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桥心头一震,在他开口前,连祁辛向门前走去,挡在面前,恰好遮住了张小六瞧过来的狐疑目光。
“当然好,多亏了花神娘娘,咱们这些姐妹才能这样说话。”
一声姐妹叫得情真意切,连祁辛改口适应的速度让施桥都懵了,僵着脸,木然地跟在后点头附和。
张小六似乎分辨不出,听连祁辛说完立刻亲昵地牵了他的手,又来拉施桥,拽了下没抬起,便一脸受伤地望过去。
“这么久不见,大家这样才好说话,你怎么却跟咱们生分了?”
施桥忙把僵硬的胳膊抬起,放在他怀里。
三个大男人就这样手牵手一路走回村里,一副其乐融融的闺中姐妹氛围,只是苦了施桥,一边要忍受张小六的亲昵一边要忍受他手心里覆过来的湿滑手汗,表情僵硬,全靠绷紧的心弦提醒自己:忍耐,忍耐……
直播间内欢声笑语,连祁辛脸上也是藏不住的笑意,进村分开后,他凑过前,一把抢过施桥的手帕,一边拉着人的手轻柔细致地擦拭,一边带着低低的笑声说着话。
手骨坚硬,指腹却柔软,低垂眉眼的青年就靠在施桥身边,他们谈论着游戏中的杀机,但姿态却又像曾经某一个日子,只是恋爱中的两人情不自禁凑在一起,聊着那些有趣无趣却占据人生一席之地的日常。
此前在村里田埂中活动时,施桥没有见过小孩,当时他想的是,即便是花神祭第一年所生的孩子,到今天也才四岁,还不到可以在村里随意活动的年龄,但从昨晚的经历看很可能不是这么简单的原因,那“生”下来的孩子到底是什么还说不准。
他把这个猜测和连祁辛说了,对方也同意去一户人家里看看,而最好的对象,就是张小六。
今日已是第七天,傍晚张小六要来检查鼠骨莲花的制作情况,这几十分钟的空档,施桥和连祁辛便偷溜到张小六家门前,也不掩饰,大大方方地敲门。
和张小六家女人交谈的人当然是连祁辛,笑语晏晏地几声姐妹,女人先是一愣,复赶紧打开门请他们进来。
夕阳余晖中,院落里那晃晃悠悠的摇篮充满着静谧安宁的氛围,“咿咿啊啊”带着奶音的孩提也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在施桥走上前看进摇篮时,女人疑惑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难道今年的花神祭有问题吗?”
连祁辛有意绷紧脸皮点点头,不答反问:“你说会有什么问题?不还是之前那些吗?”
摇篮的襁褓里,婴儿伸出攥得紧紧的小拳头,脸颊粉红,半闭半张着眼睛,仿佛听到施桥走动的声音,慢慢歪过头。
施桥站定在原地,没有再凑过去,那婴儿迷朦的眼珠却如有所感地牢牢望着他,“咿呀”声大了,拳头挥舞着,似乎在催促着他的靠近。
女人在连祁辛身后探头张望:“姐,你帮我哄哄,不然哭了可就麻烦了……有男人活着?你们瞧不出来?”
“是,得留到明天祭祀时处理了,不晓得这次有多少人,我总疑心是不是咱们暴露了……”连祁辛边慢吞吞地说着边观察着女人的反应:“你说是因为咱还是因为孩子……”
“你们有什么暴露的?我们都帮忙遮掩来着,对了,姐,我忘了你还没看过这孩子,哄不住,还是我来吧。”
她说话的同时态度自然地抬脚要走过去,施桥原本不敢碰那孩子,正在观察当中,眼见如此也不得一边出声拒绝一边将手伸进摇篮。
“不该这样抱,这男人的身体是不是用不熟练……”
在施桥双手接触到襁褓的瞬间,女人霍然转身,连祁辛早有准备地从怀里泼出明黄色的百子莲花茶,但女人却不怕,连躲也不躲,满脸狰狞地朝他扑来。
“死人分辨不出,我难道也分辨不出吗?狗男人!别想骗我!”
千钧一发之时,一扇无形的空气隔开两人,悬在空中的漆黑大锤无风自动,切割出两处空间,一处是隔开的连祁辛和女人,一处是隔开的施桥和摇篮。
但现在,摇篮上空浮起的根本不在是那婴儿的面孔,而是一张只有骨头没有血肉的脸,森白的骨头上满是啮齿动物的咬痕,不少断裂缺失,连骨头都不完整,既可怖又可怜。
施桥没有第一时间动手,是想询问这“婴儿”,但这只是一句不完整的残尸,即使连恨意也无法表示,只是凭着本能试图靠过来,用细瘦尖锐的指骨插进施桥身上。
反倒是那女人,怒喊哭嚎,脸上面容扭曲,一副恨不得啖其血肉的恨意。
施桥和连祁辛对视一眼,他们的猜测被验证了。下一秒,薄如蝉翼的尖刃穿过森凉可怖骨骼和充满恨意的血肉,将死亡一同串起。
凝视着女人倒在地上还微微起伏的胸口,施桥有些于心不忍,他闭上眼,银光随心而动,这次穿过喉口便再无声息。
她是鼠灾后来到林家村的女人,是活生生的人。
但现在,林家村的男人又杀死了一个女人。
“桥桥,这是游戏设置的机制,我们没有做错,别往心里去。”
“嗯,”施桥简单应下,顿了顿才道:“确定了这些女人是怪物的帮凶,明天之前必须找到他们。如果那些替换了玩家的怪物确定不了剩余玩家的身份,他们也就不能在明日祭祀开始前动手,所以即便发现晚上机制,存活下来的玩家也要表现得和怪物一致,只能说晚上没有问题,而我们也不知道……”
“要找到这些女人和孩子就必须先找到这五年被替换的玩家,那么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先确定,这14人里到底还剩下多少活人,我们还能相信谁?”
连祁辛:“我有办法,但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
他神态放松,笑嘻嘻道:“你难道不好奇五年前真正的花神祭祀是什么样子的吗?”
张大狗家就在隔壁,面对第一年花神祭里将村民替换了的怪物,施桥毫不犹豫下手。
蝴蝶板翩飞的手术刀凌空斩断一桩桩身躯,无论是男人女人还是四五岁迈着小小步伐走路的小孩,都在刀锋下分离成两半,下半身尚且直立,上半身已经掉在地上。
为了防止怪物间通风报信,施桥不仅没留活口,且一切杀戮都是在抬脚进门的一两秒中完成。屋内既有充满咬痕的嶙峋白骨,又有从女人身躯下蜿蜒出的尚且冒着热气的汨汨血河,堂屋洞门大开,正对门口的一方木制圆桌上刚摆好饭菜,可里头再无半点动静。
他们要找的东西就放在圆桌下。这种容易拿取的地方,很适合放常用的东西,而对于一个受过教育颇有学问的女人来说,她常用的自然是笔墨纸砚。
桌下一共两套,看得出是一个人在教另一人认字写字,教授者的字迹模样熟悉,和那本《花神祭文》上一模一样,也就是说,这个第一年替代了张大狗的人就是他在鼠灾那年死掉的妻子,也是最早在这个村落组织起花神祭祀的女人,也是她,在鼠灾死后利用了花神祭的力量不断替换村中原本的活人,对这座村子进行报复。
但就像连祁辛所说,原本的花神祭应该是什么样的,这一个普通的迎送百花归位的祭祀为何会有了这样阴邪强大的力量?
施桥在屋里找到了前者的答案,却找不到后者,随着夕阳西垂天色渐渐暗淡,朱义发来消息,施桥已经将昨夜发生的一切告诉他和搭档,现在也只能按下担忧,简单地回一个好字。
连祁辛翻看手中另一本《花神祭文》,这本更厚,在祭文后多了几页如何准备祭祀的内容和几页奇怪的涂鸦,涂鸦呈现细长菱形,模样奇怪但却充满细腻娟秀的美感,施桥方才和系统兑换了翻译却依旧看不出这写的是什么,便只能先交给连祁辛研究。
祭祀在第八日晚七点举行,白日,本腼腆少语的张小六更加沉默,脸色阴阴沉沉,目光打量着所有人,收回时露出藏起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