,你还……还把我Q/Q,给出去!”
“我也不想,但当时就感觉人家问了我也找不到理由不给。再说了,还不是你太招蜂惹蝶,左一个小姑娘右一个小姑娘惦记你这张脸,我要是真醋性那么大,不得给我气死了?”
“明天我就划一刀,变成丧彪……”
“那可不成!我也惦记你这张脸,嘿嘿嘿。你看我多好,那么些年,都没有能让你吃醋的人。”
“有……”丁似霰刚想翻出来那些陈年老醋,胃里突然不受控制地一阵剧烈绞痛,他只感觉手脚发麻眼前一黑,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云安洛自然能感受到掌心下的器官拧成一团,却也只能按照原来的力度揉着,祈祷丁似霰早些好起来。
“除了叶易和咔咖,哪还有什么人让我们家小光吃醋?”
过了足有五六分钟,丁似霰的胃才渐渐松弛下来一些,他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了,没有力气压抑痛苦也没有力气痛呼,只是会随着胃里残留的抽动细微的颤栗。
丁似霰在混沌的意识中仍旧努力进行着刚刚的话题,他声音有些沙哑地说出一个名字:“木鑫宇。”
云安洛一时间竟想不起来这人是谁,“他是,哪位?”
“就,你那个前桌,好几次都是你前桌。”
前桌这个事情,云安洛属实记不大清,每次考试后都会换座位,她也没关注过自己前面都坐了谁,除了那个上身贼长的大哥。
“他总让你讲题。”丁似霰的声音中带着一点充满幽怨的控诉的感觉,“有段时间,我下课去找你,你只要不睡觉,几乎都在给他讲题。”
说到这里云安洛才对那个人有些印象,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木鑫宇长什么样子,“那可能就是感觉我讲得明白吧。”
“才不是……你两只眼睛都,放在,卷纸上,他一眼睛站岗一眼睛放哨的。”
云安洛对此有些无奈,她轻轻擦了擦丁似霰眼角的泪痕,“你都知道我俩眼睛都在卷纸上怎么还吃醋?我压根没想过其他的事好吧……”
“你说他,挺好看的。”
“我估计就随口一说,你记十年?”
“他,还能……每天,和你在,在一个班待着。”
“我们家小光醋性是真大啊,你想开点,以后每一天你都可以和我在一张床.上待着,”云安洛笑着捋了下丁似霰的碎发,“好了小醋坛子,累了就睡吧,睡醒之后再翻旧账。”
“好。”
“但过一会,我得给你擦一擦身子换件衣服,这样睡一宿不舒服还容易生病。”
“嗯。”丁似霰轻轻点了点头,他完全没想过这里是云安洛家,他怎么会有可换的衣服。
“不许说我占你便宜。”
“其实,你占点也行。”
等到丁似霰的胃彻底缓过来,又过了十几分钟,云安洛才敢小心翼翼把他的头托起来,放到枕头上。
那次割腕,云安洛的手还是有些伤到了神经,过于紧张用力或者是做一些比较精细的活动,她这只左手都会很快酸疼,如今竟然给丁似霰揉了一个多小时。
云安洛甩甩手腕,跟死掉了一样,完全不太会动了已经。
接热水,拧毛巾,然后……脱丁似霰衣服!
丁似霰这身黑色的衬衫西裤确实很帅,衬衫也很好,很方便脱……不对,这人怎么还穿老头背心。。。
掀起丁似霰的“老头背心”后,他上腹的皮肤露了出来,一片青紫。
云安洛有些心疼地轻轻摸了摸,也不知道疼了多久,能把自己弄成这样。
而且,他身上,竟然还有些其他的疤。云安洛这才发现,他这些年,好像有很多事未同她讲。
最后,云安洛给丁似霰套上了她的3XL珊瑚绒睡袍,又换了新的床单和被子,都是绒面的。云安洛总是感觉丁似霰身上很凉,可是家里没有体温计,这些毛茸茸的东西裹着身体会暖和很多。
云安洛刚爬上床扯过靠枕,丁似霰好像突然惊醒一样睁开眼,有些慌乱地向一旁寻找云安洛。
“我在这呢。”云安洛迅速转进被窝,搂过丁似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又拉着他的胳膊环在自己腰上。
丁似霰竟快速缩回手:“我手凉……”
“没事,正好我给你暖暖。”云安洛又把他的手摆了回去,然后继续刚刚的工作:一只手轻轻给丁似霰揉胃,另一只手随意搭在他身上,偶尔轻轻拍两下。只是那只随意的手换成了左手。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云安洛问道。
“有点冷。”
“那你抱紧一点,正好我有点热,”这可不是假话,电热毯三挡,空调二十八度这两者无论哪个都足够云安洛半夜踹被子了,何况现在是两个一起来,还严严实实盖着被。
云安洛整理好被子,关了灯,却发现丁似霰似乎并没有睡着,脸上还带着一些……近似于委屈的表情。
“刚刚做梦了?”
“嗯。”
“噩梦?”
“……我梦到……你不要我了。”
“明明是你躲着我,我哪里不要你了?”
“我错了,对不起嘛……”
“好呀,那我原谅你了。所以你为什么会梦到我不要你了?”
“在车上的时候……”
“那是你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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